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自罚暖被(1/2)
好八卦的人谁不想一睹煞星殇王的风采,再看看敢公然向煞星求爱的樱花公主的芳容?
天还没黑,湖面上的花船已经被人全部包下。
如故住的‘普天第一栈’是樟州最大的客栈,依水而建,是钱家的产业,据说是自从有了神算会后,钱小开跑来开的。
各国国君怕自家的神算士到了时间住不上店,休息不好,有的提前一个月就派了使者来把房间订好,有财大气粗的干脆把房间整年地包下来,所以不管樟州平时有人没人,‘普天第一栈’都不愁没钱进。
如故住进‘普天第一栈’的时候,为钱小开的商业头脑狠狠地佩服了一回。
从后面出来就是湖,如故望着湖上密密麻麻的花船,根本不知道哪条船是殇王和樱花幽会的花船,不禁有些失望。
真怀念二十一年代的先进科技,弄个跟踪器,哪会这么迷茫?
“跟我来。”止烨牵起如故的小手,绕到‘普天第一栈’后侧,那里停着‘普天第一栈’自己的一艘画舫。
外头的花船早已经租出去,‘普天第一栈’却还停了一艘,只是这船不像是‘第一栈’的船。
如故灵光一动,“这是樱花的船?”。
“嗯,等我一会儿。”止烨去后头转了一圈,回来时换了件船老大穿的衣服,笑嘻嘻地塞了套衣裳给如故,牵着她上了船,把她推进后舱一间杂物房,“快换衣服。”
“做什么?”如故一脸迷惑。
止烨在门外,小声道:“樱花要见地宫的人,一个随从也不能带,一会儿这些随从全得撤。这船是我认得的一个老哥夫妻的,我跟他说好了,我替他撑船,你要看美人,就得顶他妻子的位置,烧烧水,刷刷马桶什么的。”
“什么?”如故开门出来,伸手摸他额头,“你没发烧吧?”一个不肯娶老婆的人,为了看个美人,把自己委屈成这样?
“传说殇王不近女色,能和他幽会的女人,难道你不好奇?”止烨抓过如故手里布衣,往她身上套。
“什么不近女色,舞娘都能一屁股坐在他怀里,幽会个女人有什么奇怪。”如故胸口里像卡进了根鱼骨头,扎得难受。
“不好奇,你跟着来干嘛?”止烨似笑非笑。
“闲得慌。”如故郁闷,那人打着不近女色的幌子,实际上就是一匹大种马,她吃撑了才跟着来找虐,“船老大怎么肯把船给你?”
东瀛国大将军的女儿,游一次湖,安全是放在第一的。
那么花船上的人,应该都是她能信得过的人,但止烨竟可以上船,太诡异了。
“他欠我的人情。”
“欠个人情,拿命来还啊?”
如果樱花出事,船老大一家子也别想活了。
“我既然答应了他,自然就会保证樱花安全。”
“她见的人可是殇王,樱花见殇王连护卫都不能带,如果殇王发现你这个冒牌货还能让你活命?”
止烨的功夫是高得诡异,但殇王也绝不摆设,打起来,谁生谁死都不知道,还怎么保证人家小姐的安全?
“放心,不会让他们认出我的。”
“那你拉我来做什么?”
“我可以向人借船,总不能连人家老婆一起借。”止烨忽地揽住如故的腰,把她抱住,“只是听听他们说什么,绝不干别的。快点,樱花要下来了。”
“我不刷马桶。”
“我刷,成了吧?”
