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放弃的后果（1/2）

放弃本身并非难事，真正折磨人心的是时常反复的悔意。人们总会想着如果当初没有这样做，一定会有另外的结果。

然而考虑到事物的发展之间通常是存在联系的，想要单纯地改变过去的某一件事而让其他的一切保持不变，即便是深谙时空法则的传奇法师也很难做到。

于是人们很容易陷入空想的痛苦，为了不现实的猜测怀疑自我，甚至否定自己存在的价值，这种现象在自信的人身上更明显。

罗杰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其中的一员，怀斯曼城堡的秘密的确非常诱人，但风险总是与收益密不可分，能让他后悔的事情显然也不止一件。

然而如果在对等的条件下做出选择，罗杰特宁可为了没去探索而后悔，也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让朋友们受伤害。

光是看着奶酪佣兵团的三位就知道那是多痛苦的经历了，它甚至会彻底改变一个人对世界的看法，乃至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影响。

罗杰特坐在雷诺背后，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在他怀着冒险的梦想进入佣兵行业的时候，能有这几个人为他遮风挡雨，无疑是对他热情的最大帮助。

先不说奶酪佣兵团这些人走了多久，希斯罗·海森堡正在一个贵族聚会上和人聊天，他的情绪很差，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不是她的本意，奥利维尔也是为了我们家族好。”希斯罗抗辩道，“你们又知道些什么？”

一位贵族纨绔翘着二郎腿说：“醒醒吧，希斯罗，你的妹妹就是个疯子，她和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我们都一样，只是做事的方式不同。”

希斯罗的辩护看起来很有力，然而他的听众似乎并不买账，实际上他们根本不在乎，海森堡家族的兴衰，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多数的贵族子弟来说，能够维护自己的家族利益，已经实属不易，想让他们考虑到唇亡齿寒的道理，或是思考家族分工的意义，还是太过强人所难了。

不过，希斯罗想从贵族聚会中得到的只是他们的态度，其他人对奥利维尔的行为有什么看法，通常也就意味着家族在这件事上会处在什么样的位置。

其他人并没有隐藏他们的态度，这显然是建立在海森堡家那几位不成器的姑姑口无遮拦的基础之上的。她们自己就把奥利维尔和父亲的争执当作是八卦新闻说出去了，自然怪不得别人议论纷纷。

希斯罗此时只觉得遇上了好几个猪队友：突然变得冲动的奥利维尔，一向是麻烦制造机的姑姑们，甚至包括优柔寡断的族长，正是他们的一系列举动使海森堡家族的声誉一落千丈。

然而家族长辈的脾性积重难返，希斯罗也不想像奥利维尔那样对他们的缺点直言不讳，因此他只有扭转表妹的态度才能解决问题。

而根据伊芙带来的情报，奥利维尔最近的不正常很可能是因为罗杰特的关系，不论是这两人之间存在某种暧昧关系也好，还是罗杰特单纯在利用奥利维尔，在希斯罗看来都是有害的。

可偏巧就让他看到这两个人在学院门口盘桓，似乎他们还在商量着什么。

“千万别被人发现了啊，就按之前说好的来。”罗杰特叮嘱奥利维尔。

“被发现又怎么样？我就光明正大地往里走，看看谁敢问我干什么去了。”奥利维尔不以为然，即便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回到学院的时候她就还会是那位沉着冷静的学生会长。

“哦，那你可敢大喊三声‘谁敢问我’？”希斯罗在旁边搭腔，可奥利维尔丝毫没有察觉，顺着他的话就接了一句：“那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