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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七十四章 心 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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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阿凉神色有异,杨言知道她已有了怀疑,遂微微摇了摇头:“倒不一定。你先去传话吧,回头问问就清楚了。对了,”顿了一下后,她将目光移向了萧景清,“这个人——你也一并处置了吧。”

“啊?……是。”阿凉忙低头应了,一挥手,却是一旁的三个暗焰堂弟子上前,一个小跑着出去先传话,两个利落地开始动手抬人,

从头到尾,萧景清眼珠子动都没动一下,只是在整个人被拉起来时,才与杨言短暂地四目相接。

一个寂如死灰,一个平淡如水。

杨言挥了挥手,便移开了目光。

“咔嚓”一声,萧景清仿佛听见有什么东西终于碎了一地。

“这小子也够可怜的。到头来竟里外不是人。那广云子也够狠心绝情的,说不认就不认。”书肆小哥砸了砸嘴,临了对萧景清生出了几分同情。

“是啊,说到底还是为了他的面子。他要是认了,就是承认这局是有意为之。在自家的地盘上,苦心孤诣布置了这么久,到头来却毁在了他自己的手里,说出去估计他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彭充长长地叹了口气,也有些唏嘘。

“那老道也当真奸猾,最后留那一句话,表明上似是在警告咱们不要随便动萧景清,以免闹出太大的动静,归根结底,还不是让咱们对今日之事不要宣扬,省得他里子面子俱失。至于自己师弟死活,我看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真是再利落不过了。”不知怎的,阿凉说着说着竟还有些气愤起来,看了杨言一眼,话里话外地为萧景清抱不平。

杨言如何听不出阿凉的意思,却不点破,只是似笑非笑地回了她一眼,没作声,倒把阿凉弄得没意思起来,只好撇了下嘴,闭口不言。

两人这一来一往动作虽小,却被彭充这个眼尖心细的都看在了眼里。放在以前,他势必又要感叹一下阿凉同阁主关系到底不一般,然而经此一役,陈年积攒的心事被狠狠地一通到了底,也就不在意起来,倒觉得杨言能这样难得露出几分年轻姑娘应有的松快不容易,嘴角跟着也动了动。

然而书肆小哥却没察觉出什么,依旧在放狠话:“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照我说,咱们就该跟暗焰堂的兄弟们一起摸上去,来个出其不意,杀他个痛快。”

谁知话音刚落,脑袋就狠狠地挨了自家堂主的一个暴栗:“你个不长眼睛也不长脑子的蠢东西,还暗焰堂的兄弟,你刚刚难道没看见柳堂主差遣的是谁?”

“我这不也是第一次见嘛……”书肆小哥委屈地挠挠头,半句嘟囔还未完,忽而就瞪大了眼睛,看看阿凉,又看看杨言,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是吧……”

无忧阁铁律,灰影堂、暗焰堂弟子只听自家堂主和阁主号令。

“那刚刚?”已经想到什么的书肆小哥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阿凉接道:“扯虎皮,拉大旗。”

统共只有两组六个灰影。杨言本就秘密出行,又怎么可能大张旗鼓地带上一队暗焰堂的杀手招摇过市?

看着书肆小哥够塞下一颗鸡蛋的嘴,几人都笑了。

“也是那老牛鼻子怕死,不然换了像你这样胆大不要命的,恐怕咱们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阿凉忍不住打趣道。

书肆小哥后知后觉地惊出了一背的冷汗,面上干笑一声,心里忍不住腹诽道:“我这哪里算胆子大啊,阁主和堂主们才叫胆子大好不好……”

彭充摇了摇头,对自家不成器的属下很是无奈,转而对杨言道:“阁主,此地不宜久留,广云子那老小子道貌岸然得紧,这里毕竟是他们青云山的地盘。”

“是啊,阁主,还是尽速离开得好。”阿凉也跟着道。

这是正理,杨言当然不会反对。此处既作为杨言的落脚之处,自是早就准备退路。当下几人便分作两路从准备好的暗道各自瞧瞧离开不提。

却说萧景清,一路让两个灰影抬出去后,本以为会被一刀结果,谁知却被扔在地上干等,直到穴道都自行解开了,才被塞进麻袋重新抬了起来。一路颠簸了约莫有两个时辰,才停下来将他从麻袋里搬出。一抬眼便是漫天星子,依稀仿佛回到了青云山,山顶夜空晴朗,星河灿烂。

“这要是在做梦该多好。”萧景清鼻头一酸,却又不肯在外人面前感伤,忙用力地吸了吸,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引颈就戮。

然而,预想中的一刀却迟迟没有落下。

等了半晌,脖子都洗干净了,临了却将人吊着不下手,纵使熬人也不是这么个熬法。萧景清本就一肚子委屈,如此一来更是心内搓火,忍不住睁开眼,谁知刚想扭头询问,就被一记手刀狠狠地劈在了后颈,晕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时已经被放趴在了床上,环顾四周,都是些普通农家屋内的寻常陈设,却眼熟得让萧景清恍惚,本来就混沌不清的脑子模模糊糊间竟生出了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是不是在赤脚大夫那里养伤养得夜里睡白日睡,睡来睡去睡糊涂了,以至于这一切其实是他一场南柯梦?

