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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诸事待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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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待成

城西花市一隅,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太原府中的绅士名流、家丁奴仆、商人文士、市井百姓。

“小娃子,果真要白银千两?我看你在这蹲了半晌,对这花草也不说出个所以然,谁会花这闲钱买个无名之物,再是待上两天也白费功夫,不如十两一株卖我如何?”有人对圈中郭凤道。

“一株一千,决不二价!你不买就不要打扰,自有伯乐识得!”郭凤稚嫩的声音响起。

“哟!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到也一套一套的。”有文士赞许道,他却不知,来此之前,赵匡颜早将这套说辞教了郭凤,现在不过是默背而出。

“刘爷,你祖上三辈皆是做药材生意,及至你这代,更是成了这晋阳城中最大的药铺东家,所过眼的花草无数,可认得这几株是何物呀!”人群最里圈,一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对一旁年过七旬的老者问道。

刘姓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老朽虽说好称识遍世间草木,可这娃儿所卖之物,却也是头回见得。”

人群正议论间,天空中,一朵厚如棉堆的白云遮住了赫赤赤的日头,郭凤所卖的花草当中,最为萤绿的一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脂白之色,几朵怒放的小花似受了惊吓,渐渐合扰,浓厚的香气也迅速散去。众人还未来得及惊讶,随着云彩飘走,金光重现,那花株又重披绿纱,含芳吐蕊,得见之人无不称奇。

“这是一千两,娃儿,这棵我买了!”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掏出银票一指有变幻之能的花儿道。

“孙员外可是出了名的吝啬鬼,竞也舍得如此出血,真是千金难买心头好呀!”

“你何时听说他会喜欢除了钱之外的东西,买这花想必是为送予谏议大夫郭无为郭大人,为他儿子买官一事打点罢了。”两人小声嘀咕道。

“我爹交待过,三株同售,决不单卖,不然剩下的就没人要了。”郭凤甚是机灵,虽然出生至今从未见过郭意,但娘亲教他如此说,自有其道理,也就牢牢记住。

听郭凤如此说,孙员外不禁犹豫起来,这一两银子能折换1000文铜钱,买得近百斗米,三千两可不是小数目,为儿子买个州官也花不了这数,纵不顾百姓死活,在这贫瘠之地也不知要收剐多久才能回本。反正儿子已到忻州上任,这可有可无的点缀,不要也罢。

“娃儿,说不定是你听错了,这东西再宝贵,也不可能值这么多钱呀,不如告诉我你爹是谁,我直接找他商量去。”有奸猾之徒动起歪脑子,欲探清郭凤背景,伺机夺抢。

“小弟弟,斯人无罪,怀璧其罪,你这宝贝要价太高,难免会引得贼人惦记,我劝你还是便宜些处理为妙。”有心慈的老者叮嘱道。

郭凤却是谁也不答,旁若无人般,顾自摇着手中的鼓儿。

一日光景,转瞬即逝,天色渐晚,可郭凤所处之地仍被围得水泄不通。许多人更是陪着呆了整天,只为观赏这花草的不凡而不愿离去。

“咕咕”两声从腹中传出,郭凤摸了摸肚子,起身将三株花草胡乱包在麻布之中,左顾右盼地在人群中张望,此举让围观之人直呼暴殄天物。正此时,一面盖黑巾的妇人挤入前排,郭凤见了,口中叫着娘亲,扑抱上去。赵匡颜一把将其抱住,一手提起地上布袋,穿过人群而去。

见赵匡颜这般有恃无恐,镇定自若,让本打算悄悄尾随的数名恶徒心生怯意,打消了半路抢劫的念头。可事无绝对,反是有几个欠了一身赌债,狗彘不食的地痞被赌馆催逼得紧了,走投无路之下,破罐子破摔,看准了赵匡颜回转所经的小道,提前绕至出口处,打算铤而走险劫略一番。

“哟!看来今日我哥几个艳福不浅呀!才一会又多出个姑娘,楚哥,那少妇就分给我几人如何。”趣÷阁直的长道尽头,贴墙靠着五个枯瘦的身影,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赵匡颜将郭凤递给京娘,毫无胆怯,径直走上前道:“几位最好让开,莫要等到腿脚断时,只能爬着离去。”

“哈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够味,我喜欢。兄弟们,快去将那宝贝抢了,我先好好会会这小皮娘。啊!”为首的地痞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一团黑影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剩余几个地痞面面相觑,刚刚只觉眼前一花,可还什么都未看清,怎么老大就躺在两丈开外哀嚎,难不成这女子是山魈所化,不然白天为何一直不见露面,还有那鬼魅的邪花,是问常人那个能寻得,越想越是心惊,在这闷热的夜中,竟汗毛直立,不住打起寒颤。

