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十六章(1/2)
另一边,县衙门外。
面面相觑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言。
主座上的县太爷丢下令签后就甩了甩衣袖,大摇大摆的走了,而李取则是抱着肩,坐在太师椅上瞪着他的绿豆眼,见沈鱼结结实实的被打了三十大板后,才放下手中的红窑茶碗,一脸得意的抬步离去。
苦主和人犯都走了,整个大堂顿时变得冷冷清清。
人群中忽有一个老者说道:“这沈姑娘是被冤枉的吧?”
马上便有一个青年反驳他:“放眼西风城,除了沈姑娘,谁还敢拿鞭子抽县太爷的儿子,沈姑娘又有何冤?”
那老者又问道:“那县太爷强抢民女的事是真的假的?”
旁边的妇人扯了扯老人的衣袖,一脸鄙夷:“他大伯,你还不知道县太爷儿子那德行,那被抢的小娘子是我本家侄女,要不是为了她爹娘的安危,怕是早就拿条白绫自尽了。”
老人叹了口气:“县太爷儿子抢人那天半个西市的人都看到了,怎么没个人愿意出来为沈姑娘作证呢。”
人群里吵吵嚷嚷的,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哪有不怕死的敢作证。”、“作证了有什么好处吗?”、“还嫌现在的赋税不够重吗?”
江篱听着这些埋怨,知晓他们只是口头上倒倒苦水,便眯着一双桃花眼,将长凳一踢,讽道:“既然热闹看完了,各位便请回罢。”
这热闹看是看完了,只是看得不尽兴。
但留在这也没什么用,上千余人便呼朋唤友的,脚挨着脚肩碰着肩的散去了。
玉壶被挤得身子悬空,几乎是被人潮推着往前走,右手紧紧拉住了另一个丫鬟,怕一会便被人群冲散了。
等气喘吁吁的停下时,才发现早没有了沈鱼的身影。
双脚一跺,玉壶急的满脸通红。
庭内只剩下做证人的那少女,手臂垂在身旁,无力的在地上跪着。脸庞垂着,发丝遮住了她的表情。
伸出手,江蓠看向仍跪着的少女,面目温润,嘴角含笑的低声道:“既然选择了做假证,现在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少女充耳不闻,仍低着头,手撑着地缓缓的站起身。江蓠窥不到她的神色,只能看到她紧抿的唇,她垮着肩膀,像是上了刑具一样,鞋底磨着地,沉重的踏出了县衙门。
因昨日刚下过如酥小雨,此时天色雾蒙蒙的,空气里都带着写青草的味道。
沈鱼捂着被打的隐隐作痛的屁股,脸上犹残着泪痕,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鞋头一下一下的踢着脚边的小石子,沈鱼木着脸,痛恨自己面对县令青红皂白的诬陷时,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为力。
心里含着一腔怒意,却不知如何发泄。
玉壶寻了两条街,终于找到了沈鱼,连忙把手拢在嘴边上,大声疾呼。
一道快马闪过,沈鱼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到了马背之上。
风驰电掣间,竟是连背影也看不到了。
另一个丫鬟下意识的拔腿就要追那匹黑马,却被玉壶拉住了:“不必追了,那是林掌柜。”
等沈鱼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被林尽染横抱在了怀里。
沈鱼气得双手紧抓着林尽染身前的衣襟,单手揉着臀部:“林掌柜……我的屁股……。”
单手勒紧缰绳,马儿便慢了下来。
慢悠悠的走了两条街,便到了弄花坊新换的鎏金牌匾下。
林尽染把沈鱼放到紫檀木床上,一双凤眼紧紧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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