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莲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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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谢姈醒来便看到眼前的帐幔，意识到自己昨天好像到了池边喝了酒，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

她完全没有印象……

好像还有什么很温暖的东西？是什么？

脑子里一片浑沌，还没来得及细细想清楚，敲门声响起。

“小姐……”一个有些怯怯的声音响起。

门扉被推开，一个看起来约莫比谢姈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孩子，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如同林中的小鹿，怯生生地说道，“我是新来的小菜，见过小姐。”

“小菜。”谢姈念着这个名字，“很有趣的名字，”

“小姐，这是早上的早餐，”小菜端出一碗白粥，放在案桌上，有些不安地看着谢姈。

“味道很好，甜味适宜，小火慢炖了很长时间吧。“

“是……是的，小姐。”听到夸奖的小菜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你放进去的莲子还可以炖烂一些，百合的气味有点太浓，米粒的浓稠度也不够……”谢姈仔细看着这碗粥不自觉地说了起来，反应过来时才有些尴尬地说道，“我的话好像有点多了，你不必往心里去。”

“不不不！”小菜如拨浪鼓般激动的摇着头，“我很希望小姐能够告诉小菜哪里不足，因为小菜也只有厨艺也稍微拿得出手，承蒙小姐不嫌弃就好。”

“没有的，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谢姈面对这么憧憬的眼神也有点腼腆起来。

“小姐以前是哪里人，比较吃得惯哪些食物都可以告诉小菜，小菜会尽力给姑娘准备的。”小菜有些羞涩地笑着，手指不停地搓着衣角，隐隐透出几分紧张。

“我是南国人，从小喜江南的吃食，也不用太多花样，就普通的阳春面狮子头都可以的。”谢姈也有些忐忑，怕说多了人家不会做那也很为难人家。

“嗯嗯，“小菜看出了谢姈考虑到她的心情刻意大而化之地随口说了几道简单的，不由得好感倍增，“小姐，我也是南国人，幼时跟着母亲在南国住过一段时间，那边的食物还是做过一些的，所以不用担心，有什么都可以跟小菜说。”

谢姈觉得眼前这姑娘简直堪比仙女下凡来拯救她的，比起昨天进门那个婢女简直不知道善解人意多少倍！

“小菜，你是新来的吗？”谢姈一想到昨天那个丫鬟正奇怪怎么换了一个。

“嗯，是钟叔带我过来的，说是这边没有人照顾小姐。”小菜说道。

“昨天那个丫鬟她怎么没看到了……”谢姈轻声嘀咕道。

小菜眼神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快得几乎抓不住，”小菜也不知道呢，不过今天天气很好，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好。”正愁昨日宿醉身子还有些疲软，谢姈爽快地答应了。

”小姐，这个阁楼有个名字哦，我也是听钟叔说的，叫凤栖梧。“小菜跟着谢姈下了阁楼，面对楼内各种奇珍异宝啧啧称奇。

“名字倒是起得不错。”谢姈想起窗边那颗被她爬过的梧桐树，一幅了然的表情。

“小姐是知道这名字的含义么？小菜没有念过书，不太懂。”

小菜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让谢姈不觉也将她当作了谢家那些追着她询问问题的小辈们，不由得耐心解释道，“大概就是会有凤凰停留在此的意思罢，阁楼后有颗梧桐树，传说凤凰只在梧桐树上栖息。”

“这样啊……”小菜恍然大悟般看着谢姈，停顿了片刻后又抬头看着谢姈，“那小姐是凤凰吗？”

凤凰？谢姈被这个问题仿佛难住了。

“小姐既然住在凤栖梧，那凤栖梧是给凤凰住的，那小姐不就是凤凰吗？”

面对如此天真无邪的推论，谢姈仿佛被她逗笑了一般，唇际笑意如池畔碧液清浅。

“要是这么简单的话，那每一个住在这的岂不都是凤凰，那会有多少只凤凰呀。”

“但是小菜只见过小姐住在这里哦。”小菜认真地说道。

谢姈笑了一下，“小菜，也许你以后也会见到其他人住在这里，不如我们去莲池那边走走吧。”

小菜福了福身子也跟了上去，看着谢姈的背影眼底仍旧是琢磨不透的光。

“小姐，这里据说曾是当今皇帝殿下曾经为云息殿下的母后种的一池莲花呢。”

待走近了些才看清楚莲池的全貌，枯败的叶子如霜打一般零零散散地垂在水面。

“只是近了深秋，这也景色不如夏日里好瞧。”小菜走过来看着这一片衰败，也不禁退了一步打了个圆场。

何止是不如夏日里好瞧，完全就是已经被遗忘了一样在这孤零零地长着，即使开花凋零也无人问津，任由其自生自灭。

“你说这花是给云息殿下的母亲种的？”

“是啊，坊间都有传言，说皇帝殿下曾为她种下一整片莲池表心意。因为云漠气候并不适合莲花生长，所以这些莲花还是从南国专门移摘回来的，当年莲花盛开震惊了不少人，因为实在是很难养活。”

听着小菜绪絮絮叨叨地说着，谢姈不禁重新打量着这片莲池，也曾是为了心爱的人种下最美的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