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玉面花狐和方脸汉（1/2）

远远瞧见那女子换得一身黑衣，正打马出城。卓边二人不做停歇，直追到城外。深秋时节，一路上落叶缤纷，尘土飞扬。前方马蹄哒哒，脚下鞋底嚓嚓。可恨双足难敌四腿，距离渐远。公子边微动手腕，一排银针朝前飞去，正刺中马屁股。那马打个啰嗦，颤步跑了几下，终于重重栽倒，口吐白沫。

女子在马翻倒之前就察觉异样，踩着马背一个后翻，出剑指向公子边。她左手成钩，指间夹几叶铁片，滑向卓珩脖颈。此番出招又快又狠，立时打乱卓边的先机攻势。待两人脚下站稳，再起围攻时，她口中呼哨声起，林中窜出一个方脸大汉。他手持铁棍横扫，招式刚猛有力，一时难以靠近。

卓珩刀锋甫相接，便知对方内力在自己之上，转而侧面攻击。公子边的铁扇是短兵器，对上铁棍极其吃亏。他数发暗器不中，略一思量便飞身去追趁势逃离的黑衣女子。

方脸大汉的棍法简单粗犷，没有很明显的章法，但劲力极强，可碎石断木。卓珩以快刀压制，斗了一番，有些内力不济，对方也未趁势反击，抓得空隙便窜入林中不见踪影。卓珩自觉追赶不及，甩了甩酸麻的手臂，靠在路边等公子边的消息。

“我去牵两匹好马，只要能在进苏州城之前截下来，便算不得输！”公子边急匆匆地出现。他脸上一向少见怒容，此刻却是红白转换，显然吃了亏。

他走出好远，忽而回头道：“卓少爷，先前约定可还作数？”

卓珩仰头闭眼，笑道：“以二对二，暂且吧。”

这几日冷静下来，他争抢之心已淡了许多，只是左右无事，闲散着打发时间。若不是那女子临走还耍弄他一番，卓珩可能都懒得动脚。他回想方才对战，总觉对方未施全力，那股刚猛内劲似曾相识，令他想起伏渊的岩字剑。岩字剑本由刀法所化，凌厉刚劲，切金断玉，对上铁棍自有一场好战，但既然弃之不用……

卓珩拍拍身上尘土，接过公子边递来的缰绳，驾马急驰，心道：“既然弃之不用，就不该觉得可惜。”

本以为要费些力气，不想次日便在河边发现两人踪迹。女子与大汉相对而立，各持兵器在手，蓄势待发。

“花狐娘，你一再毁约，数次暗下杀手！若不是我警觉，早就去见先祖了……果真最毒妇人心！”大汉满面怒容，粗着嗓子喝道。

花狐娘却是笑生两靥，娇声嗔道：“郑大哥生气了，这可怎么办呀？”

卓珩与公子边伏在林中草丛，听了这话狠翻白眼。他们此时方知这两人并非旧识故友，只是临时搭伙，方便对敌。但问题也在这儿，花狐娘一朝得了血珍珠，便想独吞好处。卓珩在一旁听来，心觉她并非临时变卦，而是自一开始就存了过河拆桥的心思。他忽然有些同情这位郑大哥。

那两人话未多说，直接动起手来。花狐娘胜在招式诡谲，身法灵巧。加上血珍珠仍在她身上，郑一时不能得手，只挥棍断她后路，防止她逃跑。

花狐娘似是明白持久战上她讨不了好，出招愈加急切，短剑在双手间来回腾挪，配合着出掌出拳，变化莫测，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她翻身刺人后颈时，不自觉按了下胸口。郑脚下一顿，招式忽变。铁棍朝上丢出，右手出爪，扣她手腕，左手成掌，划破她胸口衣衫。血珍珠登时掉出，落进他掌心。

卓、边不约而同跳出，从前后两方分袭郑。花狐娘也再次扑前，手中短剑舞成一团银光。

卓珩率先击开郑的铁棍。他徒手对上三人，立时受困。公子边争得空隙，抢下血珍珠，但还未退出战圈就觉背后冷气刺骨。花狐娘剑锋转向，“三对一”的格局立时变为“二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