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知善义子清学玉露 中奸计子复闯应朝(1/2)
却说罹殇二人在龙门安身,龙寒二人悉心培养,几年下来二人武功精进不少。二人被告知是明末难民之子,从小被龙寒收留长大。二人武功均是非同一般,可是二人差异愈见明显:朱罹宅心仁厚,虽为龙门做事,却不愿滥杀无辜;朱殇武功虽不如朱罹高强,但做事心狠手辣,行事莽撞,不留余地。
与此同时,龙门不断扩张版图,江湖上腥风血雨,引得江湖人士普遍不满。
且说江湖上有一门派,名为通天居,在那中原景元城郊通天山之上,此城距洛阳不过百里。通天居门派虽小,但却与江湖上的不少大门派交往过深,众人敬仰甚之。老主人为司空端,其子、少主人司空玉璋武艺精湛,在江湖中颇有名气。此人为人耿直,一向看不惯龙门所作所为,欲召集群英共剿龙门,为龙门所知,龙寒二人准备伺机报复。近年老主人卧床不起,那日龙寒二人趁司空玉璋不在,前去通天居,带领人马,将其一家老小四十六口全部杀光。司空端豪杰一世,呼风唤雨,结局却如此凄惨,江湖中人闻之无不感叹、气愤。司空玉璋盛怒万分,苦练武功,发誓收徒报仇。江湖上大小门派都与司空端交情不浅,知晓此事之后,纷纷表示愿意清剿龙门,替司空端报仇。龙门甚是忌惮,准备趁其收徒之机派罹殇中一人潜入通天居作为内应,以便到时搜集情报,进击通天居。此人使扇天下一绝,闻名江湖。
一日寒月叫来朱罹,言道:“罹儿近日如何?”
朱罹道:“回师父,徒儿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寒月特问道:“为师看你厚道老实,喜好行善,是不是反对为师的所作所为?”
朱罹忙道:“徒儿不敢,师父养育之恩,徒儿没齿难忘。”
寒月道:“为师明白你的心思,不愿随意加害于人,可是江湖险恶,难免遭人算计,又怎能与人相安无事呢?只好先发制人,以绝后患。目今江湖中的通天居主人司空玉璋欲招兵买马,加害于龙门,为师要你前去通天居做其徒弟,只须看住他,将他动向定期报告之龙门便可。既不能让他伤及龙门,又不能让他受到龙门伤害。你明白么?”
朱罹自思:明明是龙门杀人全家数十口性命,还不准他复仇,真是心狠手辣,今日得此机会,正好暂时离开此地,寻个太平清静之地,也可保护司空玉璋性命。于是欣然应允,道:“徒儿谨尊师命!”然后退下。寒月见状亦是欣然,自语道:“司空玉璋,我们早晚算账!”
却说朱罹数日后领命前往通天居拜师。那通天山高耸入云,一片青翠,神秘之气渐渐显现。朱罹拾级而上,行了半个时辰,来至山顶。见那远处有一茅庐,知是那通天居,于是大步走去,想去看个究竟。
待朱罹走近时,看见茅庐门上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势与龙门不两立』,下联是:『愿和同道结一家』。横批『斩妖除魔』。朱罹上前叩门,良久无人应声,于是朱罹径自走进,那茅庐不大,却别有一番洞天,在大茅屋后还有十数间小茅屋。似通天居自身一般,虽小实大。朱罹感叹,往日此处定然热闹非凡,而今竟不见一人,早已物是人非,尽是龙门罪孽也!
朱罹自思:不知司空前辈现在何处。朱罹正思时,忽闻一声道:“既是龙门狗贼前来,何不速速送死?”
这一句,朱罹听得害怕,自云:“莫非他已猜到我的来历?”但转而又想:我是前来拜师的保护他的,并非加害于他,有何不可?朱罹于是高声道:“阁下想必是司空前辈,晚辈久闻大名,今日专程前来拜师,并无恶意,请前辈不要误会。”
许久,听得又一声道:“我且不管你是不是龙门中人,我在最后的玉露堂,你来罢。”
朱罹闻声而去,走向里处的小茅屋,只见茅屋上挂着一个木匾,朱罹仰视,那匾上正是“玉露堂”三字,朱罹忽听一人道:“尔是何人?出自何门何派?”
朱罹循声望去,那玉露堂正中有一老者正襟危坐,闭目养神。右手中有一柄油纸扇,全身衣白。朱罹拱手道:“阁下可是司空前辈?”
那老者眼也不睁,冷冷道:“老夫就是,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朱罹道:“见过司空前辈,晚辈朱罹,是前来拜师学艺的,望前辈收留。”
司空玉璋不作回答,反问道:“尔可是龙门中人?”
朱罹犹豫,司空玉璋厉声道:“难道你是龙门弟子么?”
