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怎敢负卿恩(2/2)
顾轻冷哼,这人也不咋样嘛,冷清涵都病成这样了,他想溜?哪有那么容易?
她幽幽道:“迷晕,打包送来,明日辰时,我若见不到人,就让他们回家种地吧。”
只要能将那人绑来,下不下三滥她才不在乎,况且,劝不顶用,又打不过他,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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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日,顾轻茶饭无心,但她却强迫自己多吃一点,她怕连自己也倒下了,那冷清涵便真的没救了。
吃完饭,下人来报,说前厅有客,是应邀而来。
顾轻敛了敛心神,回到屋子洗了把脸,换了套干净的浅色长衫,大步向前厅而去。
从偏厅而入,她抬眼便望见一抹紫棠色的背影,高大,挺拔。
“顾三公子,路老板,找你可真是不易。”元烈转身,清秀俊郎的眉目,对上顾轻的眸子,笑中带嗔。
没错,在顾轻看来,元烈就是在撒娇。
“元将军见谅。”低声赔了不是,她又回头对着偏厅里喊道:“南鹤,给客人上一壶上等红茶。”
元烈闻言,四周望了望,最后目光落在顾轻身在,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他笑道:“顾三公子与清涵兄关系不错。”
清涵兄?顾轻疑惑,元烈长居雍都,而冷清涵因病,十年来并未出过宴州,他二人莫非还有交集?
她道:“哦?元将军认识兄长?”
顾轻话音刚落,南鹤从偏厅进来,手中还端着一套简单的茶具,待他将茶具放下,恭敬的退出去后,元烈才又开口。
“十年前科考,我曾与清涵兄一同参加殿试,可惜了,他因为一些原因,退出了。”
元烈说此话的语气极为平淡,仿佛在说他晚膳吃了什么菜一般。
她还记得,十年前在绿波亭,初识冷清涵那会儿,他在那些文人雅士当中,备受瞩目。
她从未听他提及参加科考之事,只道他落榜了,本想问他,却又怕触碰了他的伤疤,之后便再未提过。
顾轻:“原来如此。不知元将军此番找我。是想商议何事?”
“洛宁清溪二县搬迁在即,路老板手中的免死金牌可发完了?”元烈打趣道。
免死金牌?顾轻觉得元烈说话倒是有趣,她手中是有些不用搬迁百姓的名额,被元烈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自己貌似还挺有权利的。
她笑道:“这件事,不知将军下榻何处?我明早派人将名单给您送去。”
“不急。我对路老板的身份更感兴趣。”
顾轻觉得,此时并不是相认的最佳时机,修建在即,若被有心人听了去,可是欺君之罪。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元烈,沉默着。
元烈见顾轻无动于衷,这似乎本就在他意料之中,他又道:“难道路老板不想知道清涵兄身上的旧疾,到底是什么病吗?”
顾轻闻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元烈。
她确实不知道,从她认识冷清涵开始,这个病就一直伴随他,看尽天下医书,访遍所有名医,皆查不出病根。
以往每年五月,便会发一次病,每次发病,就会让冷清涵躺上一个多月,就这样折腾,身子越来越虚,一个小小的风寒感冒,都会折磨他小半个月。
直到五年前,顾轻从雾庾山寻来了药,冷清涵服用后,便从未再发病,只是偶尔的伤风感冒却一如从前,直到前两日……
“我虽知道,却不能说。”
“元将军,人命关天,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她哽咽了。
这该死的病症,折磨了冷清涵十年。
她早已不记得,冷清涵在病榻躺了多久,吐了多少血,吃了多少药,每次几乎都能要了他的命。
元烈见顾轻红了眼眶,他眉间不禁皱起。
元烈:“他于你,很重要?”
顾轻:“视如吾命。”
他站了起来,走近顾轻,注视良久,才无奈道:“‘蝶恋花’,一种慢性毒药。”
“毒?如何能解?”吃惊之余,她逼视着眼前之人。
“你去药宗求来的,本是解药,但解得太晚,毒性已渗进肺腑,那解药也只能暂时压制住毒性,若能好好修养,还能多活个十年八年的,一旦发病,回天乏术。”
她当初孤身一人历尽艰辛,翻越雾庾山,终于到了药宗,然而药宗的人只给了药,却什么也没透露,包括冷清涵是什么病也没跟她说。
她跌坐在凳子上,一片颓然。
“也就是说……没救了?”顾轻的声音有些颤抖。
“除非……”元烈眼底划过一丝光芒,他倒了一小杯红茶,浅啜一口,才抬眼盯着顾轻。
顾轻猛然抬头。
“江湖上早有传言,三百多年前,有位枭雄传下一件奇物,能解百毒,可驱百蛊,延年益寿……”
“三百年来江湖上各大门派的搜寻从未间断,多少人折在了这里面,可惜啊……找了这么多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唉……希望渺茫啊……”
这么说来,顾轻只得出一个结论,这解药是……虎结石?
“这东西叫什么?”她不确定,试探的问道。
“天杀。”
这老虎肚子里的结石,名字倒是霸气,但这东西真的能解百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