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乘船北上（1/2）

第九十八章乘船北上

潘珠听见说常秀才和潘玉到了，心知自己今日打了人，潘玉绝没有不责罚他的道理，恐怕在众人面前落了没脸，慌忙丢开柳大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人群不肯让，后头潘玉早三两步抢上前一把将他扯住，喝道：“你闯的祸，就想甩手走人么？真是越发出息了！”

潘珠别过脸，不予理睬。常秀才忙上来劝潘玉道：“二郎总不会无故打人，且不要未风先雨。”又劝潘珠把打人的缘由说来。潘珠如何能当着众人的面复述那番侮辱姐姐的话语？因此只紧闭着唇，一个字也不分辩。

潘玉气急反笑，道：“好好好，你倒倔强。”尽力扯了潘珠来给柳大昌赔罪。柳大昌其时被他朋友搀扶着，一脸血污，嘴里哼哼唧唧不住，看起来伤的不轻。潘玉请教挨打的是谁。柳大昌的朋友道：“是萧山县童生柳大昌。”

常秀才听说只是个童生，心里便不把他当一回事，说道：“既是童生，怎不在家勤做学问，反到外面惹是生非？如此作为，直到八十岁也进不了学哩！”

这一席话，说得柳大昌两个无地自容。原来柳大昌这个朋友也做举业，名叫万德福。这万德福年纪比柳大昌还大，从前考了二十余回试，总不进学，至今也只是个童生。

当下万德福被常秀才讥讽了两句，顿时恼羞成怒，喝道：“强词夺理！我活到这把年纪，还从没见过放着打人的不去追究，倒要怪被打的不务正业，就是衙门里也没有这样判案的！你倒摆好大架子！”

常秀才一时气夺，无言以对。万德福见状便得了意，冷笑道：“你们仗势欺人，我看只好上衙门讨个公道了！”

潘珠见说，又要发作起来，亏得潘玉在旁死死按住他，否则那万德福转瞬也要变成一个歪鼻子。常秀才脸色煞白，转头望了望自己两个舅子，又回头来看徐清秋。

徐清秋眉头微蹙。

孟九这时走上去道：“好得很啊！你们一起去见官，你告他一个殴打，他告你一个骂詈，教大老爷各笞你们二十下，这事才算完了。”

常秀才愁着眉道：“小娘子，这怎么说好？”

孟九笑道：“岂不公正？”又向万德福道：“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柳童生出言詈侮潘娘子是因，柳童生被潘二爷殴打是果，他是自食其果，何必怨天尤人？”

万德福鼓睛暴眼，张口欲斥。孟九接着道：“再有，潘娘子一案是大老爷公断，柳童生出言不逊，是否质疑大老爷办案无能？阁下非但不劝，还与其相谈甚欢，是否所见略同？如此非同小可，大老爷一定郑重其事。少间打发我众人先出来，少不得还要留阁下与柳童生在衙内吃茶，一班皂隶伺候着，大老爷躬亲向阁下请教。”

万德福听闻如此说，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脸色灰败，不敢说话。

孟九还要做张做智，催促道：“要见官，须得趁早。若去得晚，赶不巧衙门退堂了，也只好约定明早再去，只是还要多耽搁一日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