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飞翔的尸体（1/2）

黑白交替，曰月轮转。

壮丽的雅典城，迎来了公元前479年4月15曰初晨的阳光。

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王军伸展几**体，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没有雾霭、没有污染、更没有地沟油，古代其实蛮好的。

绵延数里的营地里，炊烟袅袅，斯巴达战士们个个精神气爽，笑容满面；阿斯提诺和斯达流斯这两货凑在一起吃早餐，唾沫四溅的吹嘘自己可以一夜十八次，把几个围观的战士忽悠到悲愤不已，暗自惭愧。

数量庞大的斯巴达军队围二厥二，把雅典城东北、西北两面城墙围的严严实实。

雅典城的地理环境有些特殊，城东南、西北两个方向上，先是一段平原，接着就是山脉，其中东南方向上的山脉，难以逾越；而东北方向，是开阔的平原，西南方向，就是萨拉米海湾。

斯巴达人现在堵住了东北、西北两个方向，雅典人若要逃跑的话，只能向正南方、沿着无法逾越的山脉边缘前行15公里，从瓦里镇绕过山脉；至于西南方向，那里就是港口，雅典人没处可跑。

雅典围城，这城里城外，人们心情大不相同。

尽管只是两面受敌，但雅典城四门紧闭，并没有出现逃跑现象；城里的人不傻，斯巴达人敢留着两面城墙不管，必然有后招，真要贸贸然跑到野外去，昨天提洛联盟海军的惨剧，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是，被困着也不是办法；居民、联盟陆军、奴隶，三者加一起80万人上下，喝、拉、撒都还好说，关键是吃；凭借发达的海运，雅典人从来没有缺过物资，所以城里储备啥的并不多，在海军被歼灭前，粮食储备仅仅能够支持半个月；现在海军没了，少了9万多张嘴，虽然说能让人们多支撑两天，但确失去了补给。

卡利马亚有些烦躁，在东北面的城楼上走来走去；现在城里民众还算沉得住气，毕竟围城才刚刚开始，大家还有吃有喝的，但十几天后，大伙怎么办？

不行，必须进行食物控制，现在就必须开始。

卡利马亚心中下了决定，打算中午就召集人员开会，布置限量供应食物的工作；居民少吃一点没关系，战士必须保障；至于能熬多久，只有天知道。

卡利马亚现在最希望发生的事，就是斯巴达人尽快攻城，越快越好，越猛越好；雅典城墙绝对是希腊的标杆，9米多高，顶部4米宽，底部5米多厚；只要斯巴达人攻城，必然死伤惨重，卡利马亚对此很有信心。只有斯巴达人感觉没有希望攻下这个城市，才会选择离开；当然，若斯巴达人伤亡过于惨重，卡利马亚绝对不介意拉着军队出门野战的。

不管卡利马亚怎么算计，反正斯巴达人整个上午都没有进攻，这和斯巴达原有的风格大不相同。

王军现在很郁闷，原本好好的心情全部被破坏了。

原因很简单，呆在战舰上无所事事的尤里比阿德跑来献计，提议把遍布战场的尸体作为材料，用投石机抛入雅典城中，制造民众的恐慌；尤里比阿德是行动派人士，他还让海军把50艘战舰上的中型投石机拆了一半，全部带到了雅典城东北部的陆军大营中。

这货到底有没有半点人姓？

不过，这并不是王军真正郁闷的原因。

也许斯巴达人都是冷血动物，也许列奥尼达开始了自我膨胀，但王军无从揣测；自己强烈的反对，并没有改变列奥尼达的决定，尤里比阿德的建议，获得了认同，并予以实施。

本来呢，王军对斯巴达人使用敌人尸体做文章，并没有太大的排斥；温泉关战役时，也用波斯人的尸体搭建过“尸墙”，王军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的一些做法；之所以强烈反对，是担心引发瘟疫，彻底把雅典城给搞废了；这里是希腊最好的城市，可不是荒郊野外，王军要的是占有，而不是毁灭。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总体上王军一直顺风顺水的，从来没有这么郁闷过；看着走哪跟哪的12个罗马重装步兵，王军找到了一点安慰，好歹自己有一些衷心耿耿的士兵，哪怕他们都是召唤出来的。

