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山(1/2)
小虎子一听手里的药瓶“咚”的一声落在地上,霎时磕头如倒蒜般,哭求道:
“大师,求你救救我姐姐,救救我姐姐……”
那少女也自知死期,反倒不哭,只是浑身上下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金鳞被哭的烦了,忍不住又一脚,踢在小虎子屁股上,骂道:
“哭你个头呀,你姐还没死呢,给她号丧啊!”
说完,转向玄智,问道:
“大师,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玄智赫然一愣,虽然眼前这少年喜怒无常,叫人看不透,却偏偏有些与众不同,只是稍作一时片刻,答道:
“办法自然是有的,神霄宫的九转还魂丹,便可祛除此毒!”
金鳞哈哈一笑,道:
“这不难,我次日要入神霄宫门下,到时候讨一颗回来就是。”
在一旁,小虎子与少女一听有门纷纷对着金鳞磕头拜谢,金鳞冷哼一声,他伸手扶起那少女,对着小虎子冷面,道:
“你小子倒是个狗脸生毛的货色,横看竖看是个人物。”
说罢,他扯着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小虎子自知理亏,果然属狗脸的说变就变,换上一张笑容可掬的赔笑,招呼一众毛头小子,拜见金鳞道:
“老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多多赎罪!”
金鳞一愣,忙制止道:
“你叫我什么?”
小虎子扯出一只尚未发育完全的虎牙,携一众小子,窃笑道:
“老大!”
金鳞暗地一合计,直骂自己多管闲事,蠢材一个。看着一众贼娃子那两眼放光,狼心狗肺的模样,也是摇头无奈不已,道:
“行,我收下了,但你们给老子听好,刚才只是吓吓你们,跟了老子吃喝嫖赌,坑蒙拐骗都可以,但是,唯独不能偷,老子这辈子最恨小偷,要是下次谁再敢伸手上街偷东西,老子见一次揍一次,都明白了吗?”
玄智震惊,但见,金鳞坐在一张缺了一脚的太师椅上,俨然一副老大哥的做派,就知道这小子绝非善类,必定惯犯。又听他满口肯蒙拐骗的歪理,这群贼娃子已经闹的河阳城鸡犬不宁,要是让他教会了坑蒙拐骗,那还得了不翻了天了,忙时阿弥陀佛道:
“小施主,劝人向善方才是正途!年轻人要走正途……”
金鳞苦叹一口气,瞥了一眼玄智,喝道:
“大师,你就是太啰嗦。”
玄智愕然,如在风中凌乱。
“来每个人都有!”
说完,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打搭子银票了,白晃晃的分明每张上都印着百八千两的数字来。看到一众贼娃子,两眼放光,跟狼见了腥味一样样的。
金鳞随手点了几张,同那袋金子一起交给了小虎子,嘱咐道:
“金子你们分了,这些票子留着给你姐治病,以后要是没饭吃了,到神霄宫找我,起码管饱!”
贼娃子们一众欢娱,直呼“老大万岁”!
金鳞来到那少女身旁,满眼柔和,笑道:
“不怕,小爷定给你找那九转还魂丹来,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着。”
玄智看在眼里,他这才知道这个少年古灵精怪,其实本心不坏,比起那些衣着华丽,却虚伪奸诈自命不凡的公子哥来要好上太多。
“小施主,九转还魂丹乃神霄宫至宝,十年方才能炼成一颗,自古便是上贡天尊,有增强魂力,延年回春之效,实在万不可得。”
此言非虚,玄智此次来到河阳,就是三上神霄宫,为故人所托,归还一件至宝,可惜,神霄门人门户之见太重,就是那流云真人也每每婉拒,让他扫兴而归,如今,这少年要去讨神霄至宝,只怕比登天还难。
金鳞砸了砸嘴角,冷笑一声,道:
“讨不来就偷,又不是皇母娘娘的瑶池上的蟠桃,传说流云老子通天本事,那老头少吃一颗不打紧,了不起过十年再炼一颗呗!”
玄智愕然,他想不到这少年竟有如此胆子,冲他这性子,十有八九也是敢做的,便有心试他一回,道:
“你入了神霄宫门下,又偷了九转还魂丹,估计,是要收折骨断筋之刑,生不如死,你可知道?”
一众人愕然,那少女又是哭求道:
“我本是贱命一条,恩公不必为我断送大好前途。”
金鳞也是一愣,说起来,他还真不知道偷颗丹药救人竟有如此大的罪过,于是哈哈大笑,期间多少少年豪气,潇洒亦然,道:
“放心,能抓住小爷的人还没生下来呢!”
