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相人(1/2)
却说危急之时,李邵心中警铃大响,一时什么也忘了,只猛蹿出去,到阵前,法阵已然发动,说不得运劲踏脚,以期蛮力抵消弹力。
他们合力一较,只觉得脚面上耸起半尺,弹力直往上顶,天灵盖嗡嗡发颤,齿髓震荡,毛发激张!若是旁人,这时松懈了一点半点,登时连腿也断了、任督二脉也毁了,非毙倒当场不可;好在他两个都是肉躯强健,筋骨结实之辈,拼着内伤,加紧运劲,辅用蛮力往下猛压,周身一百零八窍,砰砰脆响,劲力震动空气,使狂风乱涌。
离得近的竟被吹飞数米。勉强睁眼瞧着,自两声铿铿的怪音后,圆阵霎时黯然无光,主持法阵的姑娘,面前的红灯竟爆裂开,碎片飞溅四散。
“小心卧倒!”
捕快们叫了一声,忙抽刀将飞向剧团的碎片挡飞。虽不能周全,但究竟那红灯也不大,碎片也不多,多半还化为齑粉,无法伤人了。
人们这才回过神来,呆呆看着圆阵上,十几人趴着一动不动,前面两个少年,喘吁吁地冒汗。
“险些……把我也崩飞。”邵兴吾目光向后方一瞥,又轻声道,“打草惊蛇了。”
后面跟着的尾巴,此时也混在天台上,目睹这突发情况,竟扭头便溜走了。
哼,反应倒快!
李从周想要去追,却有些迟疑,望着兴吾。兴吾笑笑,道:“你去追吧,我的腿伤了,一时也跑不快。不过没什么大碍,你放心。”
邵兴吾的鞋底已开角,依稀有血迹流出。
李从周想了想,抽出条汗巾,道:“这是义父的信物,有伺候过义父的人,该认得的……”
“我明白。”邵兴吾接了,道,“一有空,我就先去县衙问话。”
李从周神秘地道:“你知道该问什么吧?”
“知道。”邵兴吾也神秘地道,“义父的家传至宝,匙之匣!”
若说凶手的目的,不是单纯刺杀义兄,那么其目的,多半是在匙之匣上了。李从周曾听义父提起这宝贝,只因为自己是义子,宝贝也已传给义兄,他身份尴尬,又要避嫌,所以总不过问。现在事情紧急,两人要分开行动,李从周只好交代出来,见兴吾竟然领会得到,便不再多说,彼此点点头,心领神会而已。
一时剧团女孩们拥了过来,人群里也渐渐哄乱,什么声音都有,李从周悄悄退到火吻夫人身边,道:“夫人,我看到一位故人,想去瞧瞧。”又道,“剧本我已背会了。”这倒是真的,他自小就有过目难忘的本领。
火吻夫人见他这么说,虽有疑惑,也只好随他去了,嘱咐道:“今晚要回来,我们在泥儿街,中央剧院等你!”
李从周笑道:“好。”便寻着气机,追向那五个溜走的尾巴。
五人身穿破布大氅,半尺宽的腰带一束,顶风一吹,敞胸露乳,密密麻麻的刺青接珠叠累,煞气森然。正在疾走,到内城时,一人忽然道:“咱们干什么去?”
李从周见五人不走了,本来想挑个鸦雀之处动手,现是内城的一条小巷中,左右都是院门俨然的民居,想来也无妨,就欲现身,听到五人在说话,便隐藏在路边枯树后,悄悄听住。
“去告诉九爷啊。点子扎手,要么是上面叫留意的,要么是给商帮助拳的,不论什么,咱都该禀明回去。”
“你们细想想,咱们告诉九爷,九爷又能怎么着?”
“九爷自然是告诉上头……你是说?”
“咱也不用回九爷,直接告诉上面,不是既得好,又得乖?”
几人想想,都恍然道:“是啊,咱也不是小刀帮的人,干嘛巴巴去告诉九爷,反正都是给姚老爷办差,这便宜咱们不赚,难道给别人去?”
李从周听到这里,见他们要分手,便等不及,看准一人跳了下来。
那人正在走着,只觉得脑后剧痛,向前抢倒,还未起身,叫一肘子打晕了,李从周又向那四人喊道:“嘿!”
四人回头,乍见一少年过来,脸上团团笑意,走路带风,心里正纳闷,李从周却不饶人,当胸一脚,将身前的汉子踹飞,那汉子屁股挨着地面,直滑出十几米远,一声未吭就闭气过去,口鼻里汩汩渗出黑血,也不知是死是活。
两边汉子惊呼出声,挥拳就要打来。李从周用蛮力伸手抓去,一较劲,手指抠进两人肩颈,不待他们惨叫,双手只一碰,二人身不由己,迎面相撞,听得断骨之声,脸都撞凹进去,软趴趴倒在地上,没有生气。
只剩下一人,由腰带里抽出两把软剑,连削带缠,挥舞过来。
李从周站着不动,笑道:“你削!我站着让你削。”
那人顿时僵住,抄着两把剑,只摆出架势,却不敢动弹分毫。
“我问你的话,答完了你就走。”
那人点点头。
“县令君纤陌,可是你们杀的?”
那人骇然变色,急忙摇头,结舌道:“不、不是!”
李从周只是冷丁地诈一诈,观其颜色,似乎对县令之死,也不是毫无所知,便定定地瞧着他,道:“你知道是谁杀的,对不对?”
那人脸色一阵变换,咬牙点头。
“是谁。”李从周面无表情道。
“我不能说。”那人呆呆地念了句,似乎重归理智,满头滴汗道,“我不能说!我绝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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