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屯兵小灵犀 三（2/2）

“我杨碧春，如被鬼子抓住，就算千刀万剐，绝不泄密。”“欧阳珊珊，今年二十三岁，小鬼子想从我这里获得秘密，我已是一个死人了。”“队长，副队长，其他队友，我狼娃十八岁，闫三哥二十三岁，我俩任何一人被鬼子抓住，另一人立即开枪，如果我们两人牺牲了一人，请队友成全。”“欣儿今年十八岁，远藤小鬼子杀害了我的娘，我只想报仇雪恨，绝对不会做半点对不起队伍的事情。”“沐云飞今年二十三岁，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师妹又是队长，我绝对不会出卖队友。”“胡海莲，二十二岁，上海人，本属雷电突击队员，有幸选入‘天狼战队’，雷电突击队的口号是：若被鬼子抓住，开枪自杀。鬼子想抓我，只会抓一个死人。”“我叫伍涛，今年二十八岁，可能是天狼战队年纪最大的一个，和狼娃一样，猎户出身，家住南京郊区，我们一家六口，除了我，全在‘南京大屠杀’中遇难，我们八路军不允许发誓，只讲对党和对国家无限忠诚，但是，为了和队友一样，我今天也违纪一次。我发誓：绝对不出卖自己的队友，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还有，请队长准许，我想和狼娃比枪法。”“我叫韩兵，二十五岁，山西省天镇县人，从小练武，去年十一月鬼子屠村，我父母和大部分乡亲遇难。我天天想到怎么杀光小鬼子，决不会出卖队友。如果我不幸被俘，请队友给我一枪，我这人很痛快。我也有点小请求，从小跟着父亲练形意拳，刀法肯定不及队长，能不能向您赐教拳脚功夫。”

胜男笑了笑，“我答应你们两位的请求。‘天狼战队’的成员，就要有狼性，敢于接受任何挑战。从现在开始，‘天狼战队’的成员，一定要互相帮助、共同进退，绝对服从命令。在任何恶劣的条件下，我们都要有钢铁般的意志，要做到‘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我们现在接收第一个任务，奔袭一八十里，傍晚六点出发，明天凌晨五点达到。现在大家去靶场，伍涛和狼娃比试枪法，记住，一颗子弹分胜负。”

十人来到靶场，许多国军战士和八路军战士立即围了过来，郑团长和邢团长也往人群堆跑去。胜男大声道：“你俩人是猎户出身，远视能力强于一般人，所以，都不用瞄准镜，同一支中正式步枪，六百米的距离，看谁的环数最高。沐云飞，你去督靶。珊珊，借你的枪一用。”

伍涛从珊珊手中接过步枪，拉开枪栓，再从胜男手中接过一颗子弹，填装，拉枪栓，子弹上膛，轻轻端起步枪，看着靶心，平稳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过。沐云飞摇动着小手旗，表示知道了结果。狼娃把自己的狙击步枪递给碧春保管（生怕闫三拿去不还），从伍涛手中接过步枪，又从胜男手中接过一颗子弹，看着六百米远的靶子，一到六环勉强可以看清楚，七环慢慢变得模糊，至于靶心，更加模糊，只能按估计对准“中心”开枪，枪口喷出火苗。沐云飞再次摇动小手旗，正准备拿起靶子跑过来，胜男立即摆动双手，沐云飞明白，还需再等等。

胜男看了看“天狼战队”其他队员，说：“除了闫三，还有没有队友可以打中六百米远的目标？八路军和国军兄弟，如果有谁感觉可以打中六百米远的靶子，也可上前试一试。”“天狼战队”众队员摇了摇头。八路军和国军战士一片唏嘘，这么远，没有瞄准镜，不可能打中。

胜男看到无人出来敢试，说：“闫三，我想再考考你的枪法。上次六百米打中九环，希望你今天再提高一点？”

闫三把自己的枪交给了欧阳珊珊，从狼娃手中接过步枪，又从胜男手中接过一颗子弹，填弹，瞄准，射击。沐云飞摇了摇手旗，正欲拿靶子，碧春跑上前双手摆动，云飞只好再次停下。

碧春对胜男说：“老三，这些时间来，你苦练枪法，比谁都刻苦，打一枪如何？”。

众战士立即拍手赞成，天狼队队员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胜男微笑起来，于是把自己的狙击步枪挎在左肩，从闫三手中接过步枪，拿出一颗子弹，填弹，瞄准，射击，那一瞬间，她气运平和，平和到血液停止流动，周围万籁俱寂，她的确看不清楚六百米远的靶子，但在她大脑中，那个图像十分清晰，从一环、二环直到靶心。她又微闭双眼，再慢慢睁开，轻轻扣动扳机，子弹飞出，靶子微动了一下。

沐云飞立即拿起靶子，飞快地跑过来，大声吼道：“啊，师妹厉害，打中了十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