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光驱术（2/2）

福思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光驱术。”

珀策走在华灯彩驿的街上，不断从指间迸出光点，或连成光线，它们在绚丽灯火的照耀下愈加明亮。父亲的能力赋予了他无尽的快感，他仿佛臆想很多年前，同样银瞳蓝发的一个少年一意孤行，逃离家族，改名换姓，追逐梦想。珀策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有声望的家族都盛行内部婚姻。

这比能变成泡沫的能力炫酷的多，他想。

福思埋着头，一言不发，双脚已经飘离了地面，优雅地滑行着，像一只中了恶咒的公鸡一般哼哼唧唧。

不知什么时候珀策身旁出现了一只穿着奇怪的队伍，像从墙壁里钻出来的一般，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珀策产生了一种没有缘由的不安感。

他们穿着厚重的袍子，簇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领头的是一个整张脸都蒙在帽沿下的男人，他看见珀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尾随的有一位蹒跚的绿呢子大衣包裹的老妪，一个臃肿的胖子，珀策很惊奇地发现他手里的绒状糖果比脸还大，还有几对男女，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他们上下打量着珀策，神色震惊而不怀好意，瞬间又阴沉了下去。珀策注意到一位女士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珀策确实想说些什么，身体里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涌动。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没等珀策回过神来，福思就拽住了珀策的衣襟絮絮叨叨地嘟囔道：“少爷，咱们得快一点。”那刚才明明站在他眼前的人群消失了，街角空无一物。珀策感到了莫名的失落感。

突然，福思向地面扑去，珀策以为他晕倒了，赶忙跑上前去，去发现他正逮住了一个什么东西。福思的手被这股力量挣开了，滑稽地摔倒在地。珀策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红色的毛线球，有一只占据了整张脸的窥眼，到处乱窜，和自己那天晚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福思蹒跚着站了起来，挠着头皮埋怨道：“疼死我了，银曦家的毛线球是吧，你们别跟踪我们了，等老爷回来，少爷会给你们送去的。”那小球发出呜呜的轻响，一溜烟滚走了。

珀策看着它蹦蹦跳跳地逃走了，福思在前面走着，还忙不迭地解释：“你看，那就是银曦家族特有的传统，用毛线球作仆役，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它们成千上万，红色的用来监视臣民，黄色的用来送信，绿色的做家族闲杂事物，紫色的作侍卫，金色的是急诏，估计你收到的都是金的。啊，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少爷您的祖父出门有事，听说是一位很有名的灵师失踪了。家里人都想在他回来后再召见您，所以您先在接待室那里住两天。”

这虽然正合珀策的心意，但也让他感到了隐隐的不安。他知道，父母闹出的事家族的人一定还历历在目，甚至怀恨在心，所以即使他回归家族，家里人一定会对他进行思想灌输。珀策不知为什么，竟想到了“软禁”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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