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阁楼上的东西(2/2)
“哦,”玉秋有点郁闷。她脱了鞋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暗暗掐了个法诀扩大听力,瞬间涌出的噪音震得她脑袋发懵,像一把锤子咣咣砸天灵盖。玉秋尽力地摒弃杂音,接着她又听到了“嘶啦嘶啦”的动静,有东西缓慢地在头顶上移动……
“你是谁?”玉秋恍惚中听到有尖细的声音在问她。
幻境!玉秋猛地掐住指尖,一阵刺痛后从床上挣开眼睛,此时后背已经被汗湿透。阁楼上的东西感知到她了,玉秋心里发慌,她想从床上下来,可两脚刚一着地,原本铺着厚厚羊毛地毯的木板就成了烂泥潭,她的身体快速下陷,很快就再无法挣脱。
“你是谁?”那个声音又在问她。玉秋从母亲那里知道,遇到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回答的,她紧紧咬着下唇,生怕自己露出来哪怕半个音节。
玉秋使劲儿地掐自己,想从幻境中醒来,但指尖掐刀发白却半点用也没有,不仅如此她甚至被倒吊在了天花板上,直勾勾地看见床上四肢僵硬的自己。
“告诉我你是谁,我就放你下去……”那个声音变得温柔极了,像母亲规劝不听话的孩子“只要你承认,妈妈就原谅你”。
幻境本身没办法杀人的!玉秋记得自己第一次被幻境吓哭后,妈妈抱着她说:“幻境就是一个被法术吹起来的泡泡,只要你有足够的定力,就能找到幻境的裂痕,然后轻轻一戳就能破解。”
玉秋在跟施法者比拼耐心,但显然对方比她心急,眼瞅着劝不动,立刻换了个新法子。房间的大门缓缓打开,玉秋看见覃相鹂走了进来,她满脸惊恐慌慌张张地扑到床上那具身体旁边,张嘴要叫她却被卡住。
“哼,”这点小伎俩玉秋显然是看出来了,那家伙想让自己来填补名字。我就那么傻吗?玉秋有点得意,她正在庆幸自己的机敏,忽然看见床上的身体开始变形,四肢拉长,脸面目凸出,头上冒出来了耳朵,身后长出来蓬松的大尾巴。
她看出自己的原型了!玉秋身体打了个机灵,就在那瞬间她看见自己的身体从床上蹦起来,张开大口咬住了覃相鹂的脖子,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血液喷射得屋里到处都是,白色的羊毛地毯被染成了血红色。
玉秋看到一双垂死的眼睛,覃相鹂半张着嘴,破损的喉咙里挤出来两个字:“……三月……”
“啊!”玉秋尖叫着,从天花板上向正在撕咬覃相鹂的肉体扑过去!
再睁眼屋子里很干净,覃相鹂正坐在窗前看那些翻烂的早知,玉秋抱住脑袋,这一次她终于从幻境中醒了过来,但楼上的家伙也知道了她的乳名——三月。
妖怪的乳名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因为乳名于它们就是身上最敏感的胎记,专属于母亲呼唤的名字,被有心人利用是会乱心神的。
“该死!”玉秋的拳头砸在柔软的床上,她抬头看向天花板。阁楼上嘶啦嘶啦的动静更大,这次连覃相鹂都听到了,她低着头微微颤抖,强装着自己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我们会死吗?”覃相鹂带着哭腔问。
玉秋摇了摇头:“别害怕,它被困在上面了,下不来的。”
“她是谁?”覃相鹂的声音打着颤:“会不会是大太太或者二太太的鬼魂在上面不肯走?”
“不是,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鬼魂。”玉秋说。
听到不是鬼,覃相鹂稍稍松了口气:“那回事什么?难不成骆老爷在上面藏了人?”
“嗯,”玉秋不想跟覃相鹂说妖怪的事情,胡乱地点点头,瞎说:“我猜是个人吧,可能是家里犯了错的佣人,或者是得罪了骆家兴的什么人。”
“真可怜,”覃相鹂叹口气说:“骆家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地方,要我嫁过来,我宁可跟张甜甜一样从楼上跳下去。”
“胡说,”玉秋说着从床上下来,她发现楼上的家伙其实很虚弱,不然不会刚套到乳名就力竭而让自己从幻境里掉出。
“她是谁?”玉秋想:“她和骆家兴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