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两道墙（2/2）

看到这条信息，原本正在批阅文件的总督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走到办公桌旁边的酒柜边，从最里面拿出了一瓶没有标签的葡萄酒。在酒杯里倒上半杯酒，这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浅浅地饮一小口，清澈的玫瑰色在晶莹的酒杯中荡漾。俯视脚下的城市，喃喃自语：“这么多年，还以为你放弃了，没想到……老朋友，这次我可把欠你的还上了……”

看了看终端上更新的注册信息，老人打开办公桌上一个银色的保密箱。操作里面的电子终端，使用行星最高权限删除了这次注册的整个过程记录。做完这一切，老人靠在椅子上，右手轻轻敲击着扶手，静静地思考：“梁笑……你究竟要做什么呢……”

完成了注册，梁笑和露娜徒步通过审判之墙的人员通道，检查后进入伊甸。而全地形车则放置在传送带上从旁边的车辆安检通道通过。两人进入安全闸，门廊里的全息扫描仪即刻对两人进行扫描，并与他们的个人终端进行数据交换。

几秒钟过后，扫描完成，一个女性电子合成音响起：“公民梁笑先生，赛琳娜。罗斯法尔女士，欢迎来到伊甸，祝你们在这里生活愉快。”当露娜听到赛琳娜这个名字的时候，梁笑注意到她的动作出现了明显的停顿。然而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于是装作没有发现异常的样子走出了审判之墙。

墙后面的情况完全出乎梁笑意料。映入眼帘的不是他想象中充满了科幻色彩的未来都市，而是一个同时可以看见农田，排列整齐的简易房，间杂着一些带院子的两层小楼，以及平整笔直道路的怪异综合体。

从旁边的车辆通道出口取出全地形车，露娜翻身坐上驾驶座。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梁笑只好坐在后座上，提出为了不让自己摔下去想抱着露娜的要求后，挨了一记眼镖。

全地形车沿着大路，中速行驶。周围的农田里可以看见不少人在劳作。而中间的主路上，除了各式车辆外没有一个行人。因为行驶速度不快，两人可以很方便的交流。

“当伊塔诺确定成为罪犯流放地开始，大量最初来到这里进行行星开发的人选择了离开，人口下降的很厉害。而被流放的犯人，并不是全部都适合直接空投在野外自生自灭的。于是规定犯人中的老人，女性，以及有特殊才能的人经过本人申请，核实确定危险等级较低的，被允许在伊甸生活。”一边驾驶全地型车，露娜一边向梁笑介绍一些伊甸的情况。

“在伊甸生活的犯人没有个人终端，但会在进入伊甸之前在隆基努斯用特殊方式带上一个合金项圈取代个人终端的一部分功能。这个项圈是以单晶生长的方式融合接口戴在犯人脖子上的，所以除了直接破坏之外没有办法取下，而一旦有破坏项圈的行为，项圈都会发出警报信号并直接释放电流令犯人失能。”

“在审判之墙内侧十公里左右，建造了新的隔离墙――真理之墙。这些带了项圈的犯人的活动范围就被规定在审判之墙与真理之墙中间的区域，不允许到审判之墙外面，也不允许进入真理之墙里面。他们通过在这个区域里劳动获得贡献点来换取食物与生活用品。”

梁笑坐在车后座上四下张望，果然周围劳动中的人无论什么样的着装，脖子上都有一个显眼的银色项圈。

“这些生活在伊甸中的犯人缓解了劳动力紧张的问题，而审判之墙与真理之墙中间的区域就被人称作‘外层’，一般情况下说的伊甸，并不包含这里。住在伊甸内部的人联公民，无论是外出探险还是回程，基本都是直接使用交通工具快速通过这个区域，没有人愿意与这些罪犯打交道。”

很快，两人驱车来到了真正将伊甸居民与罪犯们分隔开的真理之墙。这里一样的布满哨戒炮与监视仪，与审判之墙唯一的差别不过是规模略小而已。罪犯们是严格禁止靠近真理之墙的，只要接近墙壁十米以内，项圈就会开始放电警告，如果无视警告进入五米范围，更是会直接加大电流导致罪犯失能昏迷。

最靠近墙壁的建筑距离真理之墙大概二十米的距离，有大有小。其中有不少无论装饰风格还是周围活动的那些衣着暴露带着银色项圈的女人，都明确地表示了这些地方的功能。

“色情场所这么明目张胆地开在这里，没有人管吗？”梁笑有些好奇地问。

露娜脸上一红，有些厌恶地答道：“最开始只是一部分不愿意参加劳动的女犯人用自己的身体换取其他犯人的贡献点。但是伊甸的男女比例失调严重，一些伊甸内部的人员也开始光顾这些地方，渐渐地官方不再过问，罪犯管理局也就成了这些地方的真正老板。”显然露娜不想多谈这个方面的问题，把全地形车停到安检传送带上后，径直开启安全闸门进城。

梁笑急忙跟上，随着最后一道闸门的开启，真正的科技都市伊甸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