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指点（1/2）

夜静悄悄的，文悠然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掌灯去了娘亲房间，娘亲也还没睡，文悠然笑了笑，将灯放到桌上，快速钻入娘亲的被窝。

“还跟小孩子似的。”李冬雪一笑，拉被子将满身冰凉的她捂紧。

文悠然伸手将娘亲抱得紧紧的，撒娇地唤了声：“娘亲。”

“怎么？我的悠然睡不着，是不是家里住不习惯啊？”

“刚回来的那段时间有些不习惯，现在觉得家里住着最舒服，因为有娘亲在。”

李冬雪微微笑了笑，“你这般腻在娘亲身边的日子不多喽，娘亲现在只盼着我的悠然能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幸福一生。”

“娘亲，你嫁爹爹幸福吗？”

“老都老了，还谈什么幸福不幸福的，”李冬雪深叹一口气，“娘亲现在只盼着你能幸福，你幸福便是娘亲最欢喜的事。”

文悠然近期心极乱，她动了动，将额头靠近娘亲的肩旁，小声问：“悠然嫁怎样的人家才能幸福？”

“唯愿你将来不要如娘亲这般，”李冬雪想了想，无奈又道，“你是庶出，夫人定也不会为你安排什么好婚事，这么多年娘亲有些存蓄，娘亲希望你能嫁于没有三妻四妾的平凡人家，得夫疼爱便是女子一生的幸福。”

文悠然突然想起，轻轻问：“娘亲年轻时那么美，为何现在父亲对娘亲这般冷淡？”

“女子若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当年我美貌传遍坊间，你父亲明知我有婚约还三番五次上门求娶，我母家贪附权贵，将原本定的婚事退了，娘亲若是嫁了最初那订婚之人，现在不会是这般光景。”李冬雪深吸一口气，满腔无奈。

“娘亲从未提过这段。”文悠然听着娘亲的往事，心中一阵惋惜。

李冬雪突然想到什么，语气深沉着说：“悠然，娘亲无论如何都你不会让你走了我这条老路，你年龄也不小了，那礼部的差事不做也罢，莫要耽误了婚嫁。”

“我现在还不想嫁人，我只想一心一意办好皇后娘娘交代的事。”

“也罢……”李冬雪仔细想了想，“你这俸禄不少，娘亲都帮你存蓄着，将来你出嫁，这都是你的嫁妆。”

“嗯……”

娘亲近日有些咳嗽，早起文悠然便出门去药坊为娘亲抓些药，路过街上的早市，这里热闹非常，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天气冷，那摊点上的美食热气浮在阳光下，整个街都飘着香味，本已吃过早饭的文悠然忍不住又买了个包子。

接过摊主找的碎银子，文悠然刚放入钱袋，一个约十岁左右的男孩突然撞到她身上，那男孩一身异味，破衣脏乱头发裹作一团，文悠然也顾不得自己疼了，急忙看了看他，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男孩回话时目光闪烁，乌黑明亮的眼珠一直盯着文悠然手上的包子，文悠然立刻明白将那热腾腾的包子给了他，男孩道了声谢，快步钻入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