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交易(1/2)
痛……就在肚子撞在柜子上的一瞬间,身体里面像被什么东西抽离开来,撕心裂肺,“痛……”
“流云!流云!”张君昊挣脱他们,跑过来抱起她,“你怎么样?医生!医生!”
她低声哀嚎着,眼前的人影交错谍影。[ ]
唐徽如抱着家安来找张君昊:“君昊……”
流云不顾肚子痛就一把推开张君昊:“走开!”
“不要激动,你在流血。”
“走!”她用从未有过的气力骂他,“离开我的视线,我不想再见到你!”
医生和护士赶过来,把流云扶起来:“病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请不要让她受刺激。”
流云气虚道:“我……不想见到他。”
医生和护士匆匆瞥了张君昊一眼。
他解释:“我是她丈夫。”
有东西扔给他,他摊开来,上面还沾染了些许血印,流云狠狠地望着他:“离婚协议书。”
没等张君昊反应过来,医生和护士已经把流云带走。
被带进手术室后,流云感觉到医生用仪器在给自己做b超,她很累,但是神志清楚,闭着眼说话:“医生,我想找院长的二公子林雷,请帮我联系。”
医生显然一愣:“等你做完检查了再说。”
“好。”
张君昊手上的离婚协议书似有千斤重,他整个人颓然不堪。
唐徽如抱着家安,安静地站在一边,只是望着他。
林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已经毕业,脸上的青涩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工作后的成熟。
“张部长?”
张君昊抬头,见是他,一下子有些想不起来。
林雷伸出手:“我是流云的学长,叫林雷。”
张君昊与他握手:“我记得。”
“刚从医生那里了解到……流云的孩子……没保住。”林雷露出十分抱歉的神态,“很遗憾。”
张君昊的心,蓦地抽搐了一下。
他沙哑着嗓子问:“她呢?好吗?”
“医生还在进行抢救,具体要等明天才能知道。”
张君昊目光凝重:“我知道你父亲是这家医院的创始人和院长,如果可以,请拜托医生竭尽全力保住她。”
林雷亦看着他:“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他们自然会尽力而为,可是有些东西,不是靠医生就行的。心死了,比什么都难受。”
明知道他在说自己,张君昊却不愿辩解。
因为连他自己都承认,流云会发生今天的事,自己难辞其咎。
林雷看了看他边上的唐徽如和孩子,语气不禁戏谑:“流云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单纯善良懂事,为了她爸爸答应嫁给你,没想到最后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他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张君昊,张君昊却什么都没说。
他只想让流云好好的,那就够了。
林雷颔了颔首:“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走后,张君昊一直等在抢救室外面,直到第二天,还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开始担心害怕。
他不住在外面来回踱步,借此来分散注意力。
直到有个护士从里面出来,他忙拉住她:“请问昨晚进去的那个孕妇怎么样了?”
“哪个?”
“傍晚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进去过。”
护士想起来:“她已经出院了。”
“什么?”张君昊一把扶住她的肩,瞪大眼睛,“她出院了?怎么可能?”
“昨天就走了。”护士害怕他再追问,急急逃开。
张君昊想了想,立刻打电话:“乐文?”
乐文接到电话傻眼:“什么?你媳妇儿跑了?”
“我现在被盯得紧,你帮忙联系谷岩和东成他们,让他们派人赶紧查查她的下落。”
“万一找到了呢?”
“立刻通知我,剩下的我自己会处理。”
“等我消息。”
张君昊放下电话,回头看到唐徽如抱着家安靠在位置上睡着了。
心,不是没有感觉。
但更多的愧疚。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总在错过。他曾是那样深爱唐徽如,哪怕在她离开后的日子里,也未曾忘过。后来流云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毫无征兆地,逐渐侵入一个人的内心。
他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总在犹豫。
殊不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徽如。
他在她们母子俩面前蹲下来,唐徽如睁开眼:“君昊……”
她对自己总是毫无保留地对待。
张君昊摸了摸她的脸:“你先带着家安回去,我还有事。”
“你的眼睛布满血丝。”
“我没事。”
唐徽如轻手轻脚抱着家安,她望着他:“君昊。”
“嗯?”
“我不会让你感到为难。”
“不要说这些傻话,这两年你和家安一定受了不少苦,我会进行补偿的。”
“可是……”
“徽如,你先带着家安回去休息,我会去找你们。”
说完,他匆匆离开。
林雷坐在办公室小憩,被突然闯进来的张君昊吓了一大跳。
他愕然:“张部长?”
张君昊不分由说一把拎住他的领子:“你把流云弄到哪里去了?”
林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即举手示意:“张部长,稍安勿躁,究竟发生什么事?”
“你少跟我装傻充愣!流云到底在哪里?”
“她昨天不是在抢救吗?”
“我一直等在抢救室外面,今天早上护士说她早就走了。”
林雷微微皱眉:“走了?”
