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疼痛的宿命(1/2)
小的时候,有个教书先生模样的人曾经来找过我,说我这辈子活不到二十岁,有什么该珍惜的东西,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当时觉得可笑。我的身体虽然很差,但是不至于只活到二十岁。大哥和母亲讨论要不要把我送到南方去,那边的水土大概更养人。
大哥觉得应该送我离开,可能在考虑到我的身体之余还考虑了他儿子的因素。而母亲不愿意我离开。我在一个清晨终止了他们的争论,并在当天下午就收拾好行李,跟着管家去了南方的京城。
因为我想活着。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身为容家人,我有容家的那份果决。我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在这一点上,我和我的大哥一样,都很像我们的父亲。
但是宝良却没有继承大哥的这份优点。
宝良似乎过于粘我,虽然我知道这是因为容府里只有我一个人和他的年龄差不多。二哥三哥虽已成婚,却在成婚后离开了容府,成为分家,这是容府的惯例。
但是宝良几乎从来不和其他家族的孩子玩,总是一下学就来找我,给我讲今天发生了什么事,给我看别人为了讨好他而送给他的小玩意儿。他很照顾我,因为我身子比较弱。但他不知道,我是多么嫉妒他,甚至在他向我炫耀时,这份嫉妒会化为厌恶。
可是,我的世界里只有他。
我知道我大概一生只能泡在药罐子里,所以还不如做个圆滑的人。既然宝良如此喜欢我,随便他去吧。
十二岁的时候我去了京城。
京城繁华,南方温润的空气令我感到无比舒适。但是,夏天的南方又十分热,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浸在一个大蒸笼里。所以夏天的时候我比较喜欢叫上管家一块儿去坐船游湖。
管家好赌,背着我偷些小额数目的银两去赌过好几次。
有一次他要出门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我觉得在家里呆着太闷,就随他一块儿去了赌坊,化名景良。没想到我对这种事情格外有天赋,自第一二次赢、第三四次输以后,再也没有输过,在赌坊里从来都是赢的。
我在京城的赌局之间来去自如,渐渐地,竟有了些许名气。当然,出名的是景良这个名头。
我是在赌坊里看到小青的。这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是赌坊的琵琶女,却也是个颇有点小心机的女孩子。她在我面前故意断弦,又在不久后赌坊聚集赌客乘船游湖的时候,在我眼前掉入湖中。
我自然派管家救了她,可原本也没打算留下她。
但是她被救上船以后的眼神,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那是想活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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