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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孰谓轻重 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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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李辰携迦罗回到金城,命大开府邸中门,迎迦罗入内。骠骑大将军长史裴萱率属官出外相迎。二女在李辰面前一番唇枪舌剑,暗含机锋,互不相让。李辰见不是个头,便出言缓颊道,

“此番出行,将士们往返千里,人马劳顿。不如先让他们都安置了。来日方长,你们大可日后觅时慢慢再叙。”

裴萱和众官一起躬身而礼,

“恭请使君,主母入衙!”

李辰命贺兰仁领军返回军营驻地。自己则和迦罗二人昂然迈入了中门。裴萱和众官从侧门随后而入。待来到前堂,李辰低声对迦罗道,

“此番离开金城已有时日,少不了一些堆积下来的紧要公务亟需处置。汝且先入后宅歇息,待我忙完公务,自来后宅寻你。”

迦罗闪着美丽的蓝眼睛对李辰深施一礼,柔声道

“国事为重,郎君请且自便。妾既已入府,郎君毋庸担忧。”

迦罗拜辞了李辰,自有下人陪了绕过回廊,一路往后院而去。

李辰回首对众人拱手道,

“有劳诸君漏夜相迎。如今时辰已晚,除了烦请裴长史稍留片刻,其余诸君就此散了吧,明日一早某再与诸君相叙。”

众人散后,李辰与裴萱一前一后来到后堂。待得进了堂中,李辰命门外守卫的侍卫们远离,然后转身对裴萱揖手躬身大礼拜下,

“迎接主母之事,因事起仓促,未及与你相商,却是让你受了委屈。我这厢给你赔罪了!”

裴萱轻轻闪身避开,面色平静地道,

“郎君何必如此?雷霆雨露,皆出恩上。葳蕤又岂敢心怀怨望!”

李辰有些尴尬地道,

“此番将夫人接回金城,实是情非得已…”

然后李辰将这次长安之行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对裴萱叙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迦罗被骗**一节。裴萱听了颦眉道,

“郎君此行却是行事操切鲁莽了。郎君不取正道,偏又好施展权谋,以至步步行险。如若万一事有不协,为人所乘,郎君千里孤身入长安,且如何自处?岂不闻大道至简,若是郎君闻讯之后上书朝廷,只言欲往长安迎归主母。郎君功高位重,又联姻权臣,朝廷如何不准?朝廷既准,郎君大可盛列仪卫,亲赴长安,礼迎主母。如此一来,便纵有流言滔天,亦可平息。待主母来至金城,郎君再细问缘由,诸般处置,时尤未迟也。”

李辰听的裴萱一番话,一时面红耳赤。他还在斟酌字句欲与裴萱争辩,尚未开口,裴萱却已肃容又道,

“郎君身为一部之首,国之重臣,身负兰州数万官民前程干系。行事自当谨小慎微,思之再三,又岂可效匹夫行一时血勇之事?郎君舍大道而行险途,是为不智;为一女而弃万民于不顾,是为不义;戾气强横,杀人灭门,是为不仁。偷携主母而还,未辞庙堂,又开衙署中门以纳,是为不礼。有此四误者,妾披肝沥胆,请为郎君明之!还请郎君恕妾直言之罪。”

说罢,裴萱躬身大礼伏拜。李辰听得顿时只觉面皮上火辣辣的,胸中一阵血气翻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暗自引以为傲,自诩行事果决雷厉的长安之行,被裴萱说来,竟是如此一无是处。

随着李辰地位的提升,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敢这样当面直言不讳地斥责自己了。李辰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自己仿佛一言九鼎般的气派。今天被裴萱上来这一顿数落,他心里第一个反应,竟是恼羞成怒!李辰甚至立刻怀疑起裴萱如此说话的动机,是因为自己将迦罗从长安带回而心生妒嫉。

此时堂中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李辰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裴萱仍然保持着伏拜的姿态,宽大的官袍下,曼妙的身姿竟是一丝不动。两人就这般僵持着。

李辰双眼冒火般紧盯着裴萱因行礼而拱起的脊背。却见她后背平整如削,纤腰毕露。裴萱出身高门,自幼家教良好,虽然此刻态度强硬,礼仪却仍是一丝不苟,加上她满腹经纶,气质文雅,盈盈而礼之下,却是说不出的风姿动人。她的身姿虽显柔弱,但是此刻却是挺直不动,如同一块岩石般刚强。

李辰望着裴萱分明柔弱却倔强挺直的身姿,如同一竿风雨中的修竹般百折不弯,令人怜惜之外,也不由心生敬意。李辰心中本是恼怒异常,看到这里,却不知为何心底竟是突然一软,他似乎透过那宽大的官袍,又看到了那个才貌绝世,却高傲冷艳,既和他爱恨纠结,却最终心心相印的裴萱。

