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金色年华(1/2)
和钱程、王健等一大帮人出来泡吧,约好在解放西路金色年华酒吧门口集合。
酒吧是随着外国人来华而开始进入中国的,最早只有涉外宾馆,才开有酒吧之类的消费空间,它是一个既神秘又令人神往的地方。忽然有一天,你发现那些西方影视镜像中灯红酒绿的酒吧,出现在了你身边的大街小巷,闯进了你的生活。星城也不例外,短短几百米的一条解放西路,聚集了十几家酒吧,金色年华、可可清吧、挪威森林和玛格丽特酒吧这几家是我们去得多的。
在中国,酒吧是一个移植过来的没有历史的空间,是一个舶来的想象性空间,国人在其中肆意的添加了色彩缤纷想象和融入了本土的文化。迅速本土化、时尚化和大众化的酒吧,改变了星城原有的夜场生活格局。深处内地的星城,和“北上广”这样的大都会比起来是“小城市”,却拥有着本土气质的“大酒吧”。21世纪的头几年许多和我一样初次去北京、上海的这些大都市泡当地酒吧的星城人都惊诧于等地的酒吧“小”。星城的酒吧地很大、人很多、声很吵。如果说皇城根下和黄浦江畔的洋酒吧是直接抱养来的纯正西方血统的洋娃娃,那么星城的酒吧则是中西合壁的混血儿,而且星城爸爸的基因还很强势,使得它继承了湖湘人火暴率真、爱热闹的性格,讲一口的星城腔调,而且喉咙还很大。
那时还没有后来很火的水木年华,只有金色年华演艺吧。演艺吧这个名词是星城人的首创,兼收并蓄了此前曾流行的本地歌厅文化夜总会、舞厅、的士高等各种夜场娱乐形态的精髓。金色年华的大厅可容纳近千人同时狂欢,号称“娱乐巨无霸,千人齐欢乐”。宽阔的弧形吧台围出一个大大的舞台,年轻靓丽的吧女环坐舞台外侧,天南海北闯世界的艺人们轮番登台献技。有的时候看着台上走来走去的模特表演,我感觉这里就是一场热闹的T台秀场;有时候看着台上的歌手、舞蹈杂技以及二人转表演,我感觉这更象是传统戏台的现代版,只不过古时的观众们是坐在底下喝茶,吃些茶点,而我们今天是坐在下面喝酒,吃薯条苞米花。灯光酒影里,音乐节奏强烈,动感十足,嘈杂吵闹的空气迅速升温,干冰制造的雾气四周弥漫;酒肉酣畅、歌舞尽兴之时,近千人一起摇着骰盅,声音震耳欲聋的大场面动人心魄,娱乐的气氛如冲天排浪,**迭起。
今夜的酒吧特别有气氛,因为今天是情人节。林子,师念,邱芊和几个没有情人的女同事我们都叫过来了,一起热闹。一个北京广告公司的朋友来星城出差,晚上刚到,正巧打我电话,我也请他一起到金色年华来坐一坐。
看来比较文静的他很快被现场的气氛所感染,凳子也不坐,一支手扶着桌子不停的摇头晃脑,我贴着他的耳朵大声问他对星城的酒吧有何观感,和京城的酒吧有何不同?他说“不一样,很不一样。你们湖南的酒吧和湘菜一样的多了一种辣味,人一进来就容易出汗。”
是啊,人们一说起湖南就想起辣椒,但其实原来湖南人不知道辣椒是什么,整个中国都没有辣椒。辣椒最早生长在中南美洲热带地区,比较公认的中国最早关于辣椒的记载是明代高濂撰《遵生八笺》(1591年),有:“番椒丛生,白花,果俨似秃趣÷阁头,味辣色红,甚可观”的描述。据此记载,通常认为辣椒是明朝末年传入中国的。辣椒传到中国的几百年来,只有少数几个省将它接受为主流食物,四川和贵州两省还是更偏重传统的花椒,只有湖南将这种舶来品吸收融入到生活的点滴当中,做成了油淋辣椒、辣椒炒肉、剁椒鱼头等有自身特色口味的湘菜,并逐步将辣椒发扬成自己文化精神的象征,还特别在星城火车站钟楼顶上立了个又像辣椒又像火焰的雕塑。所以说辣椒就是湖湘文化吸收和改造外来物质文明的最具代表性的例子,是一种对外来文明兼收并蓄的宽容和自信,这也就不难解释自成一派的本土酒吧风格了。
那个时候星城唯一安静点,文艺范足点的就是“海归”可可创建的可可清吧,我们只有在和女孩子单独约会或需要先谈事的时候才去,往往是谈完了事再换一家HIGH一点的酒吧继续泡。很长一段时间,经常一个晚上泡四五家酒吧,经管有业内人士好心提醒我们那些瓶子上贴着花花绿绿外文标签的所谓洋酒几乎全是MADEINCHINA,但我们还是和很多SB一起每晚都坚持不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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