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肩负的荣耀(1/2)
天文十八年八月二十日,经历昨日的誓言洗礼,吉良万松丸感觉一夜之间似乎长大了,虽然这个形容有些不准确,他的灵魂可是一个成年人,只是相对于脱离这个时代的旁观者而言,这是他第一次明确的体会到肩上承担着沉甸甸的家业重担,这就是武家的责任。
这副重担里寄托的不止家业兴旺,更事关流淌在血脉里来自祖先的荣耀,祖先赐予他无与伦比的身份,他要做的就是如何把这一份荣耀继续传承下去,家业衰落已是不可原谅,彻底断绝更加罪不可赎,他活着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家族为了父祖的荣耀传承而活。
其实没有这副重担压身,他也要为自己多考虑,在战国乱世里只有迎难而上奋起拼搏才能守住祖宗基业不倒,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接下来几十年将会是一个如何变换的大时代,如他这般旧式名门贵胄是如何被扫垃圾一样彻底清除掉,他们谨守的河内源氏武家荣耀彻底消失,留下的只是破败的家业和无尽的耻辱。
“我不想让自己的子孙遭受耻辱,自己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这种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吉良万松丸无声的笑着,此刻他坐在大広间内会见三河国的国人,这是他以前十分讨厌做的事情,因为昨天的影响,让他第一次尝试做一个符合这个时代标准的合格家督,无论大河内信贞为首的谱代众,还是山本勘助都非常惊喜,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家督真的长大了不是吗。
完成今天的召见活动,吉良万松丸又命人将等候多时的飞騨工匠招来,飞騨可以诠释什么叫穷山恶水的典范,藏在群山之间的高地,耕地的面积还不到森林覆盖面积的十分之一,一年四季除了看树林就是看树林,也是个不差于三大劳改圣地的好地方,历史上松平忠辉就一度流放到这里看林子。
穷山恶水的破地方也实在收不来什么税赋,所以奈良时代开始朝廷也没派人去那里督促征税,只是命令飞騨国必须负担朝廷的木材供应以及相应的工匠,因此飞騨工也随着飞騨木材的不断输出远销而驰名日本。
自等持院足利尊氏重开幕府以来,公方一直养着一些飞騨工匠,作为一门众的吉良家也跟着沾了点光,分润到几个飞騨工匠,吉良家的御用飞騨工明叫塩屋忠兵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花白说话土里土气,拿着一个小本子仔细记录吉良万松丸提出的要求,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小人明白了!御屋形大人是要造一批两轮马车!这个小人也会做!家祖曾经去过明国,笔记里就记载过马车的特点和制造方法。”塩屋忠兵卫拍着胸月甫表示没有任何问题,让吉良万松丸松了口气,又嘱咐他一定要日夜赶制越多越好,工钱绝不会亏待才放他离去。
中世日本是个非常落后的过度,传马制只在关东的某些地方流行,无论东海道还是畿内、西国地方都没有类似的存在,这与日本缺马有直接关系,没有马自然也就没有马车这种东西,日本的商队也好,军事后勤的小驮荷队也罢,主要依靠驮马背负货物,或者用人的肩膀扛着货物,日本也流行以一驮荷物为计税单位。
大商人可以雇船甚至拥有自己的船,走海路就可以省却陆路运输的巨大成本,当然海上的税收也更重,但是总比依靠人抗马驮的运输队强的多,战国时代还是保持自平安时代的习俗,公卿乘牛车,武士骑马,贵妇坐轿的习俗,除了这三样也只有船能挤进第四名。
为加快上洛的速度减少无谓的消耗,吉良万松丸命令塩屋忠兵卫制作一批两轮马车,也就成为应有之义,除了忙这件事,他还打算把这五千贯永乐钱兑成鐚钱,但是这件事却出乎意料的遭到大河内信贞的反对。
“馆主大人上洛需要永乐钱奉纳,兑成鐚钱朝廷和幕府也不会收的啊!”
“这么说是有一定道理,但是但马守知道我三河国永乐钱与鐚钱的民间兑换比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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