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伯伦特（1/2）

伯伦特已经忘记距离上次出这么远的家门是多久了，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很健壮，甚至逢人就被夸赞一定能活的长久，但毕竟年龄放在那里了，再怎么健康也吃不消。

为了能够尽快的确认两方的战线是否统一，猩红堡公爵特别吩咐伯伦特要尽可能快的到达黑石城，为了躲避来自双子城的视线，伯伦特特意绕开了国王大道，选择走一条很少人去走的土路，虽然绕远，但还好安全。

从双子城与风霜城叛离帕克领地之后的第十天，伯伦特终于是抵达黑石城，与帕克领地那边的紧张不同，古斯特这边似乎还算平静，只是各个城市的进出口出现了很多检查的士兵，造成了不小的拥堵。

伯伦特身为铁城侯爵，猩红堡公爵弟弟，自然是不需要排队等候的，黑石城的人提前收到了消息，早早的就在黑石城外等候着。

脱下满是灰尘的衣服，伯伦特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就从古斯特这边特意安排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必须现在就去见黑石城公爵，凯尔·古斯特。

长时间呆在马背上的伯伦特甚至有些忘记走路的姿势，别扭的适应了一会才能够正常走路。迈过长长的黑色阶梯之后，在身边侍从的引领下，伯伦特来到黑石城公爵府。

“还是如以往那样富丽堂皇啊！”伯伦特望着眼前这座雄伟的建筑，就与它坐落的城市名字那样，浑身漆黑，如黑夜之中宛如一尊庞然巨兽。

伯伦特上一次来黑石城还是很年轻的时候，当时的他是跟随父亲一同来这里讨论联姻事宜，只可惜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得了重病，一夜暴毙，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不过对于公爵府的震撼却一直存在于伯伦特的脑海中，即便如今的他，已经是一城之主的侯爵大人。

公爵府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古斯特家族因为在位列战争时期是塞班斯家族的强力后盾，更是支持塞班斯成为统领四国的存在，作为回报，亚历山大一世批准古斯特家族建立领地，并建设公爵府，地位仅次于皇室，从那之后的很多年，古斯特家族在塞恩大陆的地位都是超然的。

明亮的烛光照耀了公爵府的内部，伯伦特侯爵不得不闭会眼睛才能适应过来，凯尔公爵此刻正坐在主位，他的四周全是黑石城的封臣与官员。

看着眼下这一幕，伯伦特侯爵稍稍欠身以示尊敬，然后不免在心中合计，这样的阵势，自立为王又有什么不可呢，古斯特与塞班斯的情义早已淡薄，谁都不会相信如今的凯尔公爵会为了塞班斯的传承赴汤蹈火，守身如玉的。

“真是辛苦了，侯爵大人，我以为莫里斯会派别的人来，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凯尔公爵欢迎伯伦特的到来，接下来如果真的发生战事，古斯特与帕克两大家族将必须联合在一起，不然只会被其他人吞并。

“辛苦说不上，只是这次事件太过紧急，交给别人去做总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只能让我来了！”伯伦特应凯尔公爵的邀请，坐在的他的右手边。

胡桃木制作的桌子上除了战略上的地图及沙盘以外，还有不少酒水与食物。伯伦特侯爵不经意的所过一眼，心想果然如世人说的那样，在古斯特领地里，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酒，据说这边执行绞刑的罪犯都可以在临死前痛快的畅饮一番。

“刚才我们一直在讨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去做，不知道侯爵这一路上有什么发现吗？”凯尔公爵一边说，一边给伯伦特倒了一杯酒。

伯伦特喝了一口酒，发现这酒的口感还不错，先是点点头，随即回应道：“我来的时候，都是尽量挑选土路而避免国道，虽然很少看见军队的身影，不过已经开始有大量难民开始逃难，虽然人数并不多，不过还是听见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说来听听！”

“风霜城那边我不知道，不过就双子城来说，塞班斯的军队已经驻扎在平原城，水罗城，安迪斯城这三座小城里，根据我的估算，大约有一万，再加上摩西的军队，只会多不会少。”

