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绝地挣扎（2/2）

“没想到啊！你果然不是普通人，中国有你这样的人才何愁小日本，只要能救南京，要我什么都可以。”唐生智本来绝望的神情顿时有了光彩。

“什么！严子云，你要杀司令！”宋希濂听到了严子云的话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现在士兵士气低落，只有司令的人头才能激起他们的士气。”严子云冷漠地说道。

“这是什么话？我追随唐司令多年，决不允许你这么做。”宋希濂拦在了唐生智前面。

“宋将军，你有没有读过兵书：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悦者，赏之。行军打战哪有感情用事！”严子云一句话把宋希濂说懵了，唐生智推开宋希濂笑着摆摆手，说道：“严将军说得对，能救南京死我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呢。小宋，以后国家就靠你了，我先走一步了。”说完唐生智走到了台前，跪在了一万军士的前面，所有士兵认出了唐生智，但是都不明白现在是演哪一出。

宋希濂眼睛通红，向着唐生智行了一个军礼。

“这位相信大家都认识，”严子云指着唐生智对着士兵大声说道，“当初他信誓旦旦说要死守南京，与南京共存亡，我不远千里来助他打日本人。没想到今天，日本人真的打来了，他却临阵脱逃，抛下我们南京的十多万守军，还有近三十万百姓，让我们在日本人的屠刀下挣扎。现在，由我来带领大家保卫家园，驱逐日本人，再有看到逃跑者，这就是下场。”说完严子云一个抽刀动作，跪在地上的唐生智突然人头落地，鲜血狂喷出来。

台下的士兵惊讶了，张烈再次很配合的站了出来大喊一声：“保卫南京，只进不退！”全体士兵也跟着齐喊起来，这次明显感觉到了士兵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宋希濂命人收拾好唐生智尸体，就和严子云商讨现在的部署，南京城已全部失陷，只有依靠房屋建筑打巷战，但是城中百姓四处逃命，其他部队也在城中分成小股乱逃窜，整个南京混乱不堪，还怎么打巷战。严子云没有与宋希濂商量，直接下令道：“全军一万人带好三天干粮，全部躲到军营地下防空洞去，不理会日本人，让他们在南京屠杀抢掠。”

宋希濂听了非常惊讶，刚才严子云还说的热血沸腾，说要保护城中百姓，拯救南京城，现在怎么要全军都躲到地下防空洞了，看他有些不解，严子云只好解释道：“知不知道中国历史上有一个经典战例，孙膑战庞涓。”

宋希濂好像明白了一些，他上过军校，以前也读过一些兵书，但是他觉得那些古代战例都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不适用现代先进装备战争，不过战国时期的孙膑战庞涓这么个经典战例还是有所了解的：当年孙膑先围魏救赵，之后围城打援，见庞涓用兵如神，魏兵精锐难挡，便行骄兵之计，连续大败撤退，士兵与其一触即溃，撤退路上丢盔弃甲丢弃粮草，庞涓一路追，见齐兵每次扎营做饭的灶坑越来越少，又见路上粮草与兵器便骄傲自满，自以为孙膑已经溃败，便不疑有他，一路轻装急追，大部队却在后面捡战利品，庞涓追至马陵道，被孙膑伏击致死。

“你是想用骄兵之计？”宋希濂好像摸到一点思路了。

严子云点了点头说道：“日军攻破南京，举国欢庆，士兵更是欢欣鼓舞，到时候士兵就开始烧杀抢掠，而日本军官在消灭了外面乱逃窜的士兵后以为大局已定，就放任士兵在城中胡作非为。到时候日军军纪涣散，士兵三三两两聚作一团自行抢掠，等到时机成熟，我们直接冲进指挥部攻占总统府，松井石根和朝香宫鸠彦王等日军统帅必定在那里，然后分兵围杀日军，收拢溃逃的士兵形成有效抵抗，再全城通电共抗日军，南京可救。”

宋希濂惊讶地看着严子云，在形势这么混乱之下尽然能想到这么绝妙的计谋，看样子南京真的有救了，不过必须牺牲一部分南京百姓和溃逃的守军了。

宋希濂的表态使得36师的军官们无人反对严子云的统帅地位，命令很快被执行起来，各部分营行动，由营长带领士兵分批躲进军营里的地下防空洞，这个防空洞是军用防空洞，平时也做军火储藏室，所以把守比较严密，洞口也较为隐蔽，一万多人藏进去相信不是运气很差的话两天之内是不会被日本军发现的。