在一旁,小虎子突然,面露难色,叫道:
“老大,你刚才不是说不能偷吗?还说你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小偷,怎么你给忘啦?”
金鳞颇感大囧,伸手就是一击暴栗,敲的小虎子吃呀咧嘴,索性没哭了。骂道:
“是叫你们不要偷,人命关天,别说偷了小爷就是明抢,他能怎么着?”
玄智看着一群少年嬉笑怒骂,突然,他眼前闪过一道白衣玉卓的身影,跟这少年一同般荒唐不羁,却又朴实无华,喃喃道:
“老友,你可看到了……”
他说这话时,无人注意,却又仿佛隐隐当中有人回答。
“小施主!”
玄智闭眼突然睁开,仿佛下定了一道艰难的决心。金鳞回头,此刻,他面带阳光,那张侧脸还由自露出玩世不恭的微笑。
像极了,妙极了!
玄智心道,他脸色如同宏光下的一只惊雀,半晌,慢慢道:
“你我有缘,这里有一些旧物,望你收下!”
说罢,他从身后一只布袋子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仿佛手镯,露在破庙里,隐隐闪耀七色流光。
金鳞疑惑,却见那只手镯精巧无比,是乃通体水晶打造,任凭他偏远小国的井底之蛙,又怎会见过,当下觉的喜欢,带在手上,顿时,流光七彩大显,将小庙照亮的如同天际。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道光芒渐渐暗去,只有普通手镯一块。
金鳞诧异,玄智却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
“灵物认主,看来实托非虚,你记住这样东西不可转交他人,要细心参详。”
“老和尚,这是什么?”
金鳞把端看着手镯,还想让它发光发亮,却怎么也弄不出来了。
玄智笑道:
“佛曰:时机不到,不可说也!”
金鳞无奈,别过一众人,回到龙凤酒楼,牵上那匹半死不活的白马,过了河阳城,望着千里秦川,苦道:
“长路漫漫,任我闯呵!”
次日,那骑白马托着金鳞来到了龙虎山下,但见,青山一片,绿水长流,万年古松苍翠,千叶杉柏森然。一条山肖小路通往云端,近瞧不可方物,何止几万丈也。远观如长龙起首,不敢亵渎。
山涧旁里有一块石碑,风吹雨淋,斑斑青苔,不显古旧,反有厚重浓墨的气息,上书一行大字:
夫纵横天下六十余载,但求一败,却无可奈何……
少年诧异,隐隐感觉对方字里行间有无限悲凉之色,暗叹当年神霄上人是何等空前绝后,无法无天的英雄气概。纵然垂垂老矣,依旧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哀哉,痛哉!
不由里,惫懒少年生出三分英雄气,感觉热血上涌,正欲大踏步的往里走。
忽然,一柄长剑指出自己的咽喉,来人速度之快,让他连眨眼得功夫都没有。“呼和”几声过去,竟陆陆续续跳出十几号人来。
金鳞见他们,蓝布白衣,每每人手中一柄长剑,确实神霄宫人无疑,立刻,恭敬道:
“大旗国金鳞前来拜师,还望各位师兄通禀!”
半晌,那柄剑没有移开,竟有冷冷一声,道:
“没有白玉令不能上山!”
金鳞愕然,他有金票子,银票子,可惜就没有什么白玉令。又见那长头的弟子明明大不了自己几岁,却老气横秋,生的一张马脸雷公嘴,太过讨厌。
他小金爷是有多横,想当初,进皇宫喝酒吃肉靠在龙椅上畅谈理想的探花郎,哪里还把这几个牛鼻子道士放在眼里。再者,你爷爷我走了三千三百里,就到你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拜师磕头。你小子就凭一把剑,几十号让我打退堂鼓,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就敢往里闯,好在,天见犹怜,少年除了吃喝嫖赌抽,其他的是一概不会,神霄宫有祖训,老祖宗交代遇见这种白痴弱智,只须大耳刮子抽出去就可以了。不多时,两道脸颊彻底绯红,金麟彻底眼冒金星,他敢肯定自己今天吃的大耳刮子比那河阳城里的过桥米线还多!
你大爷的!金鳞暗骂道。要是按照以往的脾气,早是问候他娘姨舅老爷了,再叫上一帮子愣头青,给丫儿砍成十几二十段喂狗。可是,不就有句话说的吗?强龙不压地头蛇,小金爷一条好汉吃了眼前亏,再有委屈,也是忍了。
都说窑子里的孩子会当家,拖着二尺鼻血,舔着笑脸,小脚惦着碎步,殷情掏出一沓子银票,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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