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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要想让傅瓷孤注无援,还得让杏散尽快爬上爹爹的床榻。既然自己的亲娘始终认自己不如姐姐,给父亲榻上送个女人这种事也就不必问过自己的母亲了。
傅青满正想着,听到屋里传来老夫人的笑声。
这两个人,倒是会哄老夫人开心。
屋里,傅莺歌坐在榻上给仇氏端茶递水,时不时讲着傅绰约生活琐事。
仇氏也是想自己的这个孙女了,儿时就被养在了深宫,见一面都是难上加难。
“绰约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回来?”
傅莺歌给仇氏捏着腿,“绰约前几日受了些凉,太医说不宜出门。”
看到仇氏脸上失落的神情,傅莺歌又道,“可是,我们绰约惦记着祖母呢!特意做了一件披风,说过几日病痊愈了一定要来给祖母请安。”
仇氏被傅莺歌逗笑了,思索了一会说道,“府里这三个丫头的婚事,你也给张罗着。”
傅莺歌一听母亲说道婚姻一事,不由心头紧张起来,她宁愿公主下嫁给平民,也不愿女儿深陷充满算计的大院。
“绰约虽然是庶出女儿却一直被你养着,嫁给太子也好皇子也好,总不至于屈了她。”
傅莺歌笑道,“我们的绰约已经心有所属啦。”
见自己母亲面上带着笑,眼神中稍有疑惑,傅莺歌解释道,“有一日,本宫瞧见绰约送了玺王一个香囊。”
当然,苍玺没收下这话,傅莺歌自然不会跟仇氏讲。仇氏也在病中,何苦让她为这个操心。
“可是那个异姓王苍玺?”
傅莺歌点了点头。
“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绰约嫁予他必受不得屈。”
老夫人突然看向沉默良久的傅瓷,“我们阿瓷虽说比绰约小上一岁,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也多留心些。”
听到这儿,傅瓷不由娇嗔道,“祖母!”
这一声倒是把众人逗笑了。
皇后思索了一番说道,“我倒觉得孙廷孙将军的嫡次子不错。”接着,又补了一句,“只是进了将军府不是长媳,平白矮了人家一头。”
傅瓷不傻,被太子退了婚的姑娘,其余的皇子哪个敢娶?
爱面子且有威望的皇子会觉得自己用的女人是太子丢弃的;无权无势的皇子,哪里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得罪太子?
想明白了这一层,婚姻大事自然还是要推辞一番的。
“阿瓷还小,还想再陪祖母几年。”说罢,傅瓷脸上也带了些红晕,倒真像小女儿害羞的姿态。
“你也别害羞,女孩子早晚都要说婆家。只要你看得上眼的,姑母一定为你向圣上说,让他予你赐婚。”
大约是跟傅瓷娘亲的交情,皇后一直对这个侄女不错。眼下放出这番话,可见是有多么疼爱傅瓷了。
“多谢姑母。”
两人打趣罢了傅瓷,又说起了傅青满。
“青满这丫头,心气儿高。恐怕不是正室,她还不肯嫁呢。”
听仇氏提起了傅青满,皇后气就不打一处来。
傅府这三个侄女,傅莺歌最不待见的就是老四。
二侄女傅绰约,温婉可人,饱读诗书,从小就被她养在身边,是个明大义的。皇后有心往未来后位上栽培她,只是,这丫头却将一腔感情错付给了玺王。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好棒打鸳鸯。
三侄女傅瓷,天生就是一副美人坯子。前些年,这丫头一向唯唯诺诺,人也傻里傻气的。这几年虽有些改变,却怎么也不像有心计的主儿。
四侄女傅青满,长得不差也通诗书,就是太能算计,也太在意名分权贵这些东西。想为自己争抢自然是好,可手上有了人命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了。
见傅莺歌没了话,仇氏又道,“我知道青满不讨你的喜,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
“这丫头的心,大着呢!”傅莺歌将刚才的事情讲给了仇氏,仇氏脸上也有几分难堪,没想到他们傅氏子女竟有这么不懂规矩的。
过了良久,仇氏才冲着傅瓷说了一声,“阿瓷你先退下吧。”
这两个人的婚姻大事说完了,老夫人自然要跟女儿说几句体己话。
傅瓷却有些为难的望着皇后,傅莺歌自然知道这丫头的心思,门外还跪着傅青满,这丫头八成是想为她求情。
“你出去传本宫的话,让门外那位起来吧。”
傅瓷领了旨,道了声谢,退了出去。
看着跪在院子外的傅绰约,傅瓷自然知道,姑母是在赏她这个颜面。前世自己这副胆小怕事的性情倒成了一道天然的保护屏障。
傅瓷慢并不急着走到院门口,她倒想看看这个妹妹到底能坚持多久。
南院的门口是青石子路,这是傅骞特地给老夫人铺就的。
仇氏喜欢中医理论,知晓人的众多穴点都在足下,与其每日里找人按摩,倒不如铺一条石子路常上去走走。
傅青满跪得急,哪里管脚下是什么路。
约么着在老夫人屋里这一炷香的时间,傅青满并不好受。
看着傅青满汗顺着鬓角淌下来,身子也仄歪。傅瓷这才假装快步走到了院门开,“妹妹快快起来,我已向姑母求了情。”
傅青满心里自然是不领她这个情,谁要她假惺惺的做好人。嘴上却还是说,“多谢姐姐。”
傅瓷微微一笑,她倒还真低估了傅青满忍辱的能力。
傅青满起来后没有马上走,而是打量起来了杏散,“不知嫡姐能否把身边这位美人赏给妹妹?”
傅骞回来已是戌时,明眼人都道,国公这是躲着皇后娘娘。
这个时辰,傅骞自然是吃过晚饭才回的府。
假装端上晚饭邀宠?杏散也没那么蠢。想着瓜果解腻,干脆就准备了个果盘和一杯参茶等傅骞回房。
见清风堂的灯烛亮了约一刻钟的时间,杏散端着果盘进了屋。此时此刻,傅骞正在伏案读书。还不到不惑之年的他,仍是个俊俏的男人。在灯火的照映下,不难想象出弱冠时那副英俊的脸庞。
杏散看得有些痴迷,直到傅骞咳了一声。
“往日里都是参茶,今日怎么是果盘?”
被傅骞一问,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回……回老爷”,还不等杏散把话说完,傅骞就蹙了蹙眉。
“你不是我院子里的奴婢?”
杏散把头低了低,“是,是四小姐让奴婢来伺候老爷的。”
这话说的确实不错,倘若杏散说自己是北院的人,恐怕傅老爷会将她赶出去。傅骞对傅瓷与傅青满的态度是写在脸上的,明眼人都看得懂。
俗话说:爱屋及乌。报上傅青满的大名,傅骞自然也会眷顾她的。
“抬起头来”,傅骞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美人。
杏散微微抬了抬头,烛光的照亮下,美人儿婀娜的身段映在墙上。
“把果盘放到桌子上。”
听到傅骞这句话,杏散心头一紧张,她手脚僵硬的将果盘放到了桌上,转身就要退下。
许是屋里点的香起了作用,许是杏散真的是傅骞心中的锦绣佳人。这位人前知礼明理的国公,竟然从背后抱起了杏散,“我说让你放下果盘,没说让你出去。”
杏散不知道傅青满到底在他父亲房间焚了多少香饵,被傅骞这一抱,多少有些害怕。
“再给我生个儿子吧……”
傅骞不待杏散回答,就将美人扔在了床上。
杏散挣扎了两下,娇嗔了一声,“老爷”。
这一声彻彻底底的勾出了傅骞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