“鬼呀!”几人早吓破了胆,哪还顾得他人,大叫着向各方跑去。倒是留得赵匡颜与京娘错愕不解。

“姐姐,那几个地痞流氓怎么会把我俩当做鬼了?”回到客房,京娘对着水盆中的倒影左看右看,一脸茫然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将那带头的一脚踢飞出去也不至于把余下的人吓成那样吧?不过这也算是好事,至少这些痞子回去之后少不得一番添油加醋,其他有此贼心的浑浑听了想必也不会再来骚扰。只是今日仔细留意所有前来围观的人流,却不曾发现妹妹描述的老仆,看来明日还要继续去守候。至于韩。。。”

“夫人、姑娘可有息下,“鄙人姓韩,本不想此刻打扰,但今日晚些得在花市中一饱神草,心中记念垂涎,无法释怀,所以特在二楼雅间定了桌酒菜,还望二位与小公子赏光移步,让我赔了这叨扰之罪。”门外传来的男声打断了二人交谈,听明来人心意,赵匡颜不由警觉起来,这才说了个韩字,就有韩姓之人前来叫门,不免也太巧了吧!且自六年前遭暗客缉拿一事后,万猛教了自己不少避过追踪的技巧秘法,刚才之所以选那长长的窄道回来,就是为让埋伏、尾随之人无处藏身。虽说功力有限,算不上高手,可配上秘法感应,一般的江湖中人纵是闭气静伏,十丈之内想不被自己的查觉无疑难如登天。此人竟找上门来,赵匡颜背脊一阵发寒。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赵匡颜让京娘护住郭凤,心头一狠,猛地拉开房门。但见一位约年过弱冠的黑瘦健壮男子拱手而立。

“你想看那翠玉莹花明日再到花市观望就是,这天色已晚,公子还是请回吧!”赵匡颜见男子礼貌客气,面无恶意,于是直接回绝,暗运的内劲却无半分松弛,反更加强了几分。

“稍等!”眼见赵匡颜正准备关上房门,男子急道:“此时打扰确是唐突,可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愿如此冒昧。”

“你我从未交集,何来逼不得已,夜至不便,还望公子自重!”随着话落,房门关上。

“姑娘、姑娘,你不愿相见,韩某理解,只是万不可再用清水浇那几株花草,不然失了灵性可就无用了。”男子焦急叫道:“我虽不知其归属草、本、果、花何类,之前也未曾见过,却觉得此物应是长于阴蔽的林间,靠吸纳天精水华而长,可现用家水浇灌,其质渐染庸柔,只恐断了那丝桀骜之气。实在不济,姑娘可以雨水浇之。”

“姐姐,你听这人操的是不是川中一带口音,又自称姓韩,莫不是韩神医的随从家仆?”赵京娘不会武功,自没有赵匡颜般警惕,倒是对这些细节多加留意。

“吱呀~”一声,见赵匡颜再次打开房门,那男子轻嘘口气,抢言道:“多谢姑娘谛听,韩某所说只依经验推测,对错已否,还得详细观查。”

“听你口气,对这草木倒是识得不少,不知公子名讳几何,怎会对几株植草紧张如厮?”

“无可讳言,韩某偷来此地,实不方便吐露姓名,但我决无恶意,只是从小痴恋山林,对一切藤蕨灌草莫名的喜欢。今日得见三株灵草,实在不忍看那野性消逝。”

“娘,我肚子又饿了。”郭凤缓步来到赵匡颜身后,轻轻拽住母亲大手,切切诺诺道。这两日为省些花费,几人吃得清苦,从花市回来后,还未来得及叫小二送来饭菜,就被此事耽搁。

“都因韩某迁延,误了小公子吃饭,现戌时才至,热闹方起,这店中宾客如云,几位勿要担心我会明抢暗盗,不如到楼下雅间小座,用些茶饭,顺便请教些事情。”韩姓男子语气诚恳。

看出男子为人抱诚守真,又是川蜀口音的韩姓之人,或许能从他口中打听到些韩保升的消息,赵匡颜与京娘互使了眼神,便是心领神会,带着郭凤随那男子到了楼下。

一丈见方的雅间不大,却布置得典雅精致、别具一格,房间正中吊着盏硕大的油灯,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灯下一张色泽优美的圆桌透着淡淡的木香,桌上几道小菜芳香四溢,只是一看就让人垂涎三尺。

几人分别落坐后,男子让小二端来一碗粗精混杂的伴饭摆到郭凤面前道:“今日在花市中,得见小公子时而活拔好动时而寂静腼腆,确是惹人喜爱。只是双目中若有一丝板滞,是为神足而体弱之态。韩某略懂食补药理,特让店中做了这碗祛恶养身的伴饭,小公子吃了必可盈补今日之耗。”

闻听此言,赵匡颜心中大惊,没想到此人一观得出的结论竟与万猛所诊一般无二,这一路北来,但凡听说沿途有医术高明者,就带着郭凤前去求诊,却没人能说出一二。

面对香气扑鼻的饭菜,郭凤早是饿眼望将穿,馋口涎空咽,乞求地望向母亲,见赵匡颜轻轻点头后,抓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这娃儿自幼体弱,近来也询了不少大夫郎中,却是徒劳无果,公子一眼便看出端倪,想来也精通医术,但求公子为小儿施医看诊,奴家必有重谢!”