止烨在水壶底抹了把锅灰把脸抹黑,又在如故的脸和手上抹了几把,把如故白皙细嫩的皮肤盖去。
坐到船头点了火烧水。
没一会儿功夫,就听见‘樟州第一栈’的小二向他们扬手。
止烨撑船过去,果然有两个日本女人上船。
脸上的白灰足有一毫米厚,眉毛修得只剩下中间两小截,嘴唇中间一点血红。
走在前面的女人眼角已经有浅浅皱纹,年纪已经不轻,她上了船就弯腰退到一边,等另一个女人上船后跟在她身后。
按照尊卑来看,后面上船的女人应该就是樱花。
如故以前看过不少日本艺伎,对这样的打扮不觉得陌生,但实在不懂得欣赏。
看不出这个樱花到底如何国色天香。
止烨看了一眼,赶紧把脸转开,连眼角都不愿再瞟一眼,照着吩咐把船撑向湖心。
等那两个女人进了船舱,如故戳了戳止烨后腰,小声打趣:“美吗?”
止烨扒开如故的手,咬牙切齿地回头瞪了如故一眼,“美,殇王好眼光。”
如故‘噗’地一声笑,也觉得奇怪,奇怪小郎怎么会喜欢东瀛女人的造型。
止烨突然勾住如故的脖子,嘻皮笑脸地在如故脸上香了一下,“还是我家娘子美貌。”
如故脸一沉,一巴掌拍过去。
止烨连忙跳开,塞了烧好的水给她,提高嗓子,“给客人斟茶。”
如故怕暴露身份,不敢再追打止烨,磨了磨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提了水壶走向船舱,“樱花小姐,开水来了。”
舱门打开,中年妇人站在门口,把如故认真打量了一遍,才开口道:“放下吧,再去打些热水来。”
如故在肚子里把殇王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被他劫持一路,没少服侍他也就算了,现在还要送上门侍候他的相好。
抱怨归抱怨,同样想知道小郎是不是真的来幽会这个东瀛女人,打了热水送去。
见樱花坐在铜镜前,已经放下了日本人传统的发型,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丝带在后背处拦腰束着。
妇人接了水进去,“姬様当真要如此?”
“他……他不喜欢我们东瀛女子的妆容,去叫她来吧。”樱花洗去脸上的白粉。
妇人张了张嘴,终究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向如故招手,“你过来。”
如故怔了一下,看了止烨一眼。
止烨轻点了点头,如故才进了船舱。
洗干净脸的樱花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有典型日本美女的气质,温柔端庄。
如故看着这张脸,突然间觉得殇王那样的男人会看上樱花很好理解。
殇王是生活在刀尖上的人,传奇总是伴着艰辛。
一个男人累了以后,确实会希望身边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陪伴。
妇人见如故直直地看着樱花,也不知道行礼,有些着恼,正想呵斥,樱花抬手拦下,对如故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炭笔递给如故,“我想请你帮我画一画眉,你们中原姑娘那样的眉。(. )”
如故视线落在那支炭笔上,心里莫名地烦燥。
她二话不说地从樱花手中接过炭笔,往她只得一小截的眉毛上画去。
希望这女人把殇王迷得神魂颠倒,最好迷得他滚去东瀛,再也不要回来,她就可以从此脱离他的恶梦。
樱花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眉,笑了一下,当真三分的秀丽,十二分的温柔。
妇人拿了一锭银子出来,赏给如故。
如故退了出来,黑着脸,直接把银子丢进湖里。
止烨凑到她身边,挑眉笑了一下,小声道:“生气了?”
她现在是郡主身份,让她服侍别人,确实委屈了她。
那银子给别人是赏,给她就是侮辱。
如故别开脸,不理他。
止烨递了杯水给她,“回去,我自罚给你暖床。”
“滚。”如故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湖去喂鱼。
“来了。”止烨突然收去脸上不正不经的模样。
一条船无声地靠近。
如故紧张得心脏要跳出胸膛,忙低下头,唯恐被来人看见她的脸。
妇人连忙从舱里出来,站到门口迎接。
樱花起身,欢喜得脸色泛红,急切地望向门口。
止烨看清樱花的相貌,极低地‘咦’了一声。
如故转头看去,对面船出来一人,和殇王一样戴着面具的脸,但不是殇王。
妇人看清来人,微微一怔,没敢问话,向他行了一礼,让进船舱。
樱花视线在来人身上扫过,向他身后看去,却没看见别人,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住,“殇王呢?”