“这么精确？”凯尔惊讶的看着伯伦特，这种估算听起来就像是亲眼去见了一样。

“差不多，这一路上遇见不少逃难的人，其中不乏是从这三座小城里出来的，军队的到来没让他们觉的安全，反倒是增添了不少麻烦和危险，大家也应该清楚一支军队除了衣食住行以外，还有很多别的需求，在没逃离之前，就已经发生了不少士兵长官强奸平民的恶性事件，所以有些人趁着这些不好的事情还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前，赶紧离开，而城内驻扎的信息就是从这些人的口中得知的。”

“原来是这样，一万多的军队是吗？”凯尔沉思着，伯伦特则是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双子城那边，有我们解决，现在需要担心的是您这边，古斯特领地与莫比罕接壤的边界要长很多，而且多以平原为主，如果这个时候莫比罕方面发动奇袭，或许会造成不小的损失。”伯伦特说出了此行最为重要的一句话，如果塞班斯与帕克发生了武力冲突，那么莫比罕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边界方面，我已经派重兵镇守了，这点无须担心，不过。”凯尔迟疑着，在伯伦特没到之前，他与自己的封臣就已经讨论了很久，无非就是接下来是否会发生大规模武装战争，位列战争之后，唯一一次大规模冲突就是帕克领地的新国之战，从那以后全国上下都对战争产生了厌烦的态度。塞班斯家族也就是如今的皇室式微，隐隐成为莫比罕家族的傀儡，也就导致曾经效忠塞班斯的家族们已经不太注重誓约，如果不是莫比罕在背后支持，塞班斯早就不复存在了。

“莫比罕虽然骁勇善战，不过他们是部落组成的群体，短时间内会为了共同目标而努力，但时间一久，他们自身就会因为各种矛盾不攻自破。”

“您，是想说什么？”伯伦特不解，难道黑石城公爵不想参与进来？

“我觉的很奇怪，双子城与风霜城反叛的事情已经发生有一段时间了，可眼下莫比罕方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就连边界方面也是如往常那样平静，那么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支援双子城的那近万军队，真的是塞班斯的吗？”

伯伦特愣了几秒，他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就连他的哥哥也没想过。

“那，您以为是发生了什么？”

“很久之前，我记的莫里斯准备把爵位继承给摩西是吧。”凯尔没有说自己的观点，先是问了伯伦特一个问题。

“嗯，是这么一回事！”伯伦特回应道，想起这件事情，他就不得不想到自己，如果一切都按照书上的剧情延续下去的话，此时此刻的他就是如今的猩红堡公爵，只可惜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

“那你想想，摩西会不会因为爵位的事情。。。”

“应该，不会吧！”伯伦特也迟疑了起来，当年因为爵位的问题，摩西确实跟莫里斯大吵了一架，可之后也都相安无事了啊！

“所以，我担心是这一切都是摩西的计划，他想挑起战争！”凯尔笃定的说出自己的猜测，可这个猜测在伯伦特看来却有些惊涛骇浪。

“就靠他自己？这不可能！”

“摩西自己？”凯尔公爵笑了笑，他环视着四周属于自己的封臣，“他自己当然无法做到这种地步，可先前我已经说过了，所谓塞班斯皇室已经名不副实，那么效忠塞班斯的家族自然不会蠢到为莫比罕卖命，可什么都不做的话，只会被慢慢吞并，所以。”

“所以，您是说，支持摩西的人是塞班斯的部分封臣和家族？”伯伦特接着凯尔的话说了出来，“但万一您是错的呢？”

“古斯特这边，我们会一直牵制莫比罕的力量，而摩西那边，毕竟是莫里斯的家事，我就不插手了，阻止一场战争可比结束一场战争容易多了！”

伯伦特只好点点头，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无非就是不想参与战争，古斯特与帕克的联合显然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显然古斯特还有其他的打算，而与帕克联合显然是被放在了最后。

会面很快结束，伯伦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廊道里，越发寒冷的天气让伯伦特不禁搓搓手，而他身边的侍从则是将一件黑皮大衣披在了伯伦特的身上。

“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办？”

“先把黑石城公爵的意思告诉猩红堡，我们在黑石城先休息几天。”伯伦特除了着急任务之外，还想着要泡热水澡，这一路的奔波已经快让他的骨头架子散架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钻进热水里，然后昏沉的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