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求不得（2/2）
沈雪的腹中咕噜了一声，应是闻着了皮蛋瘦肉粥的香味。
休息室的外门被推开，枫捧着早餐进来了。
看着沈雪斯文地喂着他自己热粥，枫突然笑眯眯地说道：“我不想嫁了。”
“哈？”这会儿倒是轮着沈雪意外了。
“嗯，你没听错，我，这辈子，怎么都不嫁了。”
“呃，好吧……”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沈雪假装没听到，仍然慢吞吞一小口一小口地嘬着温粥。“别扯我的袖子，你不是这样的人。”
枫红着脸悄悄放开了手。
“好啦，等这边的事情了结，我就得去办正事了。”沈雪放下勺子，说道。
“所谓的正事，就是王松武的愿望吗？”
“不，其实是我自己的愿望。”
“好，那是要同我告别了吗？”
“不见得必须会，可是我不敢保证。”
“真的不考虑，祸害我一下吗？”枫鼓起了最后的勇气。
沈雪笑笑：“假如是在戏中，我这会儿应当劝你，你还年轻，以后肯定能遇着与你两心相悦的人。”
枫趴到了桌上，把自己的容颜藏在了沈雪看不见的地方，只露出一下下抽搐的双肩。
“好吧，就算我仍然这么劝了。”沈雪想把手放到枫的肩上，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再给你讲个很短的故事吧，也许是最后一个了。
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是我的一位病人，和他妻子的故事。
他的妻子是下乡的女知青，勇敢的女知青。而他自己却只是一个农民，年轻的时候有点帅气的小农民。
下乡没多久，两人便情投意合，很自然地在一起了。
然而下乡时限一到，女知青家里就来人，把她带回去了，棒打鸳鸯。
两人分别成家，很快都有了自己的儿女。
等到几年前，各自的老伴去世，他们都已经快七十岁了。
于是他们又再走到了一起，不顾儿女的反对。
当然，儿女的反对也不是那么强烈了。
这位老爷子把自己的故事讲给我听，他说，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我的时候就觉得我能懂，尽管他自己的亲人都不懂，为什么七老八十的两个人，还要这么折腾。
我说，我确实能懂，您两位，开心就好。
两位长者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故事其实并不短，沈雪却不愿再多费时间去回忆，于是便择着简要地讲了。
枫静静听完结局，只是抹去双眸中的泪花，看着沈雪的眼睛，说：“很多年以后，你老了，在老得走不动之前，要来看看我老了的样子。”
“嗯...”
“当初，你曾说过，我与她有七分相似。我知你想见她老了的样子，若是真见不到了，就来寻我吧……”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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