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七人（1/2）

“非要七条人命吗？”

马修不想再继续杀下去，这种宛如宰杀牲畜的杀戮真的令人厌恶，他由衷地感到恶心。

“很遗憾，自永恒的主显名之时，这已是铁律，”萨赫爵士怜悯地说，“数千年来，冒犯主的使者之人必须献上自己的心头血，这是传统。而你是我的盟友，我饶恕了你，但七倍的血一滴都不能少。”

“如果我才是更强者呢？”

“那就用我的血洗刷耻辱。”萨赫爵士说，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现在你需要再献上六份心头血。”

马修不再反驳，他已经看穿了这世间的真理，弱者无权开口。

就如同即将被他杀死的那些私贩伙计，因为是弱者，根本不是骑士们的对手，只能成为棋盘上的棋子，被弈棋者肆意杀戮。

叹了口气，马修重新拿起一把铁剑，循着山壁抓起一个人，“是这样吗？”

他把剑刺进这个可怜人的心脏，血浆从伤口迸射而出，浇的他满身都是。

“第二个。”

萨赫爵士微笑着，碧蓝的双眼仿佛闪闪发亮。

马修本以为自己会吐，会把那些昨晚吃下去的香肠全吐出来，可他想象着，感觉过了很久，也没有一丝呕吐的欲望。

难道我天生冷血？毫无怜悯之心？马修这样想着，却已经自然地抓起了下一个人的衣领，这次的动作比上次更顺利，他感觉自己很顺利的把剑插~进了私贩伙计的心脏，在那微不可查的一声轻响里，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宛如一剑砍断一根木桩，切口光滑平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很好，你真是个天生的杀手，”萨赫爵士赞叹着，看着红修士，“这就是他的血脉吗？令人羡慕，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经常把刀刃刺在骨头上。不像他这么快找到骨头间的缝隙。”

红修士拉克摇了摇头，“也许是直觉？他父亲的战斗大开大阖，并非像刺客那样精巧细致。”

“那就是天赋了？”萨赫爵士说着，又一股血浆喷射~到马修胸前，黑爵士怪叫道，“第四个。”

马修注视着眼前死人的眼睛，浑浊不堪，满是泪水，哀求，痛苦，间杂其中，却毫无用处，他还是死了。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这样死去吧。马修想着，毫无意义，毫无价值，如同一只羊，或是一条狗，在屠夫的尖刀下，无助挣扎，痛苦流泪，毫无反抗之力，最终自己的喉咙还是被割断。

不，我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马修在心底怒吼着，我不想要白白死去。像一条野狗，愚蠢地撕咬国王，那种下场不言而喻。

“第五个。”

马修听着黑骑士的报数声，已经麻木。他已经不再看那些可怜人的眼睛了，麻木痛苦，初看满心苦涩。可马修并非耐心之人，又已厌烦。

“第六个。”萨赫爵士突然说道，“等等，我有个更好的提议。”

“什么提议？”红修士拉克说，“你又想干什么？天快要亮了，那个守门的矮子快要醒了吧？”

“放心吧，不到曙光降临之时，他绝不会苏醒。”萨赫爵士扬起下巴，“嘿，赫莉亚，给那个人一把剑。”黑爵士的目光注视着一个趴在地上的工匠。

赫莉亚抖动青色剑鞭，一把长剑就被卷着扔在了那个工匠的眼前。

“拿起剑，杀了他，你将活着离开。”萨赫爵士说对那个工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