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辞旧人楼(1/2)
【他想,若真的要死,便和她一同死在春天,待来年,又双双从地里长出来相认。】
沈阔望着傻笑的人儿道。
待小人儿笑好了,才轻轻牵起沈阔的手,道:“哥哥,我好欢喜。”沈阔不止一次听她说过这句话,然而这次,却是前所未有的真,因为她真正欢喜时,眼中像是盛着漫天的星子,世间独一。
两人一路牵着走回去,路过一处海棠,沈阔停步摘了一朵,温柔地替小人儿别在了耳后,小人儿有些害羞,耳朵背后红了一片,沈阔见了,忍不住打趣道:“小七莫要害羞,这花很衬你。”沈阔说得没错,然而却不是花衬人,而是人衬花。
沈阔突然想起“人面桃花相映红。”便觉古人真是浪漫,竟写出如此绝美多情的诗句。
小人儿听了他的打趣,也不回话,满脸通红,竟比那枝头的海棠还要娇上三分。
待回了小人儿的房间,沈阔这才放开小人儿的手,小人儿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一片湿润,又自嘲地笑笑,许是刚才太紧张了。
段长安此刻还未醒来,俊逸的脸上似乎在极力隐忍着痛苦,小人儿见状,忙去打了一盆水,细细替他擦去脸上的汗。
“长安,睡好了便醒来吧。”小人儿轻声说道,她怕,怕段长安再这样睡下去,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小七,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沈阔担心小人儿的身体,忍不住道。
小人儿却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道:“哥哥,长安于我很重要,我找了他那么久,我们好不容易相认,我不想失去他。”
沈阔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吩咐下人给小人儿端来一些点心,并看着她吃下去,这才出了房间。
沈阔一出房间便撞上了匆忙跑回来的袭人,一下子将袭人撞倒在地,待稳住了身子,沈阔这才将袭人扶起来,问道:“怎生跑得这么急?”袭人喘着粗气道:“果真如小姐所说,段家这次的遭祸不过是那些人的阴谋,段二爷执掌了南京黑手党大半生,手中金银万数,眼下那些人也不过是想趁这国难当头,发点横财罢了。”
沈阔点点头,作思索样,许久,才对袭人道:“那些人恐不会善罢甘休,明日你便带小姐出去躲躲。”
袭人应下,转而进了小人儿房间。
“小七。”袭人走到小人儿身边,在她耳畔悄悄说了什么,小人儿满脸的难以置信,半响,才道:“你说得可是真的?当真是念姐姐向那些人透的消息。”
袭人伸出三根手指,郑重地道:“我若骗了你,便不得好死。”小人儿忙捂住袭人的嘴,道:“我不是不信你,你万不可为这不相干的人随便发什么毒誓。”小人儿口中,陌念于袭人只是不相干的人,说是不相干,其实很是自欺欺人,陌念与她们,又岂是只有这一桩不共的交集。
只是,有些事,又怎能有个明白的定夺?各自心中都明白着,谁又会真正捅开这一层支离的关系呢?
“袭人,你同我说的,莫要与哥哥提起。”小人儿又想到什么,告诫袭人道,袭人无奈极了,道:“小七又何必维护那样一个人呢。”小人儿不语,只是在心底轻声道:“因为,他的一切,包括他未来的妻,须得是清白的,容不得半点尘埃。”
只是,她不知道,沈阔早已知晓这件事。
小人儿足足守了段长安一夜,段长安才悠悠转醒,彼时天光正明,微风不燥。
“小七。”段长安望着趴在桌子上的人儿,虚弱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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