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屠杀(2/2)
我们的部队浩浩荡荡开向另一个山坡,绿色的草坪映着夕阳的残照被风一吹好像流血一样,而我们这群狼就仿佛一股灰色的旋风,将要席卷那里的羊群。近了,近了,我们翻上山坡,几十双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一群无辜的生灵,这景象一定很壮观,可我看不到,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一只羊忽然抬起头,一怔,叫了几声,立刻逃跑。众羊大概得了信息,都停止了进餐,没命地跑了起来,不知其它的狼怎么想,而我对于这样打断它们进餐的雅兴,实在过意不去,更何况还要请它们做我们的腹中餐!
“出击!”简洁明快——这就是首领的风采!我们这些死神的使者们得了这个命令仿佛一下摆脱了束缚,向那些可怜的白色天使发起进攻。
死神的战车开动了,我立刻兴奋起来,看准一个白色的精灵就飞奔过去,这小东西左突右跳想摆脱我的视线,愚蠢!“小东西,你看看周围吧!”我大吼一声,扑了上去,她突然转身,我扑了个空,可恶,耍我!“你祈祷吧!”我再吼一声,还是这句最管用,我咬住她雪白的脖子,她拼命挣扎,愚蠢!你这样只会激起我战斗的欲望,我咬得更死了,只觉得她的血润湿我饥渴而邪恶的灵魂,而她在我的魔口下不住地呻吟——四周都是呻吟。感到她的反抗若了,直到停止,我很明了了——又一个生命被我送去了天堂。我再抬头看,整个山坡都在流血,我的同胞们正以它们火一样的热情燃烧整个山坡,呻吟,弱者的呻吟,到处都是!一团团白色倒下,红色迸出,和我战斗的血液发生共鸣,在那里,在那里!又一只雪白的天使正企图逃脱死亡的制裁。“你休想!”我抛开战利品向她冲去,她一眼瞟到了我,立刻转身。“没用的,你绝望吧!”我又吼一声,感到风在我这一吼中停止,而我仿佛就是战神,于是更力量百倍。羊怎么会比狼快!我离这只可怜的精灵越来越近,我感到那跳动的白色仿佛在**我战斗的心,哈哈,这就是强者!她使尽浑身解数,可就是摆脱不了我,乖乖,你摆脱一头狼尚且不能,更何况是曾经做过人的我呢?“你觉悟吧!”我吼道,扑上她洁白的身体,向着她柔细的脖子狠命咬下去,这下绝对够狠,这弱小的生命没挣扎几下就沉默了,我很得意,这太妙了!应该叫绝命一击,不,绝命一咬!
看着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毛,这次我不再兴奋了,这是我干的吗?肯定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真的是一头狼了!战争我们肯定是大获全胜,对方是一群弱者,而这场战争的意义,便是积累了颇长一段时间的食物,或许根本不能称为战争,只能称为扫荡,对,扫荡!现在的我和它们不一样,它们满是胜利的喜悦,而我有的只是胜利的悲哀和空虚。
很快,战果都被搬进了洞中,无法出战的雌狼们惊喜的叫声非常刺耳,我一头狼退到一边去为自己的罪恶而忏悔,而它们则为自己的罪恶而尽情欢呼。那一夜我满脑都是绿色的山坡上白色的灵魂流动的血液,它们一定睡的很香,我想,为什么只有我会痛苦呢,这也是我做过人的最好的佐证。整个夜晚我一边又一边地对自己说,我是狼,我是狼,果然有效,那些羊仿佛真的天经地义该死在我的口中,是的,狼吃羊,这是真理,是正确得不能再正确的真理,这样,我又欣然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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