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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湖底秘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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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烈心里左思右想,无法确定真相,心说眼下只好留着他一条命,待救他出城后查个水落石出,再做了断也不迟。

就在左烈左思右想之际,那一队巡逻兵又走近了不少,只听那头目身后有一人道:“想起祖甲这人本身倒不坏,他在这城中时百业兴旺,百姓富足,兵民之间秋毫无犯。”

那头目不屑道:“谁让他叛国呢?”

他身后那人道:“为了王权你欺我骗,谁又知道个真假。这帝国史上不是有那九世之乱吗?”

左烈听了这话,越发觉得要弄清事实真相,不能鲁莽行事。

那头目又道:“想那么多干什么,我等只不过奉命行事,保得饭碗就是。”

……

那一队巡逻兵你一言我一语地渐渐走到众人藏身之处。

左烈借着月光数了一下人头,总共有十五个人,领头的一人骑着一匹马,手拿一支方天画戟,走在最后的手里提着一柄剑,腰上系着一面锣,想是走在后面做警戒的。

祖甲早已按捺不住,从下属手里拿过一支弩,瞄着那头目的咽喉射去。那头目捂着喉咙一声未吭地倒毙在马下。祖甲又当先一人跳出来将走在前面的巡逻兵的头砍了下来,余下巡逻兵见了吓得纷纷后退,却被祖甲的亲兵拦住拣要命处杀翻在地。最后那个巡逻兵转身就逃,一面举起木槌敲响铜锣。祖甲的两名精壮亲兵三两步追上他,从他后背一枪将他刺了个对穿。

其余的二三十个亲兵忙将那些横在地上的死尸丢到街坊后的草丛中,换下死尸的衣装,回到街上列队,祖甲穿着那小头目的衣裳刚一坐上马背,就望见身后有两队巡逻兵向这边跑来。他不动声色地领着众人向前行去。因在夜里,那些巡逻兵看不清他面容,只问道:“刚才是谁敲的锣?”

祖甲的一个亲兵正在将锣系在腰上,笑道:“刚才不小心将锣掉在地上响了一下。”

那些巡逻兵气愤地道:“你这混蛋着打,害我们腿都快跑断了。”各自骂骂咧咧地向其他地方散去。

祖甲领着众人望东城走去,途中遇着几支巡逻兵,对方见他们着装与自己毫无二致,也就任由他们自由前进。不多时他们来到东城门下,祖甲看了看十数个守门的士兵,令其打开城门。那帮士兵以为他是自己人,便欲登楼吊起城门,谁知有一个从他身边经过时偷眼一瞥,竟认出他来,遂高声呼喊:“叛贼首领在此!”一面举矛来捅他。

祖甲的亲兵忙上前护住祖甲。

因这帮士兵有了防备,一时间无法将其杀尽,众人只好护着祖甲向城上退却。

那城上的卫兵听见呼声也潮水一样向城门下涌来。

祖甲见形势危急,大吼一声,跳到队伍前头,拼足力气连连砍翻数人。城上卫兵惧他气势,被唬得倒退数丈。祖甲又大声骂道:“我乃当今商王的亲兄弟,尔等竟敢阻挠我。当心灭尔九族。”

城上卫兵正欲作势再扑,听了他这一番话又内心迟疑,不敢举步向前。

祖甲乘势领着众人一鼓作气冲杀出一条通道,直奔到城上,来到城垛下。有一名亲兵从身后拿出一根长绳,一头系在城垛上,一头扔到城外。祖甲跳到垛口上,攀住绳索,一跃而下。他身后的一二十人也都扯住绳索滑向城外,前面几人才到地上,后面的仍还吊在半空,那绳索因承受不了重量,嘣地发出一声闷响,断作两截,还攀在绳上的一二十人尽数摔向城下。