按要求，三个营的士兵留下收拾军营，将军营部分地区炸毁，物资被到处丢弃，做成36师溃逃的摸样，躲进地下防空洞时将洞口堵住。严子云的手表传来了王茜和罗佳杰两个新人的求救信号，他们被逃难的人群冲散了，他们正跟着人群躲到附近的防空洞去了。严子云想派人把她们两人和那只野猪都接过来，他们三个是闯关者，严子云当然会尽力保下他们。但是，早先一直情况危急，没时间理会他们，如果不是为了救严子云把赛琳娜和陈清接来了，现在也不知道她们在哪了。徐伟和张烈开着摩托去找那三个闯关者，严子云让他们必须在天亮之前找到，不然就马上回来，日本人天亮绝对会大批涌进南京的。

一万多人全部有序地转移到了地下防空洞，天也开始渐渐明亮，南面和东面昨晚一直冒着火光，说明那里的日本人早已经进城，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东方的太阳升起的时候日本军的炮火再次响了起来，西面百姓自行挖的防空洞大的有两个，小的不计其数，徐伟和张烈转了三个小时还没找到那几个人，只有用手表告诉他们先躲好，等待时机成熟再去救他们。日本人是从东、南、北三面围攻的，进了南京城要屠杀，西面也是最后才轮到，他们这两天还是比较安全的。快天亮时徐伟和张烈赶回地下防空洞入口，进去后严子云下令封锁洞口，全军在地下室躲藏两日。

12月15日拂晓，日军山田支队未经战斗即占领了乌龙山，乌龙山炮台原先是由第二军团负责防守的，军长徐源泉最先带着部下逃跑了，该防守地点便成了虚设；日本海军舰艇通过封锁线到达下关江面，日军第16师团一部也乘舟艇进至八卦洲附近江面。大量正在渡江的中国军队官兵被日本海军及第16师团的火力和舰艇的冲撞所杀伤。江面漂浮着大量的尸体，鲜血染红了长江。与此同时，日军各师已分由中山门、光华门、中华门、水西门等处进入南京城内；原在镇江的天谷支队也渡过长江，正向扬州前进；国崎支队已至江浦，正向浦口前进中。

日军占领南京后没有马上展开大屠杀，松井石根率领部队进驻总统府，下令追击中国撤退的军队，日本军官还是有些担心敌军反扑，所以没有让士兵进行劫掠，而是搜索中国守军，要完全消灭一切有可能的反扑势力。由于溃退的大部分部队都挤往下关，可是下关港口出现了日军舰艇，遭到机枪扫射死伤无数，逃兵纷纷逃回南京城，挹江门处更是混乱，士兵和逃难的百姓混在一块儿，日军部队赶到时全部各自疯逃。由于南京的混乱状况使得日军高层开始放下戒心，而士兵们得到的命令是消灭中国一切有可能反扑的势力。他们开始时只是抓捕枪杀持枪的中国逃兵，后来开始冲入百姓家里大肆杀人强奸。

16日上午，日军将南京军警人员2000余名，解赴汉中门外，用机枪扫射，焚尸灭迹。同日夜，日军将抓捕的溃逃士兵近一万人，押往海军鱼雷营，用机枪扫射近半个小时。南京城惨嚎连天，中国守军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扔掉武器躲到平民当中，而南京大屠杀的序幕也正式拉开。

日军白天也进过36师的军营，但是挹江门的混乱，再加上军营里破败的形象，使得日本兵没有仔细搜索，严子云是躲过了一劫。36师躲在地下防空洞，听着外面的枪声，士兵们早已经憋足了气想出去和日本人狠狠打一战，可是被严子云压了下来。严子云的威名可以说36师的所有人都是听说了的，突击营士兵是亲眼看到他的魔鬼形象，再通过他们夸张描述，全军都传的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说严子云是神仙下凡，不死之身，被日本人的机枪打成蜂窝了，第二天却完好无损的站起来。反正士兵们对他是敬畏之极，宋希濂都有些惊讶，严子云才刚刚被推上来做司令马上就赢得军心，指挥起来比他还得心应手，他都已经成为整个军队的精神支柱了。

36师已经摩拳擦掌，严子云在夜间召开了紧急会议，布置了反攻任务，他们决定17日傍晚杀出，跟日本人夜间作战，先让日本人完全放心沉醉于屠杀和淫掠之中，到时候迅速掌控主动，袭杀日本最高军官，他们就能完成绝地反击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