不过好像还差了一人。

正想着,那一人就忙忙地奔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把他摁了回去,手法纯熟,力道老练,就连半带嗔怪的话都与记忆中分毫不差:“哎,醒啦?别动别动,小心伤口,好不容易才糊上的,看又裂了。”

“蔡大哥!”望着赤脚大夫猥琐中透着憨厚的面容,萧景清几乎喜极而泣,狠狠地抓住那双惯常为牛马接生的手,只觉得再亲切也没有了,“真是太好了!”

赤脚大夫猝不及防间被如此热情以待,一时倒有些手足无措,费力地将一只手从萧景清的魔爪中解救出来,拍了拍萧景清:“好了好了,别乱动,小心伤口,尤其是脖子上的。现在的孩子真是的,下手越来越不知轻重。”

“脖子上的?”萧景清一听就愣了,刚刚欢喜的心开始隐隐害怕起来,“我……不是伤在……背上吗?”

“背上的伤前些日子恢复得很好,如今只是折腾得有点开。放心,口子不深,就是得再养养,脖子上那一刀可有点险,再深半分,就不是流这么点血的事了。”赤脚大夫依旧是满口的絮叨,等话说完了,才发现萧景清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再一看,刚刚还双眼发亮的人脸色迅速灰败了下去,仿佛被什么东西一下抽去了生气。

“萧兄弟?萧兄弟?”赤脚大夫动作不敢太大,只是轻轻推了推,“你怎么了?”

萧景清摇了摇头,嚼了满口的苦涩,喃喃自语道:“原来这不是梦啊。”

赤脚大夫不由地笑了:“什么梦不梦的,睡糊……”

后半截子的话却说不下去了。

这是要怎样的心伤,才会宁在梦中不愿醒?

赤脚大夫不由地心下一叹。萧景清离开时的兴冲冲又急不可耐仍历历在目,不过一月光景,好好的一个年轻人就成了这般模样,两相一对比,着实令人唏嘘。

“别想太多了,日子还长着呢,先把伤养好是正经,啊?”赤脚大夫一叹,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好深劝,这般遭遇,就是换了个老于世故心肠冷硬的来,也得难受一阵,像萧景清这样热心肠重情义的简单人就更不用说了。

萧景清没应声,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勉强点了点头,重新趴了回去,将头扭到了一边。

赤脚大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检视了一遍伤口,确认无碍后,起了身,临要出房门,身后竟低低地传来了一声“谢谢”。

赤脚大夫整个人一顿,心内某处柔软的地方轻轻一弹,随即嘴角动了一下。

“别谢我,若非阁主下令,我就是想救,也是不成的。”

身后的人肩膀明显一僵。

“好好休息吧。”赤脚大夫也不去看萧景清的反应,一步跨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后传来了一声压抑着啜泣。

说到底,身上的伤好医,心上的伤难好。

接下来的几日,出乎意料,萧景清表面上倒像个正常人了,给药吃药,给饭咽饭,要他趴着,就老老实实地睡觉,当真配合得紧,只是眼里始终少了点神采。等伤好些,可以下床随意走动了,虽还能像之前那样跟人侃侃大山,然而只一个眼错不见,就一个人发呆,明明吃得不少,却还是脸色灰败,日渐消瘦。不过十来天,就不成人形。

赤脚大夫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想尽了法子开解,有空就与他说些掌故趣事,有牛马需要诊治时,也将他带上出去走走,结果一来二去,萧景清竟求他收他为徒,教他牛马接生的手艺。

“这……”赤脚大夫委实吃了一惊,险些被嘴里的一口馒头被噎住,“又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东西,怎么好端端要学这个?要不我教你点正经的医术?”

萧景清摇了摇头,一脸的认真:“我觉得跟畜生打交道挺好的,比跟人简单多了。求大哥教我。”说完,头一偏,躲过了赤脚大夫审视的目光。

明知他这是在逃避,赤脚大夫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相劝,末了,只得重重地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有这个心,那就……”

“这样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你还教什么教?多大的事,就想躲起来不见人。我看不如把他扔进到荒山野岭,让他茹毛饮血,做个野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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