那守城的士兵见他们要逃,蜂涌而来,没来得及爬上城垛的那几人被无数的戈矛在身上搠出无数血窟窿,倒毙在血泊中。

城外墙根下一片哀号,有的摔断了腿,有的摔断了腰,有的折了胳膊。

城头的守军看不见墙根下的情形,便纷纷举起弓弩对准墙根一阵乱射,祖甲舞着剑大声疾呼众人将身子贴着城墙,那些折了胳膊腿儿、又离城墙较远的来不及躲避箭雨被射成了刺猥,离墙根稍近的忍痛咬牙将身一滚皆滚到墙根下的草丛中,还有几人中箭未死,在黑暗中传出他们的惨叫声,那城头上又循声射来一阵箭雨,又有数人中箭,哀嚎不已。

祖甲按住身边一名亲兵的嘴,压低了嗓音道:“切莫出声!”那众人遂咬住双齿不再作声,有巨痛难忍的便在草丛中摸了一把草囫囵塞进嘴里,有的干脆将头埋进土里咬得满嘴的泥,强迫自己不出声。

祖甲在眼睛贴在地上,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黑黢黢的洞,知道那是北城门的门洞,便引着十数个尚能动弹的贴着墙根爬进洞里。

众人一夜奔逃,早已疲惫不堪,身上又伤痕累累,酸痛难耐,皆呲着牙呻呤不已。好在洞门深达数丈,城上守军的箭射不到这里,可以放心躲避一时。等众人渐渐习惯这种疼痛,又感觉天寒地冻,牙齿咯咯作响,肚子里也开始打鼓。

熬到次日天明,天上又下起了雨雪,这城门洞中越发潮湿阴冷。灰暗的晨光从城门上空落下来打在祖甲的脸上,他双手抱膝,下巴无力地放在膝头上,倚墙坐着,头发、眉毛、胡髭凝着白霜,嘴唇发乌。

祖甲睁开有些浮肿的双眼,瞧见城门洞里横七竖八地卧着亲兵们的尸体,数丈之外有几个还活着的都靠着墙根依偎在一起,有三个在他近前,其中一个小腿折了,白哗哗的骨头刺破了裤管露在外面;一个腰断了,上身下肢各扭在一边;还有一个背上插着四支箭,有一支从他胁下穿入自肩井处穿出,血从他身上流到地上,已经变成一滩黑迹,他一只手按在肩头,双眼泛白地望着祖甲,目光定定的,似乎他的魂魄随时都会从他身上溜走。

祖甲目睹惨状,想起140年前,王室贵族为夺王权互相残杀,发生了九世之乱,直到盘庚迁殷之后方才消除乱象,如今这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再次上演,自己却被困在这里,无法阻止。祖甲想到这里,心中又慌又乱,腹中一阵绞痛,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他咬紧牙关,用双手按住腹部,强忍疼痛站起身来活动麻木的四肢。待疼痛稍稍减轻,他小心地绕开战士们的遗体,来到城门口下查看地形,数丈之外是护城河,跨过护城河,约有一里远的空地,之后是一片隆起的丘林,如能通过空地,潜入丘林,逃生的机会将大大增加。他试探着向城门外探出半个身子,立刻听见城上的弩箭破空而来,连忙缩回身来。

那些从天而降的箭矢全都射入了草坐中。

祖甲估计城上依然有守军轮班监视城下,如果离开门洞必然被箭阵射成刺猥。但是,如果守军从里面打开城门,他们就会完全暴露在敌军阵前,更加无法逃脱。

这时,听见城上有一女子高喊:“众将士听令,凡斩获祖甲首级者皆可获得重赏,赏给土地百顷,家奴五十。”那女子一连喊了数遍。听这声音赫然便是祖甲的妻子婉儿。

祖甲与婉儿婚后,身边便时常出现刺客,影子一般跟着他,无法摆脱。祖甲曾经设想婉儿做了杀手的内线,却找不出他为杀手提供情报的原因,现在她公然号召守军斩杀自己,使祖甲忽然明白,原来婉儿竟是祖庚的爪牙。听她刚才的言语凶狠无比,而自己与她朝夕相处这多年,竟全然不知。想到这里,祖甲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祖甲心说,如果婉儿令士兵打开城门,她定要问问婉儿,那祖庚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竟能让她对自己的丈夫痛下杀手?

