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戒备(2/2)
她的克制力一向都是很好的,埃米利亚动了动嘴角,转而扬起一个如释奉重的笑意:“我只是弥补当年对您带来的不便而已。”
不便?好像远远不止,夜展堂不可置否的掉过头去,开始接受民众的欢呼,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权位,但与埃米利亚的合作,却还不打算停止。
高大的花车上驶街道,众人沸腾了,狂热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并且不停将手上的鲜花抛上车子。新任的执政官,带着象征功勋的金冠,高大的身躯如同降临人间的神祗,微笑着像他的子民致意。
地中海吹来温热的风,却丝毫没有吹散热气。下午的太阳明晃晃的,让一切都显得金光万丈,那是一种如在梦幻中的错觉。
如果此时有一个人站在身边,和他共襄盛举,那么这一切真的美好得如同迷梦了。
在这样热闹又繁荣的场景下,他踏上了自己权力的顶峰,心中却有一股孤寂蔓延开来如果当年没有埃米利亚的悔婚,或许今天站在他身边的,就是她了。
以为自己内心强大到不需要安抚的程度,原来还是希望在这个时刻有一个亲密的人来分享他的荣光。
夜已深沉,前庭依旧传来隐隐的歌舞声。
那种曲调和节拍,既轻快又明亮,不像大汉的丝竹之声,虽然清透,调子却平淡也更悠远。
白淼侧身蜷在床上,抚着自己没有感觉的右臂,最近几天总是这样不安,整夜整夜的没有办法入睡。即使是偶尔眯一下,也总是提心吊胆,于是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而右臂的滞纳和肿胀感,依旧不曾有半点减轻的症状。她现在已经不觉得怎么疼了,或许,它也用已经感觉不到了吧。
她仿佛一夜之间懦弱下来,没有勇气再走出这个房门去面对外间的一切。
失掉了右手,就如同失掉了利爪的老虎,没有办法再在凶险的森林里行走。而和夜展堂的约定,则更加令她恐惧和不安。
一滴泪划过脸庞,白淼将头埋入枕间,无声的呜咽。
“你睡着了?”
一股酒气袭来,白淼回头,只见脸色酡红的男人侧坐在床畔,醉意朦胧,看起来不怀好意。
“你……不是在前面举行宴会吗?”
夜展堂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而是俯身贴近她的脸,伸出了手。
白淼在枕上缩了缩脖子,他温热的手如所想般抚上她的脸颊,捻起那一滴泪,放入口中咸咸的。
“你在哭。”夜展堂,眯起眼,上下的审视着她。
“没有。”她这样平躺在他的阴影下觉得很不自在,于是便用左手撑起半边身体,试图坐起来。
他托住她的背,抓过一旁的羽毛靠枕,垫在她颈后。
白淼的脸微微一红:“谢谢。”看来他并没有完全喝醉,心里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用谢。”夜展堂开始低头解自己的华丽又繁复的礼袍。
白淼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嗫嚅着道:“你你要干什么?”
他带着几分酒意,有些茫然的抬头:“什么?”
看她尴尬的样子,随即明白过来:“你不觉得这样的天气穿这样的袍子很热吗?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白淼涨红着脸并不说话,脸上还有泪水干了之后的痕迹,在烛光下有些闪亮,忽然觉得逗弄这个看似冷静的女人格外有趣,他勾起一个笑意,少有的促狭:“还是你希望我做什么?”
白淼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一巴掌,摸到自己没有感觉的手臂,生生的忍了下去,夜展堂却并没有在意她的脸色,继续醉眼朦胧的解着胸前的结子。
平常的罗马袍子,都是长长的罩衫,穿起来很是方便,所以他很少有机会去解这种东西,再加上眼前迷迷蒙蒙,一根绳子三两下就被打成了死结。
他只得双手拉住结子,抬起头来:“帮我把这根绳子拉出来,真他妈的热。”
白淼看夜展堂神志不清的样子,只希望快些送走他,没说什么就用左手去拉那根绳子,没有想到伸出手来却还有一段距离,只得坐了起来,拉近几分,埋头去解。
她头发上有淡淡的味道,不是什么香味,就像是自然而然发出的体味其他女人身上也有味道,大多是香水或是含着的膻味,而她却不同,却是一种青草的气息,不怎么香,却怡人。
她仿佛被惊吓了一跳,立马弹开,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恢复了那种令人极为不悦的戒备。
“你们赛里斯的女人都是这样不解风情,并且拒人于千里之外吗?”夜展堂趁着酒意,抓着她左肩,将她带至自己面前。
“放手。”
夜展堂抵着她的前额:“我还不至于对一个没有痊愈的身体做什么,那样很没意思。”
“那就放开我。”白淼拼命得挣扎着别开脸,他口中的酒气令她不安极了:“你想害我连左手都断掉是不是?!”
白淼表现出来的慌乱,和以往判若两人。她的态度令他失望,即使病弱的她更容易得手,但自己却并不愿意用强即使以她外族人的身份,在罗马只能做一个女奴。
到底是怎么了?他自己恐怕都说不清,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摸过白淼突出来的肩胛骨,夜展堂一把将她按在床上,自己则躺了下来:“我喜欢丰满一点的女人,你还是吃胖点再说吧。”
“你要睡在这里?!”白淼发狠的推着他。
“是的。”夜展堂抬起沉重的眼,这么一闹,他可没兴趣再去做其他的事,虽然刚在在宴会上,很希望,很想见到这个女人。
“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白淼继续推他。
“我不想动了。”夜展堂合上眼。
“你有那么多奴隶,叫他们抬你过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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