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开始幸福（2/2）

她没想到，临行前，出了意外。

她遇到满身带血的他，扑到她的怀里，就没了知觉。

将他送到医院，做完手术，已是凌晨3点。医生说，这是刀伤，除了骨头有点裂缝，其余，全断掉，缝了三层，大约七十多针。

她被吓得一直哭，却还要忙着办理住院手续，医生安慰着，已经过了危险期，一切会好的。

他是在手术后的第二天开始恢复知觉的，他不允许她离开半步，她就真的寸步不离。吃饭，还会一勺一勺喂进嘴里。

病房的病友都说，这个男人真有福气，找了个这样贤惠的妻子。

她和他在这样的赞叹中对视，幸福地笑，接着，两人的眼睛开始同时湿润。

七

半月后，他出院。

他执意要回她那儿。他说，那才是他真正的家。

她含着眼泪点头，脸上露着笑。

屋子所有的东西都没变，他以前用过的牙刷、毛巾、以及鞋垫之类的物品，全被她用塑料袋子封起来，放进小柜子里。

“我以为，这些东西永远都用不着了。”她调皮笑着将物品一件一件放回原来的位置。

他躺在床上，看她在房间跑来跑去，忙得不亦乐乎，他的眼角竟流出了一行细细密密的泪水。

生活似乎回到相爱的五年里。

渐渐，他开始能去上班。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

他的眼睛开始重新写满忧郁。

她知道，他们之间终究不会安宁。

他说，他毁了一个家，也毁了一个爱他的女孩。

她痛苦地摇头，握着他的手。

她知道，他一直是个对命运顺从的人，从来不会有任何抗挣。

包括面对他们的爱情。

其实，她知道，他完全可以依靠法律解决一些问题，但是，她同样知道，他不会这么做。他的善良如同他的软弱，他宁可将自己断送，也无法改变他的性格。

所以，她只能痛苦地摇头，充满绝望。

或许，这是他的命。

也是她的命。

八

她执意要和他一起去香山看红叶。

他知道，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个心愿。

他点头同意。

她充满感激地看他，并且，灿烂地对他笑，充满无邪。

他是在看完红叶回来的第二天离开的，她还没睡醒，蜷着身子，手指含在嘴里，那样子，像个孩子。

他顷刻落下几滴朝热的泪，很快，匆匆逃离。

九

他没想到，当他逃离了一半再次回去，大片的血已经从卧室流到了客厅。

她苍白的脸像是化过妆的，表情平静。

似乎，她已经早有准备。

他将她已经发凉的身体抱起，夺门而出，一路颠跑。

他第一次开始与时间赛跑。

但是，他终究逃脱不了那样的预感。

她还是走了。不动声色。

一连三天，他将她塞在怀里，在属于他们的家。

他将手机关掉，与世隔绝。

他只想安静地陪她。孩子，或者，工作。这些，都不再重要。

十

他将她葬在了郊区的小土山上。

他记得，第一次和她约会，就在这里。

他记得她曾经说过，如果不幸到了另一个世界，她会早早来这里等他，那样，就不会相见恨晚，她就可以提前获取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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