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如何带六妹去省城是个问题(1/2)
租住房这边烧煤球,做饭、给孩子洗脸、洗屁股都需要温热水。
杨昌庭去见五妹之前,先开了煤火,用铝锅煮一锅嫩玉米。这个事情要一些时间,杨昌庭做好后,见老妈在收拾房间。
租住的一间房被隔成前后两间,后间有木梯上到楼上。此前,杨昌庭也会偶尔过来住的。五妹住楼上,老妈住里间,杨昌庭过来则在外间临时用座椅摆成一个床位,一场破棉被就可以了。
做饭是在门外一个小间隔,两平米的地方,漏风,倒是不用担心煤气中毒之类的事。只是,如今家用的煤气味太重,含硫量偏高,比较呛人。
这种本该是工厂用煤,价钱要便宜一些,烧起来刺鼻,柳河这边大多数人家都用这个。其实,用煤的开销也不小,一个煤球大约是5分钱,一天节省着用不能少于三块煤球,也就是一角五分钱。
如果是委托别人买并送到家,一块煤球要多加两分钱。一个月的花销六元钱左右,老妈这边都是自己买,杨昌庭也曾从柳河煤场挑煤球回家。几里路远,挑挑歇歇的,一担三十个煤球,六十几斤重。
一开始,每一次家里买煤,杨昌庭小肩膀和小腰都会痛苦几天。放假期间,杨昌庭也会到柳河去揽活,专一替人买煤。一天,可拿到一两元钱的收入,真不算少。
原以为见到老妈会有很多话说,谁知,真见到后,要说的话却没有几句。老妈见儿子来,也不以为然,自顾忙着收拾家里。
等嫩玉米煮熟透,玉米粒翻花,杨昌庭将水倒掉。先给老妈一个棒子,自己也拿一个小心地吃。等老妈挥手让自己走,便带几个玉米棒子去五妹那边。
隔几十米远就听到预制厂机器振动时的噪音,杨昌庭对这声音也熟悉,他到过五妹这里帮忙。
挂了一副橡胶皮围裙,戴上手套,把振动出浆的砖盒子抱起来,死沉死沉的。得咬牙挺腰撑着,才能够抱住砖碎步到晒砖空地,小心放下,将铁制的砖模抽开。
一个干砖25斤,铁制砖模十几斤,合起来四十来斤重。五妹每天要做两百到三百之间的数量,那是一万二千斤左右的重量。
之外,铲砂石、拉到制砖处,和匀砂浆,每天还需要将成砖堆积成排,等等,都需要耗费大量体力的。
仅是初略核算一下,也知道五妹在预制厂这边有多辛苦了。这份工就连成年大男人干这活都很吃力的,五妹才十五岁啊。想着五妹,杨昌庭心里更紧,急迫。
五妹的承受极限在哪里?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前一世杨昌庭对五妹的关心不够,家里对五妹的关心也不够,每次问她上班情况,五妹总是说,上班哪有不辛苦的。
从小,五妹就是这个性格,宁可自己吃苦,也不会对谁说。
对父母、对自己这个在学校读书的三哥,五妹并不抱怨,只是觉得拼一拼,日子总会好起来。
“五妹。”杨昌庭见五妹正在给砖淋水,特别是今天才做好的砖,硬化之后,就必须浇水。要不然,大太阳天暴晒,这些砖就坏了。
“三哥……”五妹扭头说,“今天你得空过来?”
“昨天爸爸赶场,碰上张校长。张校长要我去复读,爸答应了。我今天到学校见过张校长。”
在五妹面前,杨昌庭说到复读心里有种怀罪感,自己一个男子汉不出力,呆在教室里躲避劳动,让比自己小的妹妹在这做苦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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