“韩某不才,只是略通医术,我看小公子之症恐是由胎中带来,想依这药理金石而愈,不过是扬汤止沸,徒添烦恼罢了。”

赵匡颜闻言不忧反喜道:“公子可有医治之法?无论成败,还请为小儿诊治一番,奴家知公子心仪那翠玉莹花,愿将之相赠。”

“这……,医生仁心,救死扶伤本是天职,无关钱多寡,不该混杂私利。可我也有难言之隐,夫人既愿以花相赠,实不相瞒,韩某最为中意却是似灯笼状的那株?不知……”

“其实这些花草对我来说便无多大价值,公子看上哪株,但取就是。若不是还要依它们办些事情,全都送于公子也是无妨。”

“敢问夫人要办何事,韩某在此还是有些人脉,说不定能帮上些许小忙?”

“娘,我还想再吃一碗。”郭凤轻轻拉过赵匡颜衣角,打断了二人对话,抹了抹嘴角饭粒,小声道。

“哎呀,只顾着说话,怠慢了几位!小二,快将温着的那些饭菜全端上来。”男子起身对着门外叫道,转回来时对郭凤语气轻柔:“小公子,好吃不?平日里是不是没有今晚吃的多呀?”

“叔叔你怎么知道!”

“哈哈,可不能再吃了哦,不然晚睡觉时要胀肚子的,来,把手给我一下,让叔叔给你把一下脉。”

赵匡颜连忙撸起郭凤衣袖将其抱至男子面前,男子起手轻搭,细细感受,片刻后又在郭凤全身上下拿捏起来,半晌方停,徐徐长嘘:“小公子脉走逆道,实属罕见,常言道,精血化人、法天而成,源从大道,顺生逆死,凡怀中逆经倒络之子,皆是出不得娘胎便会夭去,而小公子竟得出生成长,确实不易。”言顿思虑片刻,面色复杂又道:“这精种入胞,采母阳元,一化为二,二再化四,如此增复,岁及二月,汇生血脉,血哺卅日,萌胚形胎,五月得筋,六月得骨,八月神动,十月蒂落而出。小公子体弱易疾,筋骨却是强健,远胜同龄之辈,想必胚胎化筋做骨时,夫人居养之地灵气充盈,只可惜即产之时,大动胎气至使贵子形神皆伤、经络羸弱。”

“公子所言甚对,我幸得陈抟仙师指点,曾到灵山大川中静养。那期间确是心静平和。只是到了七八月时,家境突变,身染虫毒,所幸又得孩子叔公不惜神药内力救治,这才保住了犬子。”

“原来夫人与陈道长相识,真是失敬。韩某也曾受道长恩惠,现仍是铭感于心,不敢忘怀。”男子满脸感恩,毫无做作,又道:“陈道长磊落光明,古道热肠,我等皆有幸与之结过善缘,又能在此相遇,确是缘分,即如此,恕我直言,所谓小公子之疾,可算可不算。”

“此话怎讲?还请公子明言。”

“细说之前,还有一事请教,夫人隐现滑胎之象时,可是服过火补之物。”

“这……,那些时日整天昏睡,具体吃过什么却也不清楚。”

“姐姐确是吃过千年火灵芝。”赵京娘随万若菱多年,耳濡目染下对乌瘴山中常见的药物理性也知道不少。

“千年火灵芝,你确定真是此物。那不应刻呀!”男子一脸愕然,再次得到京娘的确定后,更是闭目搔首,陷入苦思,不时还起身踱步,手中比划不停,口中弱不可闻地絮叨着。

郭凤见男子有些颠狂失态之状,不免害怕起来,只想早早离开此地,虽然对这满桌的饭菜恋恋不舍,却还是忍住口腹之欲,凑到赵匡颜耳边说道:“娘,孩儿今天真的好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你现在带我回去好睡觉好不?还有可以不站墙么?”

“站墙?”郭凤还未到变声之年,轻声话语仍显尖锐,自然被男子听见一二。男子心中疑问似有突破,问道:“刚刚好象听得小公子说出站墙二字,不知是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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