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张暮vs夏侯霖(三)(1/2)
第二十七章 张暮vs夏侯霖(三)
张暮现在觉得自己就好像生活在两个势力的夹缝之中,想要安全,就只能在狭窄矮小的缝隙里生存。
“我该怎么办?”
夜空上群星闪闪,张暮第二次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夏侯霖已是飘然下山,偌大的陆河山颠,只有他寂静的一个人,风从耳边呼呼吹过,张暮的心却没有随这股微风飘扬,反而不断下沉,堵在心房血管间的会合处,眩晕感阵阵涌出。
得到兴隆城的景国然,甘愿为景国然付出自己性命的王博,被景国然当做弃子的自己,让人无法看透的军神夏侯霖,尚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寻求到明君的颜双,冀昌大火里死去的人们,被他下令所砍掉的那一千颗头颅……
往事于眼前划过。
张暮默默的伫立在这山巅上,来到这里有多长时间了?几天亦或几年?他已经不再去想。张暮忽然觉得,其实每一个在大陆上有着一方势力的人们,都是想为自己的理想而去挣脱束缚的人。他们把自己的一腔热血,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展现在别人眼前。
这就是乱世。没有孰好,也没有孰坏。只是大家把想的去做了,仅此而已。
夜空辽阔,月光与星光俯瞰着大地的每一寸。远方几处依稀的灯火还亮,给人以温暖,驱散寒芒。这是一个没有战争的夜晚,无数的人们都在床上安详的入睡着,四月的凉风吹起,整片山的树木都在摇晃,好像节日里热舞的人们一样。
山巅上的张暮一声长叹,然后转身,下山。
只有领略过战争的人,才能明白和平的珍贵。
只有生活在乱世里的人,才能欣赏平凡与平淡间的幸福。
只有活过半百的人,才能安静回想往事时,露出会心的一笑。
只有……
只有穿越过来的人,才能理解寂寞与无奈的真实含义。
只有。
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多时候,你没有想过自己会走到这一步,但世事无常,世间上近乎一切的事情都在变化流动,它们推动着你,就像雨入大海而无影,充满无奈的随波逐流而去。
十年前,如果夏侯霖知道那一战后,他会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还会去参加偷袭的那一战吗?会!!因为他是想当全冀州最强、最猛将军的夏侯霖,因为那一年掘沙,全冀州的眼睛都在看着他。
四十年前,如果景国然知道有一天,他人生中唯一一个兄弟会为他死去,他还会拍着胸脯说出那样的话吗?会!!因为他是想当全天下最大官的景国然,因为那天母亲跪在他面前哭泣的样子,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二十年前,如果衫山一郎知道被他救起,那个浑身是血名叫景国然的年轻人,将会改变他整个后半生的轨迹,他还会去救人吗?会!!因为他是想成为侠士剑客的衫山一郎,因为他亲生父母死在自己眼前的场景,历历在目。
这就是乱世里的大人物。
每个人都成功了,每个人也都失败了。
……
天官都城。
衫山一郎正喝着酒,酒是琼浆玉液,上南楼里的特产,全冀州也只是这个都城才有。他很少喝酒,但今天却忍不住想要喝一点,无他,只是听到了景国然夺取了兴隆城的消息而已。
意外吗?
衫山一郎平静的问着自己,内心的波澜不惊已经告诉了他想知道的答案。他太了解景国然了,甚至比他自己都要了解,多少大风大浪都没有将他拍倒,只是将他赶下了冀州诸侯长的位置而已,这点挫折是不会让景国然倒下的。
更何况,取下兴隆城,虽然让衫山一郎有些意外,但他却并不怎么觉的棘手。兴隆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座弃城,是冀州贵族争斗的牺牲品,孙家支持他,他自然要削弱冀州其他三家的势力,让孙家做大,好提升自己在冀州所有贵族中的地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