朱罹听罢,思道:我是为了前辈的安危前来,不妨骗他一次。于是答道:“前辈误会,晚辈并非龙门中人,乃是明末难民之子,父母死于战火。龙门背天而行,人人得而诛之。因此晚辈特前来投于前辈门下,保护前辈,助前辈铲除龙门。”
司空玉璋双目顿时睁开,双眼发光,精神矍铄,道:“如此甚好,老夫收你为徒,速速拜师。”
朱罹听罢,立即叩头拜师,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言罢磕了六个头。司空玉璋道:“好徒儿,记住,从今日起,不许与龙门来往,你要尽全力为通天居消灭龙门。龙门害我全家,我要它以命偿命。”
朱罹道:“师父放心,徒儿记住了。”朱罹放眼望去,只见玉露堂中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扇子,原来司空端痴迷武扇,收集了不少。
这日,两人说起天下武学,朱罹问道:“方今天下最强武学,可是什么?”
司空玉璋道:“从来武学,都是由心生象,心外无物,武学强大与否,大都取决于心法内功的强弱。”
朱罹若有所思,接着便想问心法哪家能号令一方。
司空玉璋平时交游甚广,见识广博,这些自是通晓。于是,想了想先说道:“天下心法,一分为三。分为佛家、道家和俗家。佛家心法以当今应朝寺的大圆满心法为首、华严寺的欢喜佛经居其次,再向下普陀山的苦厄禅功、九宫山的五蕴功也是有的。”
朱罹点点头,继续望向师父。
司空玉璋又道:“除去佛家,道学心法也是威力极大,比如最强的是东滨齐云观的上善歌诀、其次是鲁东崂山太清宫的望海闻涛大法、王屋山宝峰观的移山术、青城山建福宫的老君诀。”
朱罹道:“只怕最为枝繁叶茂的,就是俗家心法了罢?”
司空玉璋道:“不错,俗家武学里最好的是舟山的东海神功,取海纳百川、集百家之长之意;其次是北天圣教宸阳宫的木日神功,据说其尚在初期,如有大成,当在东海神功之上;与之平齐的还有湘南方府的护院神功和西蜀青城剑派的青影神功;按照内力相较,江西白府的登仙功和先前北天始皇楼的六王神功也当不弱,只是一个不热心江湖,一个气数散尽罢了。”
他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朱罹一时间也记不住几个,于是又问道:“那本门武功黄天与尊功和龙门独龙功相较又如何?”
司空玉璋道:“本门乃是通天杰之后,功力自是不弱,听父亲说是当年在太行山上蒙一位西征的将军指点获得的心法,那将军只知道姓涂,却不知道现在何处。龙门武功也说不上高强,只是龙门内功太过独特邪门,一时间为师尚不得破,有朝一日你若能逢上难得的机缘,多学几招,也许大破龙门,那为师便欣慰了。”
于是从此师徒二人共居通天居,司空玉璋待朱罹如亲生,朱罹长期受龙门影响,从未体验到如此真情,渐渐放弃冷漠,真心侍奉司空玉璋。二人日渐融洽,若亲父子一般。司空玉璋更是将家中至宝黄天与尊扇交给朱罹使用,此扇以通天楠木为扇骨,以油纸为扇面,涂以司空家独门涂料,既是美观,又可防剑刺,防刀劈,甚是神奇。此后朱罹行走江湖,也更加得手。
时南明弘光元年四月,亦即满清顺治二年,扬州陷落。弘光帝南走镇江、芜湖至金陵。遇反贼投降,被执。后弘光帝被押解至北京处死,此乃后话。弘光元年闰六月初七,南明王朝又有唐王朱聿键称监国于绍兴,后唐王朱聿鐭称帝于福州,改元隆武。
与此同时,朱殇在龙门之中苦练武功,功力大有长进,江湖年轻侠士中对手难得一二。只是在龙寒二人身边久了,便愈加冷漠起来,杀人不眨眼,专门为龙门铲除异己,树立龙门淫威,江湖中人无不恨之。
近来龙门不断生事,早有人看不过眼。中原武林之应朝寺有一智通大师便是其一。智通大师欲召集全天下英雄,开中原武林大会,商讨剿除龙门大计。消息为龙门探得,寒月火冒三丈,决定诱使朱殇前往应朝寺杀死智通,以立威信。
这日,寒月叫来朱殇,特问道:“徒儿,你认为我龙门如何?”
朱殇道:“徒儿认为龙门乃是统一武林的景命之地。只是我龙门树大招风,引起了宵小的不满。着实可恨。”这些皆是昔日龙寒二人所说之“道理”,今日已被朱殇学会。
寒月道:“眼下应朝寺智通和尚欲召集乌合之众共同对付龙门,你认为该当如何?”
朱殇怒道:“龙门承天景命,统一中原,却遭小人嫉恨,此等小人实在不能留于世上,待徒儿前去荡平应朝寺,回报师恩。”言罢拔剑而出,誓要杀死智通。
寒月笑道:“好!不愧是龙门子弟,英勇非常。只是应朝寺乃是中原武林第一大寺,灭之甚难,你只须将智通杀了便可。”
朱殇拱手道:“弟子领命!”于是提起玉龙宝剑去了。寒月自鸣得意。于是武林中又多了一桩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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