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爷爷原来是守墓人(2/2)
我很害怕,飞跑去叫来了二叔,二婶与大牛哥随后又跟了过来。看到这情景,二叔立即吩咐二牛去喊黑球,让他开车过来。
黑球是二叔厂里的司机,家就村东头,车就停在他们家院子里。
很快,爷爷被送到了县城医院,住进了单间病房。
如果不是他当时昏迷,定是不同意住单间的,虽然爷爷很有钱,但从来都不乱花一分钱,即便是自己特别爱吃的肉夹馍,也是自己买的少,别人送的多。
之所以选单间病房,二叔有几点考虑,一是爷爷这次病情来势凶猛,需要更好的诊治和修养,二是单间病房里多一张床,陪床的人可以躺上去休息。只有陪床的人休息好了,才能将病人照顾好。第三,爷爷住院,肯定会有许多人来看,单间病房方便,还不影响别人。
此后的一个星期,我与二婶在医院里轮流照顾爷爷,白天是二婶,晚上是我。
原本爷爷是不同意我请假照顾他的,但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他还是应允了。在我的记忆中,爷爷经常是这样,对五叔是巴掌说话,对族人是威严说话,对我是商量着说话,对姑婆是不说话。
也就是在医院里的那几个晚上,我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
爷爷原来是个守墓人,而我即将也是。
六百多年前,一位李姓将军埋在那个大土堆之下,旁边的李家村也从此诞生。
村子里的人都曾是将军的亲兵,随将军征战沙场十数年,立下功勋无数,后来天下已定,到了享受荣华富贵时将军却突然死了。
主公下令厚葬,拔下无数金银。
将军的亲兵部将们本可以都跟着主公去了京师,高官厚禄正等他们,却有一部分人为了报答将军恩德,自愿留下来为将军守墓。
结果去京师的不是被主公绞杀,就是死在了征战蒙元的路上,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高官厚禄,不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留下守墓的亲兵们为了纪念将军,将自己姓都改成了李姓,并尊将军的儿子为族长,自此便了有李家村和李家。
而爷爷和我,就是李姓将军的后人,也就是说,那个大土堆下面,埋在的就是我们的祖宗。
也许是这位祖宗在世为将时杀人太多,罪孽太重,后来的历代子孙都是人丁单薄,有几次差一点都断了血脉。
到了曾祖这一代,好不容易有了兄弟三人活到了成年,结果一人死在战场上,一人死在牢狱中,一人被土匪绑了去点了“天灯”。
还好兄弟三人都子嗣,也算充起了真正李家的门面。
二叔是爷爷的亲堂侄,父母早逝,他在爷爷手里长大。
爷爷还有两个堂侄,一个是三叔,一个是四叔。三叔被爷爷推荐去了铁路上当工人,四叔求姑婆,寻了个关系进了县的粮站。
也多亏这个粮站的四叔,村里人交粮从来没有费过口舌。
因为三叔、四叔不在村里,只有过年过节时见一面,所以我对他们都不熟,也就没有多少话可讲。
他们却对我很好,每次回来都不忘给带些好吃的。
爷爷很少与我聊起几个叔叔,因为每聊到者,就难免谈到父亲。爷爷不愿意提起父亲,更不愿意说起母亲。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以前总觉得那是爷爷怕引起我伤心。小时候的确有一段时间,我一听到别人说起父亲和母亲就哭,所以爷爷立下规矩,以后任何人不得在我面前提起。
村里人很听爷爷的话,也很关爱我,领会爷爷的意思以后,无论是我面前还在背后,就不再提起我的父母,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可是,如果他们没有出现过,我是从何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