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家乡的野棉花 四（1/2）

第二天下午一点钟，按照胜男要求，兵分两路，一路是伍涛，只带了五名新加入的八路军战士，越过乌子岭，三小时到达凤尾林。他们主要负责观察日军的动向；另一路由狼娃带领，只见他身背战刀、肩挎包袱、右手提着心爱的狙击步枪，带着二十名新加入的八路军战士，从山坳口出发，“光明正大”地走在顺缘路上，四小时后到达青锋县城南门八百米左右，隐蔽在低矮的灌木丛中。

显然，城南门的鬼子比往常要多，还架起了两挺歪把子机枪。此时，太阳快要躲到狼断山背后了。狼娃趁着天还未黑，开始狙击守南门的小鬼子。他通过瞄准镜看了看，目测距离约为八百米，然后瞄准一小鬼子，扣动扳机，正中小鬼子的脑门。狼娃旁边的八路军战士唏嘘不已，如此远的距离，一枪毙命，实在佩服！狼娃临走前，胜男特地交待，要让鬼子错误断判，南门又有很厉害的中国军人袭挠。于时，他又开了两枪，两小鬼子前后倒地。

狼娃射杀三个小鬼子后，对身旁的站士说：“你们要不要了解一下狙击步枪？”话未落板，身旁的八路军战士立即回道：“要要要……”于是，狼娃把枪递给了战士们，轮流从瞄准镜看城门的小鬼子。其中一个长得像“鬼机灵”的战士尖叫起来，哇，太神奇了，怎么变得这么清楚？狼娃笑了笑，叫鬼机灵开一枪试试？鬼机灵战士兴奋不已，立即拉动枪栓，子弹上膛，开枪，没有打中小鬼子，子弹钻进了城墙。鬼机灵吐了一下舌头，失望地看着城门。其他战士笑起来，有道是“看着容易做着难”。

狼娃看了看战士们，认真地说：“总指挥派你们跟我过来，就是要锻炼你们的胆量，学习狙击知识。当然还有其它目的，我不便直说。你们可以学习狙击的要领，尽快提高自己的射击本领。鬼机灵，把你的枪借给我用一下，把我的狙南枪拿着。哪两位战士跟我一起向前走三百米？看我用普通的步枪如何在五百米远的地方射杀鬼子。”立即有两名站士跟了上去。

三人向前匍匐移动了三百米左右。狼娃趴在灌木中，悄声对着身旁两位战士说：“这里离城门口的鬼子约五百米，你们能打中不？”两位战士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他们看了看城门口的小鬼子，只有拳头大小，模糊不清，甚至虚无缥缈，这如何能打中。狼娃说：“要看清五百米外的小物体，首先练习远视能力，在远处挂一个铜钱，天天盯着看，铜钱变大，说明远视能力在增强。当铜钱大如面盆时，远视能力就很不错了。你们可以按照我说的方法去练习。”两位战士看着年纪不大的狼娃，同时竖起了大拇指。

“我再击毙两个小鬼子，你们可以学一学我握枪和瞄准的姿势。千万注意，一旦打中小鬼子，不要乱跑，看敌人有没有开枪或者用迫击炮反击，如果有，我们第一反应就是趴着不动，或者分散向后呈‘之’字形跑。”狼娃说着，瞄准一个小鬼子胸脯开枪，那鬼子重重摔倒在地。两战士再次竖起大拇指，十分佩服眼前这个黑瘦的男孩。狼娃又一次开枪，一鬼子被击中脑袋，立刻毙命。突然，两个小鬼子机枪手“哇哇”大叫，对准狼娃隐蔽的地方正欲射击，狼娃迅疾再开一枪，一鬼子机枪手毙命，另一鬼子机枪手立即开枪还击。狼娃喝道：“趴着别动。”话未落影，一梭子弹从三人头上飞过。其中一名战士说：“好险，我准备站起来跑。”狼娃说：“这就是经验。回去后，你们多给新来的战士讲讲这些常识。”两位战士感激地看着狼娃，点头应同。

一小鬼子跑回城中指挥部向金泽报告，城南门有狙击手。恰好奈川急匆匆地走进了指挥部。这鬼子的肚皮昨天被子弹“咬过”，轻伤，已无大碍。他也对着金泽报告同样的问题：“少佐，敌人又在城南门袭扰皇军。”

金泽抽搐了一下麻脸，哈哈大笑起来，对着那个小鬼子说：“你先下去，我要和奈川君商量事情。”那小鬼子“嗨”了一声，便盘着两腿走出指挥部。

奈川看着满脸高兴的金泽，摸不着头脑，结结巴巴地说：“少佐，敌人袭击我们，为何如此高兴？”

“奈川君，看来你的伤已无大碍，可以参加这次战斗。你来得正好，我们到会议桌坐下商谈。你有所不知，上午收到山本少将来电，九月五日有一批数量巨大的军火要运到青锋城。将军推测，如果敌人要打军火主意，‘猛虎跳’是最好打伏击的地方，命令我带上城中所有帝国军人，明晚悄悄出城，赶往猛虎跳提前埋伏。”金泽停顿了一下，得意地说，“刚才敌人再一次袭击城南门，一定是杨胜男还不知道将军的计划，像昨天一样，想引诱我们出城。我反复考虑过，如果皇军明晚出城，就多一分危险，我想今晚悄悄带兵从城北门出发。”

“少佐，杨胜男这个女魔头十分狡猾，我担心她又有什么阴谋。”奈川摇着头说，左下巴的弹疤跟着晃动，像波浪中的一片小树叶一漾一漾的。

“我们不要被这个女魔头吓坏了。奈川君，你仔细想一想，将军是今天发出的电报，就算国民党特务破获了这份电报，时间也是今天，但国民党破获电报的可能性极小。杨胜男昨天袭击我们，今天又用同样的方式来袭扰我们，这两者绝不是巧合。可以肯定，杨胜男根本不知道将军运送军火一事。她再次袭扰南门，无非是逼我们出城迎战，我就偏不理她。”

“少佐，你这样分析很有道理，说明杨胜男并不知道将军运送军火一事。”奈川回道。

“这就对了，杨胜男故伎重演，引诱我们出兵。”金泽似乎成竹在胸，麻脸露出笑容，“所以，我想今晚带兵从城北门悄悄出发。”

“可将军要我们明晚出发。违抗将军旨意，要受军法处置。”奈川惶恐不安。

“杨胜男的鼻子比狗还灵敏，万一让她嗅到我们的意图，出城就难了。我提前出城，主要是避开与杨胜男部遭遇，而将军的意图也正是如此。所以，我认为提前出城，并没有违背将军的旨意。”金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