时近正午,城门洞中还活着的人能听见城上守军换防的声音,但城门仍然高挂紧锁,毫无动静。从那盘龙湖底的石室出来后祖甲滴水粒米未进,肠子都饿得打了结,到了这时身上越发没了力气。他靠着厚重的城门坐到地上暗想,即便守军不开门进攻,就这样困在这里饿也要饿死了。或许那些守军知道如若开门来攻,我们这些人必然以死相拼,所以就用弩箭困住我们,教我们冻死饿死在这里。

那些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亲兵呻呤了一阵,便感觉身上开始变得麻木起来,意识也渐渐模糊,迷蒙中直觉饥肠辘辘,缓缓睁开双眼,又觉得身上酸痛难忍,摸摸身上没有半粒可食之物,方才后悔昨日走得匆忙,未带些食物在身上,转见祖甲倚坐在城门角落里,便爬到他身边倚靠着坐在一起。

门洞中这些亲兵俱是王都子弟,曾经跟着祖甲征战多年,与祖甲的感情甚笃,非同一般,如祖甲袭任王位成功,他们也必能成为帝国的重臣宠将。因此,他们将青春韶华和生死命运押在祖甲身上,与之齐进退,共荣辱,同生死,如果没有他们在身边,流亡南方的祖甲也活不到现在。人生成败对于这些亲兵而言也就是一个忠字——只有忠才能让自己出人头地,只有忠才能让自己在帝国的权势版图中拥有一席之地,为了这个忠字即便慨然赴死也是值得的。

这也是大多数战士在战场上慷慨赴死的原因。

在过去的征战中,这些亲兵也曾面临敌军万千重,命悬一线,但他们从未面对过眼前这种局面:势单力薄,孤立无援,连活下去都成为一种奢望。他们知道没有救兵到来,因为这次的敌人是拥有天下的商王,他要祖甲死,举国都会诛讨祖甲,祖甲连半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这是王室子弟之间的生死游戏,远比战争残酷,手足亲情在王权面前变成了狗屁,变成了一件能用即用、不能用就扔的道具,不幸的是,这些亲兵与祖甲成了这一次游戏中的猎物,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在这种举国皆欲杀的情形下,想要保住自己的命,似乎只能靠命本身,而不是靠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个人力量。

冬季的白昼本来是短暂的,可是门洞里的人们却觉得这一天似乎像整个冬季那样漫长,熬来熬去也熬不到晚上。好不容易,挨到门洞外面的天空暗下来,一群寒鸦咕咕叫着掠过渐渐变成灰色的山林。一只山鹰从空中俯冲而来,落在门洞入口处的一堆尸体上。那些尸体有一些是守城的卫兵,有一些是祖甲的亲兵。

众人气若游丝,无力起身上前驱赶,有人摸着一粒石子掷过去砸在鹰的脚边,鹰跳开两步,看看四周,复又走近尸堆。祖甲也扔了块头过去,可距离那畜生还有丈余远就坠在了地上,够不着。那山鹰侧首向门洞里望了望,大摇大摆地走到一具尸体前,跳到他胸口上,张开尖利的喙,尖嘴钳一般准确地插进那尸体的眼眶中,将已经发硬的眼珠像衔出来,仰首吞进入腹中,再用钩子嘴将那些曾经鲜活健美的鼻子、面颊、嘴巴撕成碎片,囫囵吞下。随后又有数只寒鸦敛羽落在尸堆上,将尸体们的肠肝心肺扯得满地都是。这些畜生从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人类身上找到了快感,对门洞里众人的呵斥充耳不闻,肆无忌惮,动作又快又准又狠,似乎每一下都啄在那些活人的心尖上,让活人们觉得恐怖,撕痛,恶心得直想作呕,而那些尸体却一动,好像十分乐于被肢解,享受原始的天葬带来的快感,不做任何抵抗——而那些活人却止不住地联想到自己的身体器官,计算着自己还有多长时间,一天?一个时辰?或者是半个时辰之后,就会成为这些天空杀手利爪下的碎片。

