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August（1/2）

“我做饭最多就苏夏吃得进去，他在家里就吃面条，我这算是改善伙食。”肖寒看着肖默抽闷烟，客厅里一股烟味儿。

“去吧，你妈让你做就做呗，管那么多干嘛，我家小寒我最了解，除了学习，其他的都行。”

“别这么抬举我，我受不起，来了。”肖寒走到厨房门口，腿软了一下，林璇予拿着寿司刀走出来，肖默在客厅看着都吓了一跳。

“这是要黑胡椒酱吧，苏夏煮意大利面特别好吃，不过上次吃是眼泪混着面条....哎，也没尝出来到底是什么滋味，不过应该是好吃的。”肖寒靠在灶台上等水沸腾。

“你俩吵架了？”林璇予不知道这暑假发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侧过头看着肖寒。

“其实想想也挺可笑，我的一举一动居然让我男朋友觉得我精神有问题，还带我去看精神科医生，然后把他弄生气了，差点就流离失所了。”肖寒抓了一把面就往锅里扔，另外一口锅在熬酱汁，黑胡椒呛得喉咙疼。

“流离失所不至于吧，哎，我想吃番茄肉酱面，麻烦小寒帮妈做一份，等会儿有惊喜。”林璇予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十七岁最挥霍的年纪，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就像安慰一个小孩。

“行，我先把面捞起来。”肖寒把意面捞起来用叉子卷成玫瑰花摆盘，淋了一勺黑胡椒酱在嫩黄色的面上，做作的摆了两片薄荷叶，用余温单面煎了鸡蛋，三份意大利面看着跟西餐厅里的一样。

肖寒做完番茄肉酱意面，看着窗外，差不多已经到了苏夏放学的时间，林璇予做好了其他的菜，端上餐桌的菜看着就色香味俱全，肖默划开很久不用的相机拍照。

“苏夏，今天没男朋友接你啊，我俩不顺道，先走了啊。”辰轩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挂着书包往黑暗中骑。

“行，小丫头似得。”苏夏也扫了一辆单车，迎着风往家骑，必经之路是一个丁字路，有一个路口连接着死胡同，校外的混混经常扎堆往那块儿堵人。

等红绿灯的功夫，想着离家也不远了，苏夏把车锁好靠在路边，准备摸出手机给肖寒打电话，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拖到死胡同里面，黑暗中也看不出是谁，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一束手电筒的光打在苏夏脸上，定晴一看，是上次那个和肖寒硬碰硬过的王柒，留级生。

“注意你很久了啊，苏夏，昨天打人的时候挺风光啊，这怎么就怂了啊，嗯？怕事就tm别惹事，惹了事就得负责到底，懂？”王柒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站在旁边的几个人架住苏夏的胳膊。

“你们tm到底想怎么样，打架？谁tm怂了，一对一还是一对多，你们挑，这片区不归学校管，伤了残了自己对自己负责就行。”苏夏勾起嘴角笑了笑，这句话彻底惹怒了王柒，几个弟兄伙的摁住苏夏，几拳下去，苏夏看着断墙，偏着头避开那束光，喘着气，紧握着拳头没有还手。

“别tm怂啊，还手啊，还不起还是怎么样？”王柒更加得逞，抓着苏夏的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小刀，黑夜里明晃晃的，划过苏夏的颧骨，一道下去，血顺着下颌往下滴，一滴一滴落在外套上。

“柒哥，这人只会放狠话，别跟他废话，七月账八月还。”说话的人块头很大，蹲下身捏着苏夏的下巴往自己面前拉，“瞪什么瞪？没本事就收敛一点，横给谁看？”

苏夏撑着断墙刚站起身被王柒一脚踹到墙根，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这么混乱苏夏也不知道往哪儿还手，第一次被打属实没经验，混乱之中还要紧不慢地摘下眼镜，摘掉助听器，这让王柒更气了。

大块头松了松手指，一巴掌差点拍到苏夏脸上，被后面伸出来的一只手抓住，不是别人，是苏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王柒，你tm吃饱了撑得慌是不是？”肖寒把王柒的手腕往右一掰，整个人顺势到右边把他摁在断墙上，“很好玩是不是？有意思是不是？欺负人很nb是不是？嗯？”

“为什么哪儿都有你，你和他什么关系？”王柒的手腕被捏得生疼生疼，右手准备掰肖寒的肩膀，肖寒往后一退，险些前功尽弃，“松手，不松手我报警了。”

“报警，你tm报什么警？”肖寒往后一瞥，看到苏夏被王柒那些平均身高一米八七的同伙堵在角落，晃了神差点被王柒反摁，松开他的手腕，一脚一个准踢开那群人，眼看后面要扑上来的几个人，最后一脚踢在苏夏身上，“苏夏，跑啊，往前跑，别怂啊！人是我惹的，不关你的事，在楼下等我。”

苏夏往前踉跄了几步，脱离了危险区，转头对上肖寒凶神恶煞的脸，犹豫是进是退。

“苏夏你tm倒是跑啊，不会打架别杵这儿杵着。”

“肖寒…我…”

“你什么你，我和他会和平解决这件事，放心。”肖寒环住王柒的脖子，扬起嘴角，强迫王柒点头，“在楼下等我。”

“你还知道是你惹得我？”

“是他惹得我也说是我惹得，懂？”

“一会他走了，有你好过，那一刀我不是白挨的。”

“拭目以待。”