那是她雪衣素颜,玉莹光寒,却宛如天仙飞降人间般惊艳的初见;是她在大灾难中在佛前虔诚顶礼,默诵经文为亡者超度;是她在自己面前失声恸哭,“那是杀父之仇,那是不共戴天呵……”;但得知自己将参加一场可能有去无回的战斗时,她又决绝表明心迹,“倘若真有那不忍言之事,葳蕤必随都督于地下!”;是她毅然刺心间血和墨,抄写经文,为自己祈福;也是她闻听自己与迦罗结亲,伤心欲绝地挂冠离去,自己快马追及

,并最终被自己共创大同之世的理想所感动,毅然立誓““葳蕤与都督有志一同,从今以往,愿与都督生死与共,不离不弃,若违此誓,天弃之!”;是自己在河阴之战前,以华部前程相托,她流泪受命道,“妾虽百死,必不敢使吾道孤绝!”;是当时看到自己与迦罗同返金城,她在人前骤然失态,一双秀目满含失落与伤心;是自己得知商队遇袭,大发雷霆时,她和颜相劝,百般温柔地化解自己的怒火……

这些令人感动并永远铭记的一幕幕场景似乎如同过电影般在李辰的脑海中一一闪过。这个坚强知性的女孩,尽管被自己一次次伤害的遍体鳞伤,却仍是那般深深地挚爱自己。她秉持二人共同的理想,不辞辛劳,默默地替自己打理着兰州的一切。自己长年征战在外,是她用柔弱的肩膀支撑起了金城和华部的一应事务,使自己后顾无忧。她除了没有给自己肉体上的欢愉,却是比一个合格的妻子做得还要多上许多。可自己却是偏偏不能给她一个妻子的名分。

李辰原本充满怒火的胸膛却是如同被切开了一个小口,缓缓地将火气泄露一空。想到自己对她的所做所为,想到自己的薄幸,李辰心中一时羞愧难已。

李辰连忙起身离座。他快步来到裴萱的面前,与她对面而跪。李辰双手交叠额前,然后双臂向前伸直,同时躬身大礼一拜。接着,他起身扶住裴萱的双臂,将她轻轻搀扶起来。李辰满面愧色地道,

“葳蕤你所言甚是,此番诸般种种,皆是我行事冲动鲁莽,未曾深思熟虑。却是让你为我担心了!”

裴萱下拜的姿势保持得久了,此刻只觉手足酸麻,但她强自平静地道,

“葳蕤言出肺腑,唯愿郎君体察。言语唐突之处,还请郎君恕罪!”

李辰强笑道,

“葳蕤说哪里话,众人诺诺,不如一士谔谔。我若是连你的几句忠言都听不得,岂为人乎?”

李辰长叹一声,自己还是才行不昭。平素也就罢了,遇事便显出自己的浅薄来。自己总是小看了世人,这次长安之行,看似顺利,其实中间漏洞不知多少,只不过是自己运气好些罢了,得以侥幸成功。自己的所做作为既然裴萱都能看出破绽,那势必无法瞒过宇文泰和大统帝两个枭雄。还不知他们会有怎样的手段等着自己,自己今后须得小心提防了。

李辰一时兴味索然,心情顿时和刚刚回来时的兴高采烈截然不同。他再长吁一声,对裴萱揖手道,

“说来皆是我德行浅薄,骄狂轻浮。如今我忝为一部之首,国之守臣,思虑动作,皆非等闲。所谓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道也,岂可不慎。还请葳蕤今后勿嫌我鲁钝愚昧,时时提醒,直言不讳。你我同心,保得这乱世中一方净土,以至大同。”

说罢,李辰躬身再拜。裴萱镇定大礼回拜,柔声道,

“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蚀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郎君从谏如流,此兰州百姓之幸也!葳蕤既与郎君有志一同,敢不效命,继之以死?”

李辰扶裴萱回座,待李辰回身坐定,裴萱便向李辰禀报了自他走后兰州的一些重要公事。在此后的言谈之中,二人却是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及迦罗一字。待谈完公事,已是皓月当空,漏夜已深。

裴萱向李辰行礼告辞,李辰起身将她送至阶前。二人再礼而别,李辰一直望着裴萱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方才转身回屋。

裴萱出了骠骑大将军府,乘车返回家中。一路上,她端坐无语,静静地未发一声,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直到回到自己的府第,座车悄然停下,侍卫向她低声禀报时,她似乎方才觉醒。裴萱才要开言,却突然发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难道是下雨了?她有些疑惑地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弯月。此时她才突然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却说李辰转身回到屋内,发了一会儿呆。也就叹了口气,起身往内院而来。待他来到迦罗居住的院中,见到原本漆黑一片的房舍,如今中央的那间却是已被灯火点亮。昏黄朦胧的灯光,将一道黑色的倩影透射到糊了白纸的花窗上。李辰不由心中一暖,举步伸手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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