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丢镖事件(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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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新年来到,疏忽又过元宵,赔不起镖银的松林武馆原馆主卢骏,依约带着五个孩子,背着几个行李卷,来到吉庆绸缎铺老板何安的宅子,以身抵债,入府为奴。
何安身着大红富贵团花绸袍,坐在正上方的太师椅上,一面让卢家人在卖身文书上签字画押一面叹气,一副他“吃了天大的亏,卢家人占了天大便宜”的样子,苦着脸说:“卢馆主,我家一等奴仆月银一两,二等七百大钱。你一家六口在我家做事,即便个个都是一等,一年加起来也不过七十来两,十年七百,百年才七千两,你们不可能做一百年吧,你自己算算,我亏了多少?我可是十万两银子的货啊,你让我亏了血本!这个春节,别人欢欢喜喜地过年,我忝着老脸到处借债,求爷爷告奶奶的,捱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气,才勉强把铺子撑起来。我一家老小,就指着那间铺子过活,我可是被你坑惨了!”
卢骏垂着头说:“我把武馆转出去,再加上历年积蓄,和家里的房地契,也值好几千两,全都赔给了何老板。剩下的,就只有这几个光人了,我也没办法。”
此时卖身文书已签好,何府管家张承冷着脸说:“既然是家仆,就该按府里的规矩来,要自称奴才、奴婢,可不能再我来我去。”
“是,奴才记住了”,卢骏从善如流。
何安继续摆出恩重如山的样子感慨:“有人劝我说,你的两个女儿都长成了,不如卖去窑子,可以多得点钱,家里又不缺奴婢,何必白养着,还要管饭管衣?我寻思着,终归是好人家的女儿,实在不忍心。唉,这世道,只有那起没良心的才能发财,似我这种的,守业难那。”
卢骏领着几个儿女磕头:“谢老爷洪恩!”
絮叨半天,才让他们站起来,接着管家分派工作:卢骏当门房,三个儿子发往城外的农庄做苦力,两个女儿,一个去大太太屋里,一个侍候新娶的姨娘。
容悦就是被派到新姨娘屋里的那位。
进府后,因为要装村姑,畏缩胆小,不敢开口,只能借着上茅厕的机会说两句,春痕急得流泪:“姑娘,您哪里会侍候人。”
“嘘,要叫我妹妹”,春痕比她大一点。
“妹妹,哥哥们都去了城外的庄子,爹爹又整日站在门外,这内院就剩我们俩,还分在两处,以后可怎么办?”
容悦表现得很平静:“他肯定不会把卢家男人全放在一处的。能开武馆的人家,虽然俺爹宣称几个哥哥一直在乡下务农,姓何的还是会怀疑,若卢家人个个身怀武功,又是被迫卖身的,万一挟怨报复,联手对付他,不就糟了?所以,哥哥们肯定不会留下。至于派爹爹去看门,首先可满足他的虚荣心,一个武馆馆主,每天杵在何府门前给他当看门狗,多得意啊;其次,也有考察之意,如果爹爹这个门房当得兢兢业业无怨无悔,以后他也许会带在身边当保镖。我们俩只是弱质女流,不构成威胁,所以安排进内院服役,同时也可抓在手里当人质。有我们俩在,不论是看门的爹,还是在农庄做苦力的哥哥,都不敢轻举妄动。”
春痕点点头:“可这样一来,要查什么就难了,就我们俩刚学的那点三脚猫功夫……”
容悦打断她的话:“你别想那么多,只当是在容府当仆人。多做事,少说话,凡事不出头,不惹祸,就行了,其他的我们会想办法。”
“哪有‘我们’,里面除了我,就是剩你一个了。”
“爹白天在门外,晚上总要回屋睡觉的。”
“看门的一般歇在前头后座房,离内院远着呢。”
“放心,会有办法的。”
春痕眼泪汪汪地去了,好在二人的身份定位是“姐妹”,何府之人只当姐妹情深,不会联想到别的。
容悦被管事嬷嬷领到新姨娘面前,陈氏坐在上面嗑瓜子,吃蜜饯,喝参茶,蓝色绣花鞋在暗金撒花百裥裙里轻轻晃荡,半晌才空出嘴来问:“你会什么?”
“我……奴婢……”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头都快垂到地下去了,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管事嬷嬷站在下首回道:“她爹一个人出来闯江湖,把老婆孩子留在乡下,奴婢想,她会的,无非是些农活和家务活。”
陈氏显得很有耐心:“你娘去哪儿了,怎么只有父子几个卖身?”
“娘去年过世了。”
“哦,你会哪些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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