流血是可怕的,尤其在严寒的冬夜里流血不止,因为寒冷会加速身体变成尸体。

每一个人都清晰地看见自己走过最后终点的样子,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

到这时,那城门越发显得厚重巍峨,凛然不可犯,而城下门洞中的人们越发显得微不足道。

一名两鬓斑白的老兵,在腮帮下支起一支胳膊,侧卧着,背靠城门,也许是想驱走心头的恐惧,竟轻轻哼起家乡的歌谣,声音时有时无,飘飘然然,十分虚幻,毫不费力地就将众人的思绪带向了远方。

老兵身前紧靠着数位年龄相仿的年轻士兵,其中一人脖子僵硬地伸着,丝毫不能动弹,有一支箭插在他脖颈上,但他却能说话。他笑着道:“兄弟们,我就要死了,说说话,道个别吧。”

另一人腿上穿着一支断箭,鼻梁被砍断了,他闭着眼豪迈地笑道:“说什么——哎哟,真疼啊!咋不一刀砍死了干净。”过了良久才又一字一停地道:“道,别?不、是、活、生、生、的么?”

与他背靠背的一人却是腹部被戈刺中,肠子被拉出一截,他将肠子塞回肚子里,用布条缠紧腹部,但是血仍然止不住向外渗出。那些布条被血液浸湿后渐渐冻成黑色冰条,而他腹部的疼痛感却渐明渐强,痛得他厉声呼嚎,直到嗓子彻底嘶掉哑掉,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浑身绷紧的神经才渐渐麻木,缓得一口气过来。这时听见众人说话,便想起自己还未过门的女人,接着前面那人的话道:“你们,都娶,媳妇,了么?”后面两字声如蚊蝇,显然是怕说话牵动腹部,放低了音调。

紧贴在他身后那个被砍断鼻梁的道:“你、有、媳、妇?”

前者颇得意的道:“那是,当然,有!”

祖甲听到这话,脸上掠过一阵苦笑。

断鼻梁的又问:“老三,你呢?”这话中的老三显然是指最先要众人道别的那位。连问了三遍都未有回音,众人回过头来见他已经倒在地上,双眼翻白,用手摸他的鼻息已然没了呼吸。

一名只有十五六岁的士兵,双腿齐胯折断,像两截木桩拖在地上,他一寸一寸地挪到祖甲脚跟前,右手向前送出一柄血迹斑驳的匕首,吃力地张开被冻血与冰霜凝住的嘴唇,抖抖索索地嗫嚅着。

祖甲听不见他说什么,将耳朵凑到他唇边,隐约听见他说:“帮——帮——我!”

祖甲认得这名士兵,他父亲是自己母亲的一个远亲。母亲在世时,为了扶他当上太子,夺得王位,帮他从自己的族中物色了不少人安置到他身边加以培植。这名年轻士兵的父亲在一次北伐战役中被一支冷箭射中心脏死去,他便顶替他父亲的名额参了军。为了照顾他,祖甲将他放在自己的身边,直到带他来到盘龙城。

年轻士兵仍然僵硬地捏着匕首向前伸着……

祖甲知道,这位年轻士兵难以忍受疼痛的折磨,祈求自己帮他结束生命,但祖甲哪里下得了手,在其他人面前,他显得过于年轻。

祖甲将他拉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搂着,就想搂着自己的儿子一样,想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一暖身子,可却无奈地感觉他的身体正一点一点变冷……

城门洞外开始簌簌地飘雪。

祖甲想起在这门洞中一直未见着瘸子将军——左烈,不知烈是死在了敌军的乱刀中,还是从城上跳下时摔死了,抑或是在城墙根下的荒草堆中被箭雨射成了刺猥。他想不起烈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就突然不见了。心说,不见了就不见了吧,既然他自称是祖庚派来此地迎接自己北归的,而今祖庚又是下令捕杀自己的人,那么左烈理所当然是他的爪牙。难怪自从跟他从湖底的石屋上岸来就步步遇险,危机重重。

这样一想,祖甲便觉得左烈死了更好,但又猜想他不可能死,可能藏到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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