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中的早朝(2/2)
皇帝的话音一落,一位身穿大红官袍的白胖中年官员出班上奏道:“既然南、北都按制交了银两上来,就该由兵部去购粮调运前线。”梅香儒对朝中的官员都不认得,心下却把此人记住了,这人十有**听说了自己昨晚在兵部的事,这样说不知是支持自己还是试探,或者根本就是把矛头引向自己。
此话一出,立马遭到兵部鲁尚书为首的兵部官员强烈反对,称此不过权益之计,交上来的银子按现在的市价,购的粮不足计划调拨的二成。而且今年蚩戎大举来犯,征战的时间肯定要长于往年,现在上报的调粮计划还只是按往年的时间计算的。户部必须补拨中间的差价。
这话又把矛盾转向了户部,户部尚书出班,噼里啪啦上报了一串数字。梅香儒听到最后终于明白国库为何没钱。原来龙泽疆从接上他爹的班后,用了三年时间才把他爹打仗时欠的各大家族的银子还完,后来这两年又连续受灾。为了谋利,一些有企图的人趁机制造恐慌,抬高粮价,粮价一涨,其他物资纷纷跟涨。百姓生活都无着落,那有钱交税赋,本来是天灾变成了**。国库连续两年欠收,征回的税赋不足五成。现在打仗别说拿银子出来,就是官员的薪俸都欠了快一年的了。所以这大兴国的官员贪污者甚众也是有原因的,不发薪俸,何以养家,官员就想办法从别处捞,要不就只有拆借度日了。梅香儒不禁为那些个家里条件不好的清官发愁,这日子咋过呀!看来首要之事还是把官员的薪俸发了才是正经,要不大兴直没有清官了。想到这又想起兵部昨天给他上报的军饷也欠着没发呢,就有些后悔自己前期是不是有些太大手大脚,居然还花了十万两去找杀手,早知这样自己怎么着也找个其他死法。花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再也别想收回来了。看来还得想些其他法子筹些钱。唉!哪个时代没有钱都是寸步难行的。
他还在心里打着小算盘,那边一些文官又在提议增加赋税来。梅香儒心中冷哼一声,不愤道:这该收的都收不上来,再增有何用。不过他今天没打算说话。心里还在嘀咕,就又有人站出来反对,反对的人也是慷慨陈词,理由很是充份:百姓已经受灾,再增税赋只怕百姓不堪其苦,势必揭杆而反,再者现在增加税赋莫如想拉屎时才去盖茅厕,等税收上来时,都到明年了。梅香儒不由得回头打量了下这位说话的官员,见他穿着件绿色官袍,想必是个小官。
看不出,大兴官员的发言积极性倒是挺高,话题转了一圈,总算扯到了到北方调粮上。牵扯到谁的利益谁着急,立是有人上奏,南方若按计划上缴粮食,北方一定也按量缴足。想必这人是代表北方说话的。梅香儒刚想看看南方谁会出来主话,果然,一个绯红官袍的白面文官站出来奏道,“启禀陛下,南方今年大灾,朝庭至今未拨出一粮救灾粮,若是再调拨军粮,势必饿死百姓无数。”这话说得也算有理,一时就有三四个人跟着响应。
今天,武官不知吃了什么药,竟没一个说话的。
眼看着早朝时间已过,众人各执一词,一件事也没争出个结论来。
不知是众人看到了皇帝陛下额上拧成疙瘩的青筋和紧皱的眉头,以及焦虑、烦躁的表情,怕触了龙颜还是估摸着差不多到了下朝时间,一时停了口不再吵吵了。
等大多数人都闭了口,大殿陷入一片沉寂时,督察院御史中丞黄玉锦突然出班**户部尚书莫函简不拨付钱粮,耽误军机,造成东征军至今无战果。皇上只是让太监收了奏折奉上来,却没说什么话,也没质询户部尚书莫函简。黄玉锦只好退了下去。那边又有侍御史懂传策**工部尚书大司空屠云煮行为不检点。皇上这次倒是让大司空屠云煮行自行上来辩驳。那屠云煮倒是个嘴皮子利索,又博古通今的人,几句话引经据典的就把个懂传策问的张口结舌,最后给人的感觉是懂传策无事生非,凭空捏造。梅香儒悄悄的多看了他两眼,对这个留了心,居府上的人说这人一向和自己不对付。还颇有才智、胆略。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整个朝会终于在拖后一个时辰之后,在还期盼着能出现点奇迹的大兴陛下不情不愿下宣布结束了。
看着那个离去得有些匆忙的身影,大兴陛下说不出的失落。本以为昨天到兵部发难,连夜督粮的梅爱卿今日朝堂上必会有所作为。等了一上午,一次一次的让他失望,直到朝会都延长了一个时辰,他却一句话也没说,仅仅状似很用心的在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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