雅典城议事厅，卡利马亚带着一帮人激烈的讨论食物如何分配，算来算去，雅典最多坚持26天；26天后，若斯巴达人没有退兵，或提洛联盟陆军还没有把握击退斯巴达人的话，一切就完蛋了。有人提议从借道瓦里镇运来物资，但被卡利马亚否决了；80万人的食物，期望陆路运输能搞定，简直是痴心妄想；别说斯巴达人会否袭击运输队伍，光是绕过山脉的那段路崎岖道路，就限制了运输能力。也有人提出了杀掉一些奴隶，反正这些奴隶最近有些搔动，杀掉一些可以震慑其他奴隶，还可以减少不少食物消耗；相对来说，卡利马亚觉得这主意确实可以考虑，但还不是时候；奴隶，有奴隶的价值，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杀为好。

众人的讨论还没有得出实质姓的成果，雅典城东北、西北两边的城墙上空，出现了空中“飞尸”。

30具大型投石机，摆在了雅典城东北面，距离城墙200米远；100具中型投石机，摆在了雅典城西北面，距离城墙150米距离。

经过了一番调整，大型投石机，最多一次可以投送4具尸体，而中型投石机，最多一次可以投送2具尸体；4万多点的俘虏，被分成两批，由2万随军的黑劳士看押着，负责收集昨天海陆战两场大战之后的尸体。

一批俘虏被派到海岸边，负责收集那些被海水冲到岸上的尸体；尽管有不少都喂鱼了，但战死或淹死的提洛联盟海军，人数多达2万3千多人，怎么着也有过万的数量被冲到了海滩上；不过，泡了一天一夜的尸体，收拾起来非常恶心。

另一批俘虏，则负责收集陆战战场上的尸体；有3万多的提洛联盟海军官兵，是在陆地上被斯巴达人杀掉的，密密麻麻遍布了雅典城西南郊，收拾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黑劳士们个个精神抖擞，开开心心的干起了监管工作；一直被人欺压，现在突然可以欺压别人，心情当然舒坦；这种病理心态，放到现实世界，也是大把大把的存在。

一具具提洛联盟海军官兵的尸体，飞越了高高的城墙，掉进了雅典城内；两个方向上，150具投石机吱吱嘎嘎的卖力工作，每一波次抛射，就有320具尸体从两个方向上被抛进了雅典城内。

不要以为只有石头才会砸死人，死人也能砸死人。

几个运气霉到爆棚的雅典公民，正在城内的街道上行走，被空中“飞尸”给砸个正着，连蹬腿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嗝屁；“飞尸”携带的动能不容小窥，砸到屋顶，屋顶垮塌，砸到马车，马车崩裂，砸到地面……地面都是石头铺就，坚实可靠，只能是“飞尸”残破，脏器飞舞。

雅典城里慢慢开始乱套了，“飞尸”带来的负面效应，通过口口相传，迅速扩大。

太阳落下之前，斯巴达的投石机就没有消停过；投石兵具备了一些经验，每隔一个小时，他们就移动投石机的位置，以便“飞尸”的落点可以覆盖另外的区域；当“飞尸”行为终于停止下来时，13万多具尸体，已经被抛进了雅典城。

雅典东北和西北两面的城楼上，遍布着残破的尸体，并一直延伸到城墙内侧的百来米处；尸臭的气息，充斥了这部分区域，还随着夜风，往城区内蔓延。在斯巴达人停手之前，谁也不敢去清理尸体，天知道“飞尸”会从哪里飞来；王军教出来的投石兵们基本掌握了这种武器，来回移动了投石机，把能覆盖的地方都覆盖了；若不是担心对方的弓箭手，投石兵们恨不得把投石机推到城墙跟前，把“飞尸”抛的更深入一点。

雅典城外东北和西北两侧，斯巴达人开始篝火晚餐，胃口好的很；俘虏们也获得了一些食物，但仅仅够充饥而已，想吃饱，这是不可能的；部分来自底比斯的俘虏，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食物，频频向强壮的斯巴达战士抛“媚眼”，打算牺牲“色相”，换取一些食物；不过，斯巴达人最讨厌这些好男风的底比斯人，别说食物，没有被暴打一顿，就算是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