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灾起(2/2)
当然,这么明显的动作自然引起了那些魔将的注意。但是李悠虽然走了,还留下了一个掌门钱初九。钱初九什么人?隐剑培养的间谍,九天培养的顶级杀手。更得李悠传授遁法,开辟丹田,掌握了无相千遁,可以自由转换数百种遁法,颇有点李悠雷龙舟的意味。还学了《极乐天魔赋》这门正统的魔功。
稍加习惯整合后,一个最恐怖的刺客就诞生了。那可真是把刺客,来去无踪,手段万千的特色发挥到了极致。
剩下的六个魔将,被钱初九一一找上门去,一剑封喉。
这些魔将虽是强悍的金丹,钱初九不过初入融合。但对于杀手而言,只越一级,任务已经很宽厚了。不过钱初九也不好受,这些魔将也是修杀道的,并不太怕暗杀。杀意一动,就有感知。
第一次的时候,钱初九不查,还差点着了道。最后还是凭着魔功的千变万化,手段众多,才勉强得手。经过这一次后,钱初九就认识到问题,开始利用魔功对情绪的控制能力,有意识的抹除自身的杀意。之后几次,都是一击得手,无形无影的一剑,没有丝毫烟火气,不露半点杀意,温柔的像是清风拂过。
钱初九也正式整理出了属于自己的杀招,春风送暖。
最后楚地的血灾,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消灭在了萌芽状态。
反倒是楚王府被动了。还是有不少血神子被放了出去,这些血神子在理智被魔意吞噬之前,本也是普通江湖底层,大家抱团取暖,不少都是相识。所以哪怕知道这些血神子已经没有理智了,灵魂已经被吞噬,不再是原本的人了。这些改修功法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意杀戮往日的朋友。也就听之任之了。
楚王府等着浮屠血海宗像他们保证的那样,掀起灭世血灾,以此动摇人道统治呢。谁想到最后就是小打小闹上千血神子罢了,还三三两两的散不成军。屠戮点凡人村庄还行,连个中三门都能轻易自保。
再任由这样下去,损伤的可就不是人道正统了,而是楚王府一脉的治理能力要遭到质疑,一旦遭到问责,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这擦屁股的活,只能是近在咫尺的大世子亲自负责起来了,调动人力,四处捕杀血神子,连新纳的娇妾都来不及宠幸了。
如果这些都还算好消息的话,剩下的就沉重了。
楚国再往东,一江相连的分别是越国和吴国。
这两地分别由薛韦的六弟子和七弟子负责。没有什么外力干扰的情况下,顺利的掀起了血灾,分别聚集了数十万级别的血神子,围攻越国毒龙寺和吴国潇湘书院。
毒龙寺幸运一些,在最危机的关头,阿难神兵天降,击杀了六弟子和一众魔将。群龙无首之下,没有理智的血神子攻势散乱,终于让毒龙寺的僧人有了喘息之机,慢慢转守为攻,开始清缴血神子。但是血灾已成,失去了控制的血神子,四下散落,给凡人还是造成了恐怖的损失。
但是总还有盼头。潇湘书院由于儒门支援的缓慢,内部勾心斗角,再加上金婉玲在齐地留下的暗手,迟滞了儒门的反应。潇湘书院,这个不亚于青云书院的,儒门东南最大的书院,陨落了。
三名大儒,上百嫡传弟子,上千旁支宗门,数万的相关弟子惨遭屠戮。这样的牺牲,在和妖族的战争结束后,已经是闻所未闻的惊天惨案了。
更别提,受到牵连的凡人,数以亿万记。
但真正的噩耗可不止于此。
这两地起码藩王府未受损,现在正以藩王府为主力,召集天下猛士,意图反攻。
真正恐怖的是北方赵,魏,燕三国,那是直接奔着藩王府去的。
这一下,三国的实力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燕国位于东北,是南边齐地和儒门的屏障,直面北方雪原各种冰妖一族,常年保持着战备。燕王府和燕国第一雄关血云堡本就一体,王府子弟常年在军营带兵。
负责燕国的是第八弟子。可惜燕国本就没有多少江湖底层,但凡有修为的基本都被充入军营了。不想从军的,就跑到周边藩国混日子了。所以血神子本就发展不顺利,而这些常年应对妖族的军队,本就擅长借助人数优势,以多打少,弥补和妖族的个体实力差距。现在反过头来打人数没他们多,实力没他们强,配合没他们精的血神子。再没那么轻松了,就是一场屠戮罢了。
第八弟子见事不可为,干脆裹挟残部西去,去魏国支援了。
夹在秦国和燕国中间的赵国和魏国,北部是无垠的草原,上面妖族虽多,但没什么强大的妖族部落。只有无数的小型妖族部落,各自讨生活。所以也形不成太强的攻势,只是偶尔个别妖族来打打秋风。所以这两国,慢慢的也就懈怠了。
负责魏国的是薛韦三弟子和四弟子,是要务必保证成功的重点目标。两人出手就直接对上了魏王府。魏王府只扛了三天,就被攻破,全族无一人生还。
但魏王并不是战死的第一个藩王,第一个死的是赵王。
薛韦大弟子雷灭,亲自坐镇赵国,一人双刀,独自闯入赵王府,三个呼吸后,整个赵王府再无一丝生机,大到牲畜,小到虫豸,都被两柄绝世魔刀,斩去了生机。
雷灭之所以要在赵国,除了要保证这里的血海顺利建成,更重要的是要充当屏障,应对西边秦国的李蔓露。让老三老四稳定了魏国后,能够无后顾之忧的向东发展,进犯燕国。
李悠收到风间和影两边近乎前后脚送来的情报后,楞在当场。
他已经预设了情况会很糟糕,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崩塌到如此地步。差不多半个中土都被卷入了血灾中。他实在没想到安逸了近万年的人族,面对大变,竟然如此脆弱。区区几个人就能掀起如此大的大劫。
他不得不思考,在这样的大势中,自己能干什么?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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