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机器人之恋（1/2）

地面早已覆上这几夜里新落的雪花，入目之间，雪茫皑皑，无边无际。桑缇再次忆及初落大熙之景，同样的惨白无依，茫然无措。

冷杉上亦承了雪层，枝桠在极高处才微微伸展，远远瞧去好似白色珊瑚。程子越站在一株冷杉之侧，轻蹙着眉头，用力拍向树干。那树上的雪花便扑洒着落下来，染了他满身。

“有发现？”沈桑缇原本察视边缘的眸子突然转向他，脸色轻闪。

“你过来看这里。”他向她招手，指着树干离地一小半处，轻声说，“有打斗过的痕迹，还有这儿……这是塞薇的功夫，我认得。”

“血？”桑缇低下头来，指尖抹过树干上一处凹痕，原本干涸的血迹因为沾了雪粒子又湿润开，抹成一笔朱砂。“看来……这里不久前有一场恶战。”

“塞薇与沉毅实力相当，那场面一定十分残酷。”程子越点点头，又向旁边的林子里看去，容颜更是冷峻。

沈桑缇说，“依我瞧着，那塞薇的功夫倒要比沉毅精准一些。”

“但是沉毅……却有自愈的本事。”程子越摇摇头，目光微眯，“再往前，便是茫茫雪海，连落脚处都没有了。他们两人此时应该重伤，不可能走远。( )”

“那会去哪里呢？”桑缇脚下轻轻踢着雪花，地面立即腾起白烟似的迷雾，稍瞬又落下。再踩下去，竟然有某样东西硌在脚底，疼得尖利。“嘶”她轻呼一声，一跳开来，“这是什么？断剑？”

好奇心立起，侧身寻了树枝轻轻将脚边的雪拨开，再拾起那样物事，叹道，“好奇怪的东西。”

程子越也走过来，见着她手里握着一枚金属器件，与电子零件十分相似。“这不是古代的东西。”

“是啊，即便是在现代，这样的材料也很少见。”沈桑缇摇摇头，目光一扫，“那边还有！”

两个人一起低头深挖，几分钟之后

“啊”沈桑缇突然面色惊恐地大叫一声，手中的树枝应声落地！

“天啊……”她看到一只手，一只在雪地里冻得没有任何血色的手。

“沉毅！”程子越却重重舒气，将眼前的雪尽数扒开，不一会儿，果然瞧见了沉毅的尸体。确切地说，是被解剖过的尸体，可是……那样的伤口……

机器人……被扔至四处的金属零件，以及……胸口被切割的金属链接口，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沉毅不是一个人，甚至……不是一个具有生命力的生物！

沈桑缇惊讶地张大嘴巴，突然又伸手紧紧捂住唇，“天啊，这怎么可能……子越，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难以置信……”程子越罕见地怔了片刻，回身安慰她，握着她的掌心。见她情绪稍微平定了一些，才又将沉毅身体上的雪拍落，“但是……如果他真的是机器人，那么他身上的许多疑点便可以解释了。而且这样看来，塞薇战胜了沉毅，美人骨在她那里。”

“既然沉毅是机器人，塞薇是如何战胜他的？”

程子越拍拍手，抱起双臂，“看到他胸前的洞口了吗？机器人要支撑下来，身上必定自带着能量的来源。我想……塞薇是将那样东西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