“主上有要事在身,不能来了,令在下来转告姬様。”
“熙君辛苦了。”樱花勉强笑了一下,“熙君请坐。”
“在下还有事要办,不坐了。主上收集了一些中原的特产送给大将军,劳烦姬様转交大将军。”
樱花的脸一点一点白了下去,“他……没有话带给我?”
熙君摇了摇头,向樱花告辞离去。
樱花一屁股坐倒在镜子旁,望着镜子里的脸,眼圈慢慢红了。
妇人小心上前,“或许是殇王事务繁忙,脱不了身,才不能来见姬様。”
樱花摇头,“我虽然叫人送了信给他,约他在此相见,但他并没有答应,让熙君跑一趟,已经是给够了我面子。”
“姬様。”
“嬷嬷,你叫人把东西送回东瀛。”
“姬様呢。”
“我要留在中原。”
妇人吓得‘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姬様,不可以,大将军他……”
“我已经决定。”樱花口气是和她温柔相貌完全不同的强硬,“上妆。”
妇人惊慌失措地看着樱花。
“上妆。”
“嗨。”
樱花原本娇好的脸,重新画之前的鬼相,让止烨把她仍送回客栈。
如故皱眉。
这是唱的哪出?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如故和止烨脱下船家的衣裳,把船还给船老大。
凉风兮兮,如故深吸了口,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白累一晚上,什么也没听到。”
“他不来才是正常。”止烨嘴角轻扬,今晚不过是殇王给所有人演的一出戏。
殇王与樱花有交情,众所周知,樱花出现在樟州就会被人盯着。
无论她做的再隐秘,也会被人盯上,她出了湖,就说明殇王出现在了樟州,而实际上,殇王根本没有到过樟州。
“那船根本没有什么船老大,你上船就是为了送樱花见地宫的人?”如故突然感觉止烨上船不是为了看樱花,也不是为了看殇王,甚至不是为了偷听。
“聪明。”
“你是地宫的人?”
“怎么可能?”止烨‘嗤’了一声,鄙视她的想象力,“东瀛女人会为了保护心爱的男人不惜一切。如果樱花对殇王是真情,那么今晚殇王有没有来,她都会守口如瓶,但如果她对殇王不是真心,也就未必了。”
“这和你当船老大有什么关系?”
“殇王一定要在樟州出现过,你回去才不会被人怀疑。如果樱花是爱殇王的自然相安无事,但如果不是,她今晚就回不来了。”
“女人善变,如果她得不到殇王的回应,谁知道她恼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有些女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会想毁掉。
“樱花恨不得全世界的人知道殇王和她幽会,对她有情。除非殇王对你有情,而樱花知道殇王不出现在樟州会对你不利,否则绝不会把殇王没来幽会的事说出去。”止烨手指在如故下巴上刮了一下,“难道你和殇王之间有什么?”
“有屁。”
止烨突然把她拽了回来,捏了捏她的小脸,“奇怪。”
“怎么?”如故摸了摸脸。
“那个樱花的长相和你竟有两分相似。”
“才不像。”
这句话,如故怎么听怎么不顺耳,摔开止烨的手,转身走人。
止烨嘿嘿一笑,上前伸臂勾了如故的肩膀,“樟州张子巷的糖人捏得不错,带你捏一个去,免得你怨我白使唤你去服侍了人家一回。”
“你喜欢糖人?”如故没看出来,这个偷儿还有这份童贞。
“是有一个爱哭的小姑娘拿着糖人就不会再哭,我说过以后给她买糖人的,可是一直没能给她买上……算是一种遗憾吧,所以看见糖人总想买一个。”
“双儿?”
