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 无不动容(2/2)
程勇时不时眨着眼睛,倾听诸葛强的话。听完,他双手捂脸稍做休息:今天他在老鹰山接到杨志金多次电话汇报,对提审柳光兰的情况大致了解。为了不影响勘查碧羽湖小组人的情绪,他没有将宁远富尸体埋在袁思天老家山上的消息说出来。他“保密”的原因还有两个:一是柳光兰第三次讲的是不是事实,他不完全确信—此前听过寡妇很多的谎言,已经让他产生“狼来了”的警惕;二是面包车总归是要打捞的,眼前的事是第一位,干扰越少越好。后来孙所留客吃完饭,他婉言谢绝了:张局来短信催得很急“速回,今晚七点开会”。
他来不及细看讯问笔录,便集中精力听会上报告。诸葛强着重归纳的三点,他在回桐溪路上已想到,现在他想得更多:袁一口咬定是柳砍死光头,今天上午面对杨大和吴所的提审,依然“未改口”,说明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光靠口头说教是不顶事的,必须拿出过硬证据。从哪里找证据呢?单靠女人的供词—不够;所有涉及“尸体”的现场必须勘查;袁买柴油的加油站必须走访;越野车在1月7日前后数日的行驶轨迹必须查清楚;两人手机的空间信息要查
任友军一根烟接一根抽,伸着耳朵在听小诸葛讲的失踪案“全貌”?听完后,他摸着鼓腮帮子琢磨:柳寡妇虽然狠毒,但本质是一个纯良的农村妇女,面对屡次警方讯问、表姐问询,应该说的话—可信。袁思天坚决咬住-人是毒女人砍死的,但拒不交代“红袄男”出现以后的情况,只说——帮忙清理完现场,便回家了。听起来逻辑没有问题,也不能说他“撒谎”。仔细想想,共同犯罪的两个人交代的—相去甚远,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如何解决这些矛盾呢?老任放下手臂,点起一根电线杆子道:“张局、程大,我来谈一点想法?”“你讲哎—”正义道。程勇点头。
“我是这样想的,宁远富肯定死了-是柳寡妇和小白猿作俑的,这一点不会错。也就是说,失踪案变成了杀人案。正常情况下,归案的犯罪嫌疑人都会因‘畏罪’而否认。奇怪的是,柳寡妇痛快承认-投毒杀人,在万般无奈情况下,说出自己是‘替罪羊’,这说明:柳的最新口供—是真的。”任探长吸一口烟,稍顿道:“我的第一个想法:柳光兰说的案发过程‘可信’,小白猿在耍我们-在赖账!第二个,两个人说的‘对不起来’,必须再次提审袁思天,可适当抛出寡妇的供词,看他怎么反应?如果他继续否认,只能证明他认罪态度不好;如果他供述的和柳相差无几,就大功告成,剩下的重点工作就是去‘挖尸’!”老任说完,深吸一口烟,看向张局?
“哪个还有要讲的?”张正义边抹面前桌上的烟灰,便慢慢问。见没有人应,正义道:“这两天大家辛苦,我只想讲一点:辛苦有效果!大家说的很好!”正义稍停,点起一支电线杆子,发表了一个总瓢把子的看法——
首先,柳光兰交代的作案过程-相对可信,但基于她此前的“不诚实”,不能全信。其次,现场是解决一切问题的钥匙,假定寡妇今天说的全部是事实,必须勘查小白猿的越野车、租住房,找到和宁远富有关联的证据,证实柳的口供。第三,在做好“现场勘查”的同时,要查越野车案发后的轨迹,以及袁、柳二人手机的空间信息,看和柳光兰交代的是否一致?第四,再次提审小白猿,打好“证据牌”,让他在证据面前低头,如实交代光头尸体埋藏地点;只有找到尸体,案件才能真正告破。第五,对老鹰山碧羽湖里的面包车必须打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