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雪（1/2）

天气阴暗低沉乌云密布，好像是要把这座城市压倒了一般，让人觉得心口难以呼吸，殷若逝紧锁眉头开着车，四周都是正在拆迁的废墟鲜有人迹。

“同学，你刚刚加入我们这个动物保护组织吧？”一位中年男人戴着可以遮住半边脸的黑框眼镜，笑盈盈地问道。

殷若逝轻轻点头，通过后视镜瞟了一眼这位面目和蔼的中年男人，拉回自己刚刚飘远的心绪。

“你叫殷若逝？我姓王，叫我王哥就可以了！”

“王哥！”男孩扯开嘴角，藏着星星的眼里带着笑意，轻声喊道。

“我叫榕榕，加入这个大家庭已经2年了！”王哥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小女孩，梳着齐耳的短发，眼睛圆圆，正欢快地介绍自己。

“看你的样子还很小吧？”男孩话语温柔，倒让榕榕红了脸庞。

“嗯，我刚刚高二！”榕榕低头轻轻回答道，突然在美丽的青春期遇见了人间绝色，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杨清笠像她这么小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希望能帮助每一个躲在世界角落里苟延残喘的“小天使”。

三人赶到一栋废墟的大楼前，望见了躲在垃圾堆里取暖的两只瘦骨嶙峋的花猫，几乎已经看不清猫咪本身的花色，在寒风中闪着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不要害怕，我们是来帮你们的！”榕榕拿出猫罐头，轻轻拧开，后来干脆直接坐在冰冷的地上，降低自己的高度来和它们平视。

“喵～”闻到了罐头的味道，花猫稍微放松了警惕，张大嘴巴喊着，可还是躲的远远的不肯靠近。

“猫比狗难救，它们都太敏感脆弱了！”王哥轻声说道，藏着镜片后的是他满眼心疼的神色。

他们采取的“战术”是王哥和殷若逝“左右包抄”，寒风中，双方僵持了半个小时，男孩的脸被风吹得惨白，眯着大眼睛盯着它们的一举一动。

最终花猫不舍得眼前的美食，它们实在是太饿了。

“耶！”榕榕开心地蹦起来，笑得烂灿，她看着殷若逝怀中被毛巾包着的瑟瑟发抖的两只花猫，兴奋地喊道。

突然，一只花猫却用尽全力跳了出来，抖了抖自己瘦弱不堪的身子，扭头望向男孩。

一瞬间，殷若逝好像从花猫的眼里看到了杨清笠一般，女孩带着的那悲伤无力却又坚定的神色。

轻轻地跟在花猫的后面，随后殷若逝惊讶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心头正在遭受一场劫难，因为此时的他看见了寒风中一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猫的尸体。

花猫蜷缩着身子紧紧依靠着已经死去的小猫，似乎想要给它取暖，眯着眼眸望向男孩。

“它已经死了！”

半晌，殷若逝忍住心头所有的心酸，双手轻轻摸着花猫的小脑袋，一字一句说着。

“它已经死了！是我们来晚了！这个寒冷的冬天它没有撑过来！”花猫似乎真的听懂了男孩的话，抬起头瞪着亮晶晶的眼眸望着对方。

也是这一眼，男孩红着的眼眶下雨了，带着心头那一场盛大的烟火消失在天际。

“不用自责，至少它现在已经没有躺在那个寒冷漆黑的夜里了！”

……….

已是黄昏时刻，殷若逝拖着腰酸背痛的身子，无奈地闭着眼睛点着头，算是回应自己身后的榕榕的问题，将两只花猫送往救助站后，对方听说了男孩自己开了一家宠物店之后，死活要跟着来看看收养的流浪猫。

一路上，榕榕同学就跟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吵着殷若逝耳根就像在放鞭炮般生疼。

叹息偷笑，心底想着杨清笠像这么大的时候应该不是这样，她很安静的。

“这里就是你自己开的宠物店？好可爱！总共有多少只猫？”

榕榕跟着男孩踏进“CatHouse”的时候，便看见这明亮温馨的房间，虽然不大，可是所有的猫咪都安然地眯着眼睛躺在特制的笼子里。

“21只，你先看看，我去给你倒水！”

殷若逝皱着眉扶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轻轻打开冰箱，却听见浴室内传来一阵“唰唰唰”的声音。

悄然靠近，暖黄色的灯光下杨清笠背对着门口坐在小板凳上，正专心致志地洗刷着猫咪们吃饭喝水的碗。

因为开着暖气所以女孩脱掉了自己外套，单薄的身子只穿着一件酒红色高领毛衣，女孩乌黑的头发就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像阳光一样刺眼，殷若逝迷了眼怔怔地站在原地。

终是抵不过对她的思念。

“咦，老板您什么时候回来了？”一位女店员手里拿着其余的碗突然出现，惊得女孩转过了身，看见正在望向自己的殷若逝，眼里还是带着一片柔软。

“若逝哥哥，你给我拿的水呢？”好巧不巧，榕榕听见了动静也溜了进来，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氛围。

杨清笠起身，皱着眉看着这位唤着“若逝哥哥”的小姑娘，女孩眯着眼看不出喜怒，使劲扔掉手中的刷子，拿上外套径直走向门口。

经过女店员的时候，女孩冷笑平静地说道：“人家在美国呆腻了就回来了呗！”

殷若逝听着女孩莫名其妙又带刺的回答，转过身看着女孩的背影，同样对着女店员说道：“我不回来能行吗？再迟一些就听不见那首在湖边唱得‘富士山下’了！”

“你跟踪我？”女孩转身，皱着眉一脸怒气地望向男孩。

“好笑了！学校那么大，怎么了？那湖边只能你们去了？”

“你没跟踪我怎么知道那首歌？”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