止烨笑了一下,没答,拽着她走快几步,“得赶快些,要不然,人家收了摊,买不成了。”
如故自从醒来,就一直在训练营,从来没玩过什么玩具,后来看见店里卖的各种可爱玩具,也会停下来看,但从来没想过拥有,拿着捏得精致的猴儿糖人,心里有种极温暖的感觉,蓦地想起很久以前的一桩往事。
她很小的时候,村里的小孩不时会乘小郎不在的时候欺负她,有一次,她又被村里的顽童吓哭了,那顽童见真吓哭了她,反而心里地意不过去,从怀里掏了一个糖人出来,递给她,“这个给你,你不要哭了。”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糖人,觉得稀奇,也就没哭了,他见她不再哭,把糖人塞到她手中,转身跑了。
小郎教过她,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她虽然喜欢那糖人,却追着那孩子去了他家,知道那糖人是他娘让他去集市买给他妹妹的,结果糖人没买回来,钱也没了,他挨了他义父一顿揍。
当她把糖人还给他妹妹的时候,那小姑娘却怨他把买来的糖人给了她,把糖人摔在地上踩得稀烂。他捡起踩烂的糖人对她歉意一笑,“以后我挣了钱,给你重买一个。”
那年,她三岁。
如故心底划过一抹涩意,那孩子是不是也死在了麻婆村的毒瘟中?
止烨见她神色有异,问道:“丫头,怎么了?”
“没事。”如故深吸了口气,挥去笼上心头的忧伤,“回去吧。”
夜市已经陆续散去,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看,如故也没心思再看。
转过一个拐弯口,见拐角阴暗处,一个男子长裤脱下去堆在脚踝上,上衣刚好盖过屁股,赤着两条毛绒绒的大粗腿,正把一个被剥得半裸的女子压在墙壁上,一耸一耸地做着儿童不易的动作。
男女办事,如故没少看过,但怎么也没想到,这年代会有人开放到在街上办事,偏偏这条路是他们回客栈的必经之路。
这是如故他们回客栈的必经之路,如故犹豫,是装作没看见,径直走过去呢,还是先回避,等他们完事离开,再回客栈。
男子似乎只顾着快活,没发现身后有人,又或许发现了也不愿理会。
如故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看,而身后还跟着个无赖止烨。
脸上像浇了屋火油,火辣辣地烫,慌忙转身回避,却一头撞上身后止烨的胸脯。
抬头,对上止烨似笑非笑带着戏谑的眼。
以前做卧底的时候,那些黑帮的家伙在男女事上特别随便,这样的场面如故并不少见,但那时看了就看了,只当是狗在交配,没有任何感觉,但这时却尴尬得不手脚都不知放哪里。
心里发虚,慌乱中踩到一处青苔,脚下一滑,失了重心。
止烨一把将她拉住,抿了唇,眼里的玩味笑意更深了几分。
二人情不自禁都想到了‘花满楼’的那件事,忍不住想笑。
就在这时,被压在墙壁上的女子带着哭腔叫了起来,“你这个畜生,放开我。”
“闭嘴。”男子低吼。
“放开我,救命啊。”
“啪”地一声,男子一耳光煽在女人脸上,女人还算白净的脸上多了几根手指印,疯狂地挣扎。
男人把她的腿压得更高,动作起伏更大,气喘如牛。
如故怔了,这是什么状况?
女人转头,冲着如故哭叫道:“救我,救救我。”
强—奸?
如故恨死了强—奸。
何况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乱来。
转头,见止烨居然只盯着她看,完全没有要救人的意思,如故心头怒火一下就冲了上来,这人没有正义感也就算了,竟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好,这事,他不管,她管。
提起裙子,冲上前,抬脚就向那耸动的屁股上踹去,怀念二十一世纪的细跟高跟鞋,一脚下去能要了这丫半条命,接着横掌往那人脖子上切去。
一般的人,这一掌下去,基本能把人打晕。
但那人却是练过武的,还是练的硬气功,这一掌痛得他浑身一抽,人却没昏,摸着脖子转过头来,看见脚还蹬在他屁股上的如故,两眼顿时喷了火,“臭婊子,敢打我。”
一扬手,斗大的巴掌向如故脸上掴了过来,动作又快又狠。
突然横来一只手,抓住那人的手腕,男子的脸瞬间痛苦地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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