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祭品（2/2）
也难怪这个孩子对他们充满了敬畏。
当然，这种气息在队伍中的两个女人的身上是最少的，因此也导致了她们俩看起来最容易接近。
而且——
女人这种生物见到小孩子的时候，总是难免母爱泛滥的。
因此，一见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许诺和楚剑清两人就一口一个‘好可爱’‘让姐姐摸摸’这样的话，友好地朝着这个女孩伸出了双手。
那女孩眼巴巴地看着她们俩，虽然听不懂这两个来自外界的姐姐正絮絮叨叨说些什么，但是从她们俩的笑容之中，这个女孩也感受到了她们的善意和友好。
这个女孩怯生生地走到了她们俩的面前，睁着闪闪发光的大眼睛，脸上挂着暖洋洋的笑容，天真活泼。
小孩子果然是一种将人萌出血的可怕生物啊！对于张杨的感慨，曹年深以为然。
几个大男人看着两个女人和这个小女孩很快就打成了一片，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他们这些人啊，有苦自知。尤其是几个男人，不仅要保护自己，更要顾及两个女人的安危，活得是真不容易。
在这个可怕的世界中，想要见到这样灿烂而美丽的笑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方衡这时候已经和长老们说完了话，回到了众人的身边。
这个冷漠的男人看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疑惑道：“你们怎么和她在一块儿？”
楚剑清高兴地说道：“你说她？克劳西亚？这个女孩儿可有趣了。”
克劳西亚这个名字是这个女孩告诉他们的，准确地说，是他们音译而来的，具体在古希腊语中有什么含义众人并不明白。事实证明，即便是语言不通，也是可以交流的。
不过楚剑清的这番话显然是对牛弹琴，‘有趣’和‘可爱’之类的东西，在方衡的眼中，显然都是无关紧要的。
方衡还是冷冷地说道：“既然认识，就再好不过了。”
曹年听见方衡的话，看见他嘴角带着的一抹浅笑，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方衡说道：“你们难道不明白吗？这个女孩，克劳西亚，是吧，就是我们这一次献祭的祭品啊。”
什么！
石破天惊的一番话将众人震惊得半天都说不出话。
一段时间之后，众人的脸色从惊恐变得愤怒。
“你说什么？！”或许是因为经过刚才的短暂交流，有了不错的感情，两个女人最先愤怒地大喊道。
那个名叫克劳西亚的女孩被吓得不轻，似乎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和蔼可亲的姐姐会突然变得这么恐怖。
当然，不仅是这两个女孩儿，就连张杨和龙狼都十分严肃地说道：“你说我们要将这个女孩献祭给所谓的神明？去他妈的天神！”
方衡说到：“这不是我所能够改变的事情——你们对我大吼大叫也没有用。这个女孩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她还有他的家人，对于这种献祭都十分热忱，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天赐的荣耀，他们已经等候了数年时间了，从这个女孩的身上显露神迹开始。”
张杨看着这个站在众人之间，一脸茫然的女孩，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比他自己受伤的时候还痛苦：“你说她是自愿的？放你娘的屁！”
方衡冷笑：“并不是所有人都害怕死亡的——对于她来说，这样的死亡比活着更有意义。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自己问她。”
说着，方衡摘掉了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他面向众人，伸出手，十字架在他的手中安静地躺着。
众人面面相觑。
但是没有人敢于伸出手去接过这一枚十字架。
他们害怕听到那个不想听到的答案，那个让人惊恐的答案。
最终还是曹年无奈地站了出来，他将十字架接过，然后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曹年蹲下身子，强颜欢笑。
他缓缓开口，用标准的古希腊语和这个小女孩交谈了起来。
最后，曹年目光十分涣散地站起身，似乎受到了雷殛一样萎靡不振，脸上带着一种苦涩的笑容。
曹年对众人说到：“她说，这是她天生的使命——她以此为荣！”
众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两个女人带着克劳西亚去了一边，尽量不让这个女孩感受到众人心中的抑郁。
方衡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献祭——是将这个女孩杀掉吗？”
“十有八九吧。”
方衡对于这种事情仍没有说的十分肯定，不过众人却想不到一个更加合理的解释了。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为什么非要害死一个无辜的孩子？”
“无辜——她不死，我们就要被抹杀！你们不要搞错了，这只是一次试炼而已，而这个女孩，说白了，只是一个NPC罢了，难道你觉得我们该对她怀有什么同情心吗？”
方衡的话虽然不近人情，但是却将众人一下点醒。
的确，如果这个世界是源所创造的，那么这个女孩，甚至这个绿洲之中的所有人，都只是npc而已。
“但是——”
“但是？还有什么可但是的？想要活下去，这个女孩就必死——你们难道连这一点觉悟都没有吗？如果你们不想活下去，趁早自尽吧。”
方衡说完这番话之后，转身便走。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
跪在他们身边的原住民们还战战兢兢地匍匐着，他们静静等候曹年等人的离开。
“放屁！要老子害死这么一个小萝莉？这他妈简直丧尽天良啊！源，你这个王八蛋！还有那狗屁的天神！”
张杨气得直跺脚，但是却无可奈何。
曹年心情也十分沉重，但是他对众人说道：“方衡说的没有错，我们应该有心理准备的。”
张杨闻言，十分不解，正要反驳，但是胖子拉住了他的衣袖，摇摇头。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