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春草生（1/2）

清平把三念带到僻静处才将他放下来，二人也互不相看。清平只说一声“回去吧”搭着三念的肩膀把他往回去的路领。三念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一路无话。

到客栈后见清霄清涟二人早已回来，于是回了屋三念径直躺上了床，背朝外闭了眼，蜷在一侧。清平好几回张口想向三念解释些什么，却无可辩驳。

子夜，清平被三念叫醒，见三念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你把我推出去我很不高兴。”三念见清平开着口要起身向自己解释，却一把按住清平的胸口，“我刚刚想明白了”三念的口气很是严肃，“我一味躲在你身后，于你于我都不见得是好事。这半面是个设好的局，沈公子是不是敌人不清楚，但绝不是朋友。”

和清平所想一样，三念也琢磨出，自己和茯苓应该都是一类人。李郎中或许已经完全掌握了他师父的易容之术，而自己与茯苓或许便是“某个人”的替代品。三念摸着自己腮骨处的皮肉，想摸出一条伤口来，却又满心恐惧地害怕摸出一条伤口。清平抬手把三念的手捉下来，“这是你的脸，别怕。”

“清平先生”三念重又唤起了这个名字，“请告诉我一些有关…有关……”三念想了半晌，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知道些什么。清平起身握住三念的双肩，“我把我所知，都教给你。”三念闻言，双膝向前跪坐下来：“那我是不是得拜你为师？可我已经拜柳逸为师了。”

清平一听笑了，“师父是个怪脾气，你倒不必入逍遥派，与我兄弟相称便可。只是在柳逸面前你还是得叫一句‘清平师父’，我可不想在他面前差了辈分。”

见三念不知该回答什么，清平沉下身子去歪头看向三念的正脸，“怎么？还在生大哥的气？”三念佯怒道：“我可气得很，不吃一打糖葫芦消不了气。”

“好好好，天亮了给你把插签的稻草棒都整个买下来。”清平逗道，三念方才咯咯笑着睡倒下去。目光落在那只漆盒上，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沈公子的样子，总觉得沈公子和陆将军并不是一路人，沈公子口中那个“故人”会不会是今日所见的女孩和那个大概和自己神似的人。自己未能如约在集市上找到沈公子，“不知沈公子愿不愿意将故人的故事告知”三念暗想，或许这出偶遇，正是这个故事也说不定。

天蒙蒙亮时，三念才将将睡沉。清平听到门口轻微的响动原是一手已按上了腰间的软剑，一听来人低语，便像是心领神会，取了昨夜三念随手搁在桌面的红晶半面，将门开开半扇。

门外是裹着中衣的清霄，通体胜雪却更衬出她乳玉般的皮肤。清平将红晶半面递向清霄，三念却在此时半梦半醒地喊了一声：“大哥。”清霄像是被烈火撩伤了手指，缩回手，对着清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紧了紧衣衫快步离开。清平回身将半面放回原位，躺下时对着三念耳语了一句：“天快亮了。”三念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翻身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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