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云暮归来（1/2）

“云暮，一定是云暮！他回来了，不枉我为他做的一切！”本森惊喜地喊道。其他几人都在这边，另一头的脚步声只可能属于云暮。

乔伯尔闻言脚步一顿，又抱着石头继续往前走。

见此，本森诧异道：“你在干什么！快停下，云暮很快就能过来！你把洞堵上他就过不来了！”

“把洞堵上，救大家的命。”乔伯尔不为所动，“你以为云暮离得很近？那是洞壁回荡的声音，实际上他还离得很远！再不堵上，上千只血眼嗜血蝠一齐涌过来，我们都会死在这！”

本森望向艾比，希望他替云暮说句话。

艾比摇了摇头：“抱歉，我们说好的十分钟，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希望上神能保佑云暮吧。”他同样得考虑乔伯尔的心情，如果一味偏向本森，乔伯尔也会失去干劲。

本森心有不甘，向希亚看去，哪怕有一个人支持，他也会阻止乔伯尔把洞堵上。希亚张张嘴正要说话，却见艾比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吓得她好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把已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本森面露苦涩，除了他之外没人会为了云暮归来，而甘冒队伍全灭的风险。便也不再坚持，这也不能怪他们，队伍是临时组成，只是靠着利益才勉强维系，几人间没有共同经历苦难的情义，如果再坚持下去，队伍恐怕会分崩离析。

这是他不愿看见的，他还希望能借助格菲家族的威望，重振炽虎佣兵团。这是他愿意舍命闯荡，以险恶著称的隐异之森的唯一原因。否则，心念莎洛的他通常不会接取这么危险的任务。

云暮的脚步声渐近，几人默契地装作没听见，继续护着乔伯尔往矮洞走，顶着群蝠的獠牙利爪前进。身上或多或少都添了几个牙洞，甜腥的血味更让蝠群食欲大发，更加疯狂地攻击他们。

离矮洞还有一段距离，所有人都在忍耐，只要洞口堵上，将里外蝠群隔开，里面的蝠群就成了无源之水，便可以逐一消灭。

“两步，再往前两步就到了！”艾比嘶声呐喊，为乔伯尔鼓劲。

本森暗自为云暮祈祷，希望他见洞口堵上了，知道原路返回，安全回到兰多城。

一只血眼嗜血蝠没有被饥饿冲昏头脑，绕几人慢飞，寻求可趁之机。与其他嗜血蝠不同，它狡诈且有耐心，终于等到猎物们都背对它的时机俯冲直下，迅若雷霆又悄无声息。

目标是乔伯尔那壮实有力的臂膀，它是个有品位的嗜血蝠，只喜欢吸靠近心脏位置的血，这里的血液既鲜美又易于吸取。

它为即将到来的大餐而陶醉，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畅想中，没注意到一只白皙手从黑暗中伸了过来，一把扼住它的咽喉，让它不得不回到现实。

希亚对手中的血眼嗜血蝠啧啧称奇，与其他的嗜血蝠不同，这只东西体型娇小，比麻雀大不了多少，犬齿异常发达，上面的锯齿也更多，眼睛发着诡异的青光，该叫它青眼嗜血蝠才对，明显是个变异后的品种。

不过，也先仅限于称奇，她可不会因此就饶了青眼嗜血蝠的命，手一攥紧，就要活掐死它。眼看青眼嗜血蝠要魂归地狱，出于对生的渴望，不停奋力扇翅挣扎，妄图挣脱控制，不过任它如何扑腾，也难逃希亚的掌心。

“蹬蹬——”突然，耳畔再次响起云暮的脚步声，希亚一愣，手也忘记使力，青眼嗜血蝠才能借机喘口气。

点点回忆，纷至沓来。

由乌有之乡初识的不屑，到后来斩杀雾之狼王的不服，再到刚刚引蝠群离去的莫名不舍，希亚的脑海逐渐被那嘴角总是一抹戏谑的男人占据，再难容下其他记忆。

这在以前从未有过。对希亚而言，有些男人足以爱戴，比如父亲；有些则能予钦佩，比如艾比；但还未有一个男人，能叫她心许。

“蹬蹬蹬——”耳边又一次响起云暮的脚步声，时近时远，近时好像就在左近，远时又是那般遥不可及，希亚这才回过神来。

再走两步，乔伯尔就能把矮洞堵上，断了云暮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