张君昊忍不住又揪紧他的衣服:“你会不知道她去哪里?”
林雷一把推开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恕我不是很明白张部长的意思,我为什么会知道流云的下落?”
“以你们的关系,她应该会告诉你。”
“我们只是单纯的学长学妹关系,你觉得流云会告诉我他去哪里?”林雷觉得可笑,“她连自己的丈夫都瞒着,我一个学长又算得了什么?”
“你也应该知道她是故意躲避着我。”
“她为什么会躲避着你?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原因。你觉得以你和唐徽如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还会选择依靠你吗?流云虽然年轻,但不代表她懦弱。”
一语道破天机。
张君昊胡乱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颓然道:“她爸爸刚去世,孩子又没了,我很怕她会出事。(. )”
“现在担心已经太迟了,张部长,你没有珍惜流云这么好的女孩子。”
张君昊不再说话,回过身:“你最好确保流云离开的事与你无关,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林雷有点摄于他的气势:“你想怎么样?以权伤人?你现在可不再是财政部部长了。”
“我张君昊从来不以权伤人。而且……就算我不再是财政部部长,你以为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说完,张君昊就走了。
他想先处理苏爸的后事,却被告知流云已经委托医院代为打点一切。
可见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究竟什么时候安排的,什么时候走的,这些都不是关键,重要的是她不愿再见他。
就连彼此间仅存联系――孩子,都断绝了。
张家,还是那栋房子,里面的陈设一如既往。
只是家里少了一个人。
流云在家里总是会听到她在喊“爸”、“妈”、“大哥”……或者她会安静地呆在卧房里,从不给人增添麻烦。
张太太一听说孩子没了,流云人不见了,当场险些晕过去。幸亏家佣在边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这才幸免于难。
张书记也是难受地说不出话来,默默地回书房,概不见人。
见张君昊开始抽烟,张君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知道,爸和妈都很期待流云肚子里的的孩子。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对他们打击太大了。”
张君昊猛吸了口烟:“我一直以为这个孩子会顺利出生。”
“发生一些小意外,人之常情。”
“我知道我已经失去她了。”
“你在意过她吗?”
“当我知道她离开后,才真正体会到在意的感觉,可能就像林雷说的,太迟了。”
张君尚拍了拍他的肩膀:“多找些人去找,只要有心,总会让你找到的。”
他回头看了看,由衷道:“大哥,我的事让你添堵了。”
“我们是兄弟,还客气什么?”
“我现在什么也没有。”
“君昊,我相信你的能力。去做你能做的想做的,依然可以很好。”
“给我点时间。”
“嗯。”
张君昊站起来:“我有些累,先上楼休息会。”
“君昊。”张君尚叫住他,“徽如和家安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会安顿好他们母子俩。”
“打算重新在一起吗?”
“大哥,我不是一刻钟一种变化的人。就目前而言,我只能尽量从生活上对她们母子俩进行安排,其余的等过段时间再说。”
张君尚点点头:“这样也好。你和徽如就是造化弄人,以前非得分开现在倒给你们一起,只可惜,再也回不到那份心境了。”
张君昊无声回房,一走进卧房,他就感受到这里残留着流云的气息。
靠在床头,脑海里迷迷糊糊想着流云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一直犹豫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内心踌躇。
换电话铃声响了。
打破了他的思绪。
张君昊接起来,是乐文,他在那边叫:“真奇怪,我们几个人几乎调动所有的力量去找,可是她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她刚小产,身体虚弱的很,而且无亲无故也没有能力可以去很远的地方。,她一定还在本市。”
乐文无可奈何:“那我们再找找。”
“辛苦了。”
“瞧你说的什么混话!不过君昊我还是要提醒你,当一个人想着法子要躲起来,是很难找到的。”
“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和错过,现在我不想别的,只是不想看到她瞎折腾。”
“她有没有闺蜜?或者别的认识的人?”
张君昊发愣。
他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着知道学长林雷与她有过一些交集,其他的关于她的朋友,一点都不了解。
乐文已经察觉,叹了口气:“你看,你们对彼此的了解太少了。”
张君昊承认:“是我的疏忽。”
“流云不是一个胡来的人,你不要太担心,她应该会照顾好自己。”
“我去打听一下她的朋友。”
“有情况再通知我。”
“行。”
张君昊立刻翻找流云老师的电话,开始查询她的朋友。
但是很奇怪,他发觉在学校里她竟然没有什么朋友。
那么懂事善良的一个人在学校里竟然没有什么朋友。
老师的理由是:“流云念的是贵族子弟学校,在学校里她的成绩不错,但是家境比较艰苦,可能别的同学会另眼相待。而且最近我听说她做了一个比她大很多的男人的情妇,不知是真是假。”
张君昊忍不住道:“她在学校忍受这种侮辱你从未跟我交流过,而且她怎么会做别人的情妇?那是她的丈夫。”
老师觉得尴尬:“实在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听闻,一直想找苏流云了解情况,但是她一直不在,我也联系不到她。”
张君昊立刻挂了电话。
苏流云……她究竟忍受了多少常人没有的委屈和侮辱?
