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怎敢负卿恩(1/2)
暮色苍茫,太守府门前不知何时,已点起了灯笼。
方才飞起之人,踱步走到两个将士身后,从容的理了理护腕。
“你是何人?”
顾轻见此人,生的高大却眉清目秀,隐约感觉眉眼间有几分熟悉。
将士见顾轻毫不避讳,一个劲儿盯着自家将军看,便吼道:“大胆刁民,竟敢无视将军问话!”
因隔着近了些,士兵声音颇大,吓得陷入沉思的顾轻一抖。
她拱手,道:“是在下鲁莽了,冲撞了将军,将军您没事儿吧?”
将军抬眼,打量了顾轻,淡淡说道:“答非所问。”
“哦,对,在下乃宴州太守顾珏三子,顾轻。”
将军拨开阻挡的两个将士,定定的看着顾轻,目光如炬。
良久,才道:“你就是顾轻?我叫元烈。”
士兵心中惊奇,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将军。
顾轻闻言抬眸,元烈眉眼柔和,嘴角略带笑意,见眼前之人如此态度,她心中暗自猜测,难道元家知道她的存在?
“幸会,幸会。”她干笑了两声。
顾轻终于想起,为何会觉得元烈眼熟。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张与元烈有七分相似的脸,是她!那个在无字崖上被她救下的女侠。
她一阵恶寒,没想到她竟误打误撞,说对了女侠的身份!
这也难怪,元烈与元熙乃一母同胞,面容有些相似之处,也无可厚非。
初次见面,元烈给了顾轻一个极好的印象,或许是元烈面善,或许是因为他是元家的人。
不骄不躁,友善,稳重。
这是顾轻心中此时此刻对元烈所有的评价。
顾轻默默给了元烈好评,回过神来见元烈还看着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元将军,若是无碍,在下可否先行告退?”
她笑得不卑不亢,她笃定元烈是知道她身份的。
“不急,顾三公子,你我貌似还有公事要议。”
若是没有冷清涵卧病在床,病情起伏不定,她倒是乐意与元家人交流一番。
她道:“元将军说笑了,您主搬迁,貌似跟修筑没有太大关系。”
元烈笑了笑,往前迈了一步,望了一眼顾轻身后的太守府,见顾珏正带着一帮人出来迎接,他回头对身后的将士使了个眼色,只见那将士过去,低声对顾珏说了句什么,他便驻足于门前,神色复杂的望着顾轻元烈二人。
元烈:“总要做个交接。”
元烈再三要求叙话,让顾轻已经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万一元烈当真有事要与她说呢?可一想到病榻上的冷清涵,她心中又是一紧。
“抱歉,在下还有要事,元将军若实在有事需商议,可否抽空上冷府一趟?”
元烈见顾轻再三婉拒,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一听顾轻提到冷府,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轻轻皱眉。
他道:“那顾三公子且先去忙吧。”
顾轻对元烈拱拱手,便翻身上马。
身后传来顾珏在替她的无礼给元烈赔不是的声音。
心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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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冷府,冷清涵刚喝了药睡下,她见丫鬟端出去的水盆里,那象牙色的锦帕正荡漾其中,染出一晕鲜红。
“公子,可回来了。”景乔急切的声音伴着仓促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
顾轻转身,疾步上前,面带喜色。
“如何?可是找到了?”
“找到了,都找到了。”景乔吞了口口水,接着说道:“不过药宗离咱们这儿千里有余,若是冷公子病情危急,恐怕只能用信鸽送药了。”
药宗位于雾庾山之巅,佐江之源,若是正常策马行走,去一趟至少半月。
顾轻蹙着眉,沉默片刻。盯着景乔。
她道:“白鹿庄的马可送来了?”
景乔眼睛一亮,惊喜的点点头,又望了望四周,才低声道:
“两匹胭脂红,一匹一丈青,昨日刚到。”
她松了口气,匡雪果然靠谱,这病中送马来的还算及时。
“太好了,你去信给秋唯,让她命人走水路,顺江而下停靠府州,然后让班余,骑一丈青前去府州码头取药,尽量一日之内赶回来,至于信鸽送药,也得用,量虽不多,但至少得先稳住病情。”
这样便比独自来往省时得多,从雾庾山走水路到府州,如今东风行起,应不出七日便可抵达。
“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办。对了公子,人……也找到了……”
“人在何处?”她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
“文成,正住在咱客栈,应该是想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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