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汝命有深壑,以我老躯填!(1/2)
靠近星陆有一片稍小的陆块,那是亚陆,意思是第二大的陆地。它和星陆之间隔着细长的海洋,叫做枯海,意思是这片海总有一天会干枯,因为传说很久之前亚陆离星陆非常遥远,而漫长的岁月里,亚陆一直在向星陆靠近。所以亚陆的名字意思中也有一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伤感。
在这块陆上,国度无数、家族林立,传承悠久,但是要数年岁流转最悠久的却是民间的两大组织,车行、横峰。
车行取名于亚陆本土传说中行云的天神,他驾着天车在空中飞翔,留下的车辙慢慢扩散成云彩。
而横峰则是神话里食人的恶魔,在地下钻行,根据心情停留某处,钻出地面便化成大山阻断行路。那些从其上翻越的人都将进入他的肚皮。
两大组织的行事宗旨外人无法知晓,甚至组织内部,不是真正的核心成员所知道的也是掩人耳目的说法,保持神秘是他们生存如此久远的至高法门。
两大组织无休止地争抢着金钱和人力,他们在为侵吞对方无时不刻地做着准备。当然也有人说保持残暴和贪婪是他们生存的第二法则。
组织很严密,规矩也很大,越是身居高位,所受限制也越多,组织唯一可以保证的是你得到的东西足以和付出的相比,或者说是只多不少。所以,背叛在组织里是无法被容忍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每一分收获都来源于对天神的信仰,一旦背叛,就要收回灵魂平息神怒。
但背叛就如沙地中的蝎尾草,长出第一节嫩芽前,它的根系就已经遍布地下了。它无声无息,它异常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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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幽静的别苑里,一位老人和一个孩子面对面站着,孩子气呼呼的,倔强地和老人争辩着,老人无奈得摇着头。
“小阿飞,你不要这么倔强,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有什么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老人才说了一半,那孩子就再次争辩起来,不是无理取闹,因为在他心里真的认为自己无所不知。
“放肆!”一旁的家仆已忍不住出声责骂。他转而向老人行礼,恭恭敬敬得道:“吴爷,您何必费心雕琢此般劣子?”
吴爷摆摆手将那不耐烦的中年家仆赶走,耐心地蹲下身,面对面前稚嫩的少年,他心生怜爱,他想告诉他一些事,但他不知道怎么说,他不知道怎么用一个早熟并且自以为是的孩子能够接受的方式来教导他,或者不能说是教导,而只是传授一些自己人生的经验。
虽然自己在传闻中一直是个丧尽天良的混蛋,但是自己自问还是对这操蛋的生活有些心得。
他如此耐心只因为他爱这个孩子。小阿飞也是个可怜人,虽然天赋极强,小小年纪已经地级,但天妒英才,天生一副病躯难捱过二十,武道实力也被限制,发挥不出多少,只能通过超强的感知和特殊的神通做些事情,故而组织将他安置在这深院高墙之内。
他希望小阿飞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少走弯路,若是武道晋升的势头不降,也许还能跑赢老天,博得一线生机,也就有希望飞出这个笼子。
小阿飞清秀的脸,皮肤光滑的像是水豆腐,细腻看不出毛孔,迎着阳光可以看到一层细密的绒毛好似正在发光。
吴爷低下眼睛思索了一会说:“小阿飞,你天赋卓越,但是你要知道谦虚,不然会吃大亏的。”吴爷还是决定从一句夸奖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
谁知小阿飞根本不买账,大喊道:“反正我也活不到二十!我谦虚能让我活得更久吗?我能多吃多少亏呢?”
少年梗直了脖子气呼呼地说着。要不是他知道吴爷爷素来对他极好,自己不可以恶报善,他肯定现在已经大发脾气拳打脚踢了。他可是出了名的暴躁和不讲理。
吴爷沉默,显然自己的赫赫威名并不能对他回答这个小朋友的问题有何帮助。自己虚度那么多年的所谓人生,在眼前这个小家伙的心里确实一点值得借鉴的东西都没有。
虽然吴爷倔强地坚信着自己的人生经验能给小阿飞带来一些价值,但是要他想到合适的说法还真的很是脑塞,气氛一下就凝固了。
一老一小就这样僵持着,气呼呼的小脸和僵硬尴尬的老脸相映成趣。
过了一会,吴爷觉得应该由自己腆着老脸来打破尴尬,他想了想,突然咬了咬牙问道:“小阿飞,你想活下去吗?活得很久。”
问完话,他其实有些后悔,小阿飞的命是天定的,自己改不了,想要帮只有一条路,这条路上必定流血漂橹。
不过他爱着这个小屁孩。阿飞就像他的亲孙子,他愿意为他作出牺牲。细细想想,现在自己风烛残年,自己的梦想眼看着毫无实现的可能,他想把实现梦想的机会留给自己认定的孙子。
阿飞楞了一下,不明白吴爷的意思。吴爷站起来向着窗口走去,步子很轻很轻。
“想!当然想!”阿飞往前窜了一大步,他想活下去,谁都不愿意在刚看过世间繁华的时候就得知面前美景是水中之月,短暂的生命和贪婪的组织都不会给他机会去真实触摸。
阿飞盯着吴爷的背影两眼放光,不过一下子又丧了气。他想,这世界上能量最强的两个组织之一横峰,内部能人无数,掌握如此多的资源依旧束手无策的事情,真的还存在解决的可能吗?
“爷爷,你真的没有骗我?你说的那个事情可能性有多大?”小阿飞轻轻的问,有点像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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