苏夏知道这都是装的，要不是经历过还真以为电视剧都是演假的，下定决心跑出死路，蹲在路边就开始后悔，每次都给他找麻烦，为什么每次有麻烦他都会出现，巧合吗？指尖碰到手机才想起来APP有行动轨迹，咬牙点了解除绑定，抓着路边捡的废弃的木料又跑进那条死路。

没跑几步撞在一个人身上。

“干什么干什么，没被打够是不是？”大块头镶的金牙在黑夜里特显眼，一说话就露出来，“滚滚滚，柒哥在办正事。”

苏夏一棍子打的大块头找不着北，往断墙边冲，途经很多“关卡”，虽说不会打架，如果有“武器”还是很nb的，一打一个，一阵哀嚎。

一棍子就要打在王柒身上，王柒把肖寒往前面一推，不偏不倚落在后腰，废料处理不均匀，毛躁的地方被血染红了，被男朋友的血染红了…

“王柒你有病啊，他会自责的，你手怎么这么欠？”肖寒捂着后腰，湿湿热热的液体溢出指缝，一脚踢到王柒大腿。

苏夏的手颤了一下，废料掉在脚边，刚才还用来对付别人的东西现在落在男朋友身上。

“嘁，自责？你不觉得你应该自责一下？这梁子结下了算是，那一刀呢，怎么着也得还吧。”王柒转着刀晃过肖寒的视线。

“你tm别碰他，这是我和你的个人恩怨，你要是敢碰他一下，下一个进局子喝茶的就是你了，留级生还在这儿瞎嚷嚷，折腾折腾回家洗洗睡不香吗？你寒哥我不是好欺负的，也不是软柿子，你也捏不起，我男朋友更不是，他是品学兼优的，跟你混在一起，简直恶心。”肖寒觉得血要放空了，大片大片往外淌的血，后腰处红了一片，苏夏抓着废料愣在原地喘着气，深呼吸了几次以后，推开肖寒，从王柒手上抢过刀。

“苏夏，你做什么？想谋杀你男朋友啊，嗯？”肖寒把苏夏拦在身后，谁也没料到，苏夏用小刀划过脖颈，锁骨链断在黑夜里，被肖寒一把抓住，冷冷的盯着王柒。

“这一刀我替他还，滚。”苏夏扯了一张纸巾摁在伤口上，看样子是没碰到危险地带，肖寒扶住苏夏，顺势给了王柒几拳，那几个弟兄眼睛都看直了，为绝美的爱情落泪。

“走走走，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管我叫哥知道吗？”王柒冷笑了一声，肖寒把苏夏推到路灯下，能看见的位置，转身一个箭步三两下把王柒摁在地上，一番拳打脚踢，打的人倒喊哥。

“哥是吧，我让你喊，你喊个够，给我大点声，这事儿结下梁子了是吧，我今儿就把这根梁扯断，谁tm要喊你哥，我男朋友还不至于对你低声下气，忍气吞声的，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你这人模狗样，看着就想上去两巴掌，你还有脸让别人喊你哥，这一顿是我替他还的，他那一刀，嘁，再见面，我连你们这几个一块打，给我滚，劝你别告状。”肖寒把王柒拎起来，又扔在地上，后腰已经使不上劲了，感觉下一秒要瘫软在地上。

“哥哥哥，我错了，下次我管你喊哥，别打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怪我眼拙，不知道他是哥的男人。”王柒被打怕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实力，无非就是长着凶巴巴的，说话拽点，磨嘴皮功夫厉害，真正动起手来全靠他贿赂的那些弟兄，不识庐山真面目啊。

“小寒，走，还废什么话。”苏夏走过去，死死地扯着肖寒的手，慢慢的蹲下身，肖寒一秒破功，原地蹦了两三下，预谋很久似得往苏夏背上扒，环住肖寒的后腰，摸了一手粘腻的血。

“这....我俩默契十足啊，不愧是我男朋友，回家，做了挺多菜，今天七夕啊。”肖寒把脸埋进苏夏的颈窝。

“下不为例。”苏夏偏过头，肖寒抬起头，唇瓣轻轻地碰到一起，身上的伤抵不过现在的温度，居民楼底下摆摊儿的已经支起桌子，大排档正是生意刚好的时候。

电梯一如既往的慢，肖寒趴在苏夏背上，估摸着得有九点多。

“甜甜，停停停，咱俩先串一下供词，一会说穿帮了。”

“行，怎么说？”

“就说一脚踩空掉下水道里了，你看行吗？”

“你觉得行吗？”

“哎，管他行不行，比骂一场来的痛快。”

苏夏摁了一声一脚踹开门。

“我操，甜甜你开门真不用钥匙？”肖寒一脚跨进屋里，“我们回来了。”

“洗手吃饭。”肖默扫了两人一遍，这tm是去干嘛了？

“回来了？洗手吃饭。”林璇予捞出薯条用吸油纸吸干净多余的油，挤上番茄酱和沙拉酱，中间用薄荷叶装饰，和肖默交换眼神，示意要他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肖默的意思是不问。

“嘶~我操，疼疼疼疼疼，甜甜，你这是捡了什么玩意？你看这伤口，多吓人啊，完了，这下不好摸了，我赌即使好了还会留疤。”

苏夏满脸心疼，在肖寒把衬衫放下去的一瞬间伸出手扯住，后腰上一长道斜下来的伤口，从头至尾由深至浅，和之前纵横交错的伤口有极强的违和感。

“对不起。”

“哎，自愿的。”肖寒拽过衣服，扎进裤子里，呼了一口气，“饿死了饿死了。”

“我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