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蛇（1/2）

三念闷着气，在林子里练了半天箭，箭支凌乱。哪怕方才清平替自己出气，却还是堵着劲浑身不自在。带着气的竹箭啸声刺耳，却总是刺不准靶心，三念又累又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躺了下去，竟然睡沉了。

醒时只觉有人用毛茸茸的物什在搔自己的鼻子，睁开眼，见到了姜凌。“你醒啦。”姜凌偷偷丢掉手里的的狗尾草。此时的姜凌与在殿中时全然不同，这回是赤兜长街上的“姜儿”，三念竟有些恍惚：“你如何来这里的？”

“我趁平川公子不注意偷偷溜回来的，一路上问了几个师兄，说你在后山，我便找来了。”说着姜凌伸手摸向三念的脸，三念僵在原处，腮骨处被姜凌微凉的指尖滑过竟让他有一丝兴奋，接着听她道：“真是奇怪，你和他一模一样。除了，除了眼神不太相同。”

三念听到“那一人”，忽地想起来问她来意，她竟说不清楚。三念也没再追问，只是姜凌的手还停在自己脸上，他低眉看了一眼姜凌的手，姜凌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你一人在此练箭？”姜凌伸手取了一支三念箭筒中的竹箭，听三念应了自己，又问道，“你每天都在此处？”

三念内心带着一丝期待，点了点头。

“那我明天……”姜凌声音有些小，但不妨碍三念听清楚，姜凌话未说完，三念便“好”了一声，逗得姜凌笑了起来。二人正笑着，却听不远处一声：“姜凌小姐，可让我好找。”三念循声望去，是清平。林子里的光有些暗了，三念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他的声音像是不太高兴。

姜凌回身对着三念招呼了一声，三念在她的嘴唇上读了几个字“明天见”，便看她跑向清平，远远听到清平说送她回屋又提醒她勿时常向此打扰三念练箭。三念望着二人背影，心中像是打着小鼓，有一丝雀跃。

夜里，三念听房门被一把推开，探头出去，见清平正回身关门。正要凑上去打招呼，却见清平满脸的不悦。

“你……怎么啦？”三念问，有些心虚地躲着坐在了清平对面的凳子上，盯着眼前的桌面，眼睛不敢看清平。

眼前被清平放了一杯清茶，水汽腾起来撩拨着三念的面皮。三念抬头去看清平，却见他脸上生气的表情已经没了，换上一脸的落寞，“你呀，先不说她此番前来为的是什么。你明知她看着你时看的不是你，又何必要和她纠缠。”清平眼底满是心疼和怜惜。

三念默不作声，只在心里想着，“看的不是我吗？可是她明明能够分辨出眼神的不同。”

清平也不再责备他，“你自己可注意些，我是绝不会给她好脸色的。”清平说着自顾自爬上床，却不往床内侧睡过去，三念爬上床的时候好容易才隔着清平爬进了床里，见他已经合了眼也没再同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