学校里的流言蜚语,苏爸的病,和自己的感情……这些都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的人该承受的。
尤其,她从来不说“苦”这个字。
张君昊用手抚着额头,深吸了口气:“丫头,对不起。”
屋子里轻轻回荡着他的这句话,落寞,难受。
流云知道,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张君昊势必会从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自己。她做了一切大胆的决定,从抢救室逃出医院,一个人趁夜躲避。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这么做了,内心只是一直想逃避什么。
离开。她要离开这个让她充满悲伤和失望的地方。
跌跌撞撞,险些撞在一辆车上。
车子一个紧刹车,流云整个人扑在车身上。
一个人从车上走下来,一身的黑,肃穆。
流云撑着抬起头看了看他:“你……”
之后便陷入昏迷。
那人的眼睛盯着她,回过身想走,又转过脸来,冷挚地看着她。
他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上车,重重关上门,踩紧油门扬长而去。
车子一直驰骋,直到山顶一栋别墅前停下来。
管家听到声音忙跑出来:“少爷。”
杨尚东从车子走下来,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把人拖出来,一边往里走一边拖:“家里有空着的房子吗?”
管家一愣:“有啊,空房间多得是。”他紧跟着他,“这是谁?”
“走路不长眼,被我撞到了。”杨尚低咒了一声,“也不知道死了没?”
管家吓了一大跳:“死?不会吧?”
杨尚东一直把人拖到楼上:“去叫医生来,如果死了就拿去喂藏獒。”
“少爷,你在开玩笑吧?”
杨尚东把人扔在床上,一脸嫌恶:“藏獒吃了她就尸骨无存,谁都查不到,你说这不是很好的办法吗?”
管家听了想吐,忙咽了咽,道:“我去找家庭医生来。”
杨尚东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外面星星点点,月夜异常美丽。
杨家的房子单独在山顶,环境十分幽静,迷人。
杨尚东转过身,看到流云一动不动蜷缩在床上,他甚至懒得多看这个人一眼就走了出去,重重关门。
在隔壁书房里喝咖啡吃起司蛋糕,听到管家和家庭医生说话走路的声音,没过一会儿管家过来敲门:“少爷?”
“进来。”
管家走进来,杨尚东第一句话就是:“死了没?”
管家一直知道这位少爷做事雷厉风行,够狠够绝,因此骇笑说:“回少爷的话,没死。”
“给她点钱,打发走。”
“医生说她有孕在身,太累了,又受了惊吓,恐怕得等到明天才能醒来。”
“让她走!”
“少爷……可是她怀着孕呢。”
杨尚东发怒了:“关我什么事!”
管家不敢再多言,忙不迭应道:“我这就把人送出去。”
“医生,少爷说让她走。”
“人昏迷着怎么走?”
“我也不知道,这是少爷的意思。”
家庭医生说:“我去问他。”
回过身,杨尚东已经站在门口,他冷冷地看着床上的流云:“怀孕还大半夜跑出来,这女人简直是活该!”
“爸……爸爸……”流云忽然嘤咛一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管家和医生纷纷看了看杨尚东。
他正目不转睛盯着流云,一言不发。
她刚才喊“爸爸”,让他的心跟着有些抽动。
小时候,自己也是那样依赖自己的父亲。
“少爷,把她送去哪里?”
“让她躺着吧。”
“啊?”
“很晚了,我先休息了。”
杨尚东回到书房,开始彻夜工作。
流云不断做梦,梦到张君昊,唐徽如,苏爸……
爸爸走了,君昊怀里抱着家安,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
深更半夜,她从梦中哭醒。
眼睛忽然睁开来。
周围一片漆黑,很静。
她呆呆地躺在那里,过了很久感觉有点冷,才摸了摸肚子。肚子依然凸起,孩子没事。
幸好……她嘘口气。
窗户没关,月亮和星星从敞开着的窗户里飘进来。
这是在哪里?
流云只记得自己一直不停地走,从白天走到黑夜,又饿又累,精疲力竭,然后撞上一辆车,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赤着脚从走下床,开灯,对屋子里的装饰目瞪口呆。
张家从政,家里底蕴深厚,让她深觉难得。
可是面前的一切,让她简直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
奢华……用这个词绝对不为过。
这究竟在哪里?
流云有些踌躇,肚子饿得令人头晕,她蹑手蹑脚走出去,隔壁的门没关上,从门缝中透出灯光,她轻轻推门而入,看到有个人伏案而睡。
流云走进去,到他身边。
他侧着脸,她看到他的浓眉,刚毅的脸,皮肤黝黑。
那双眉跟君昊长得真像。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涩。
杨尚东是个直觉敏感的人,感觉到有人在边上,睁开眼来,正好看到流云正低头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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